等拍到第五條的時候，饒是溫南書落地的時候也有些不穩，他主跟導演說對抱歉，再來一條。

“就這條發揮不錯，誰都陪著你啊。”

趙嫣然聲音不大，但離得近的兩個群演都聽到了，更別說最近的溫南書和跑過來的陳小可。

陳導演是其中一個副導演，之前一直拍的是主角后面年的戲份，不知道程風跟另外一個副導打過招呼。

他也是欺怕，看出來趙嫣然的針對，就直接朝溫南書喊了一句快點調整好，不早了，大家都累了別等著你一個人。

陳小可朝一邊陳導把趙嫣然過去休息喝水，撇了撇：“陳導這狗子，明明是把大家這麼晚過來都陪著，還扣咱們頭上了。姑父不就是趙導嗎，瞧把厲害的，行咋不飛天呢。”

溫南書搖搖頭說沒事，他只覺得趙嫣然看他的眼似乎很有敵意，他不清楚這敵意究竟哪兒來的。

趙嫣然了兩句導演的奉承就笑的施施然地找助理補妝了。

“哼，我還以為是什麼貨，奔三十的男人了，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招數把阿逸下的，白讓阿逸錯失這部戲！”

小助理小聲說：“嫣然姐，其實我覺得那個溫南書的演師尊還合適…”

“呸，他合適什麼！有阿逸合適？阿逸有多，他還是個什麼都沒的新人，連熱度都帶不起來，這麼個角讓他來演，真是浪費！”

趙嫣然黛眉一挑，哪里還有劇中白蓮花的楚楚可憐，小助理立刻不敢再多說話了。

趙嫣然和吳逸的地下知道，吳逸是有基礎，但是架不住黑啊，師尊這麼仙讓他演會出人設的！

陳副導準備開始拍的時候，突然接了總導打的電話，說一會他和新投資方那邊的大人要過來，李導話里也急匆匆像是剛接到，強調了好幾遍大人怠慢不得，通知讓他趕準備準備。

陳副導一頭霧水，什麼時候換投資方了？中誼肯讓？但他們最得罪不起的就是手里攥著資本的投資方爸爸，趕讓人提醒一會誰也別掉鏈子。

打電話的《陛下》的總導演姓李，剛才被中誼通知，說這部戲由他們出，但投資方變了裴氏集團。

總導演還以為自己聽岔了，直到看見中誼發的新預算表，看著新的裴氏給出整整翻了一番的預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裴氏是名門族，又做的是地產開發自然財大氣，但也沒想到能這樣，看那一串數字的小數點大概是連算也沒算，直接就按原來的翻了個倍數填上去了。

陳副導接到電話之后就等著了，宋驍看著凌晨的片場陸陸續續匆匆趕來好幾個以前都不常來的高層面孔，還以為是大半夜的開會。

“來的誰啊，這麼大架勢。”

他旁邊的陸衍話，沒說話。

裴煜撥通了秦致的電話，驅車前往片場。

秦致最近正愁資金鏈的事，這送上門的大羊哪有不宰的道理。《陛下》這部劇因為題材上不了星，能不能圈子里還持兩種態度，但裴煜開口開出的條件是比這部劇了之后的收益還要高個一兩了，不答應是傻子。

但秦致八百年的狐貍不差修為，慢悠悠往上扯了個數，沒想到那邊的裴煜沒猶豫就答應了。

“…你小子，追老婆真是一擲千金了，你們集團那些個老古董能同意？”

聽裴煜那邊說他自己出，秦致是真是無語了。他怎麼就忘了，裴煜這小子可是正了八經的裴家太子爺，要論起來，他跟裴煜的個人資產在某排行榜還隔著一長串的人名，得，比不起。

片場這里，溫南書這邊已經再次開拍了，趙嫣然聽到一會新投資方的大人要過來，心思活泛，卡著這幾條就是不給過，尤其到后面溫南書力消耗太大，讓陳副導在片場擋著眾人罵了好幾次。

又一次，溫南書落地后強撐著穩住形，按照劇抓住趙嫣然的手腕，他手放的紳士，誰知道趙嫣然忽而腳一，外面一看竟像是被溫南書拽倒了。

陳副導一摘耳麥：“醫務組快去看看傷沒有！溫南書你是怎麼回事？！不行就換人！”

“你誰呢？”

忽而，一道冷聲從右側傳過來，

“…你哪…！”陳副導本來還想回頭罵罵咧咧兩句，一看男人后站著好些個畢恭畢敬的臉，還有總導演，后面的話一下子全咽回肚子里。

李導瞪他一眼，又趕介紹道這是裴氏集團的裴總，咱們的新投資方，現在最發愁的后期經費超支問題裴總一來就迎刃而解了。

李導一說裴氏，在場的剛開始還都沒反應過來，后來幾個反應過來的，紛紛在心里訝異，真的是那個裴氏？怎麼會是裴氏？

顯然裴氏這兩個字，跟他們這些娛樂圈的傳公司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裴氏去年市值直接突破五千億元，而就是作為業龍頭的中誼傳，去年市值單位換人民幣才一百來個億，這還有什麼可比？

裴煜的眼從趙嫣然那兒收回來，說了兩句大家正常工作，眼越過人群，就一直放在了不遠的溫南書上。

裴煜坐在導演機旁邊，陳副導汗都下來了，后的人也不解，沒聽說裴氏這位太子爺看上過演藝圈這點沫，再說裴氏旗下不是還有分出去的華星娛樂嗎。

溫南書只在裴煜上停了兩秒就轉過去了，再一次喊卡，這回陳副導識趣地啥也沒說。

裴煜蹙眉，注意到溫南書輕輕扣起的末指，裴煜渾氣勢往哪一坐就讓人想立正起來匯報，陳副導冷颼颼的，忙說再來一條再來一條。

裴煜翻了翻手里的劇本：“我看不用了，既然演員狀態不好，就先接著往下拍吧。”

他的話自然立刻執行，溫南書終于被解下來，接下來的戲是趙嫣然被妖打落湖水，深夜山中氣溫驟降，湖里冰冷，本來準備用替的，但現在裴煜在這兒，為了表現敬業只能著頭皮自己上。

就在湖岸淺灘拍，好幾個助理扶著趙嫣然下水，又往頭上澆了好多水以顯狼狽，澆的水是熱的，到冰涼到骨頭的湖水跟混了冰碴子似的，漫到大，趙嫣然還是凍得激靈。

“導演…，可以開…”

趙嫣然的話沒說完，不遠的裴煜就朝他們招了招手：“太晚了，今天辛苦了，我請大家吃夜宵。”

趙嫣然聽了差點一個踉蹌跌在水里，這是白下水了？！

李導是個人，裴煜面上沒一點生氣，但他敏地察覺到了什麼，忙招呼著人接裴煜助理送過來的夜宵，

當何寄和片場幾個助理把外賣好的粥和炒菜發下去的時候，就有人驚呼是華苑的，最便宜的一份也要一百三十八。

“這個裴總出手真是大方，人居然還長那麼帥，南書哥，這是你的粥，…不過裴總看著好年輕啊，他有二十五嗎？真別人的人生我連吹牛不敢這麼吹。”

溫南書推開了粥：“我晚上吃過了，你吃吧，我先過去休息一下。”

溫南書的腰背作痛，拎了一把折疊凳，找了個一旁沒人的地方坐下。

夜間樹林有鳥啼，劇組那邊有燈，工作人員和演員在笑笑鬧鬧吃夜宵，燈到他這里暗了許多，但仍然能聽走過來的腳步聲。

“華苑不是你最喝的粥嗎，怎麼不吃？”

“我不，”

裴煜唉一口氣，蹲下來，“那的欺負你？哪疼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