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語道:“來都來了,進去拜拜吧。”
梁煙搖頭,“不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上海大大小小的寺廟不知去過多間,從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開始,幾乎每個月都要去給佛祖上香。那時候不知多虔誠,每次都要在佛祖面前跪足半個小時,從希爸爸媽媽能夠回到的邊,到希能多幾個朋友就好,再到后來妥協到只要有人就可以,希可以早早遇到人,早早結婚,早早組建家庭。
可是所有的愿,到最后一個也沒有實現。
早已不信佛,也已經好多年沒有踏足過寺廟。
林新語見梁煙走開了,也不好再勸,問林,“你要上香嗎?”
林點了下頭,說:“我去,等我一下。”
他走去找坐在遠樹下花臺上的梁煙,對說:“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和表姐進去上柱香,一會兒就出來。”
梁煙還要笑他,說:“你怎麼也信那玩意兒,我還以為你們男生不會信。”
林深深看了一眼,最后說:“因為你。”
他說完就走了。
林沒有說完的是,他本來不信。可是梁煙對佛祖太不敬,不怕報應,可是他怕。
因為是工作日,寺廟年輕人不多,多是虔誠來上香的老人。
從大殿出來,林新語好奇問林,“你剛剛許了什麼愿?”
林其實沒有許愿,他只是請佛祖原諒梁煙,不要怪罪。
但是他沒有說,他和林新語說:“愿說出來就破了。”
林新語點點頭,“你說得是。”
兩人往寺廟外走,林新語忽然生出些慨,和林說:“其實小煙以前很信的,幾乎每個月都要來給佛祖上香,每次都在團上跪上大半個小時,再也沒有人比更虔誠。”
林有些意外,他側頭看向林新語,問:“后來發生了什麼嗎?”
林新語沉默了會兒,而后搖搖頭說:“沒有。只是不再信了。”
林看得出林新語不想講,他便也沒有再問。
兩人沉默著往外走,快出寺廟門口的時候,有人出他們,“緣主,求個平安玉牌吧,保佑你們平安順遂。”
梁煙這幾年不再信這些,林新語反而信起來,走過去看,對方招攬,“緣主,請一個嗎?”
林新語問:“開過嗎?”
那人說:“都是請老師傅開過的,緣主放心。”
林新語選了一個,見林也在看,問他,“你也請一個?”
林點下頭,他挑了一塊寫著平安的玉牌,付錢之后用搭配的盒子裝起來,放進兜里。
那天晚上,林學校沒課,晚上和梁煙在家里吃完飯,本來想把玉牌拿給梁煙,但梁煙接了個電話就進了書房去工作。
梁煙畫畫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林就一直在外面等。
等到玉牌都被他挲圓潤了,快凌晨,梁煙才從書房里出來。
梁煙看到林還沒去睡,說:“怎麼還沒睡,明天不是有課嗎?”
走去沙發前,撐著林的肩膀,俯親了他一下,“我好累,先去睡了。”
還沒來得及起,就被林摟著腰帶得跌進他懷里,“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梁煙被帶得側著子坐在林上,看著他,好奇問:“什麼?”
林拉起梁煙的手,把手里挲圓潤的玉牌放到手上。
梁煙低頭看,看到玉牌上寫著平安兩個字。一下就明白了,抬頭看林,問:“今天在寺廟里買的?”
林很嚴肅地糾正,“不能說買,要說請。”
梁煙沒忍住笑了。其實不信,但林特意送給,又覺得很珍貴,攥在手心,說:“但我放在哪里呢?”
林說:“管你放哪里,不要弄丟就是了。”
梁煙盯著林看了會兒,沒忍住笑,抬手摟住林脖子,低頭親親他,說:“林,你要求怎麼這麼低。”
林沒有說話,抬起頭看了梁煙一眼。過一會兒才說:“不太好看,但是是保你平安的,你放在包里吧。”
梁煙沒有把平安玉牌放在包里,第二天早上,開車送林去學校,跟林說:“我在這附近逛逛,你上完課就給我打電話,我們中午一起吃飯。”
梁煙難得主和林約會,林心很好,摟過梁煙親了一下,說:“上次吃飯那條街上有間咖啡廳環境還不錯,你要是逛累了就去里面坐著等我,我上完課就過來。”
梁煙微笑點頭,“好的。”
林走后,梁煙把車子開到學校外面空著的停車位上。
這樣一個,開著豪車出現在大學門口,實在太引人注目,梁煙一路上收到不注目,但視若無睹,專心致志在一間飾品店里挑手機扣。
逛了好幾家店,最后終于在一間小店里挑到一個很漂亮的手機扣。
快中午的時候,坐在咖啡廳給林發信息:中午吃什麼?
林很快回復過來:你想吃什麼?
梁煙回復:想吃魚,但是不想挑魚刺。
林:那吃鱸魚。
梁煙:鱸魚不好吃。
林在那頭笑了,回復:你怎麼這麼挑食。
梁煙笑:算了,還是去吃湘菜吧,我看到一間湘菜館,生意很不錯。
林回復過來:在咖啡廳等我,一會兒過來接你。
半個小時后,林邁進咖啡廳。因為是飯點,咖啡廳有吃簡餐的,人不。林進去的時候,吸引了好多人抬頭看他,甚至林都已經走過了,還有生頻頻回頭看他。
梁煙坐在視線很好的位置,正好目睹到這場面。
等到林走過來,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托著下笑著看他,說:“真是了不起,走到哪里都有生看你。”
林抬眼看,他眼里帶著笑,逗,“怎麼?吃醋啊?”
梁煙說:“是啊,真應該給你蓋個章,讓人家知道你名草有主。”
林笑,看著梁煙說:“蓋啊,隨時歡迎你蓋。”
梁煙道:“放心,晚上就蓋。”
林笑,他低頭拿餐單,準備去買單,這時候才看到梁煙放在桌上的手機,手機上系著一個新的手機扣,平安玉牌正好掛在上面。
他微愣了下,抬起頭來看向梁煙。
梁煙笑,拿起桌上的手機晃晃,問林:“怎麼樣?我剛買的手機扣,好看嗎?”
林此刻的心明明就非常好,但他還要克制住,眼里帶笑地盯著梁煙看了會兒,討打地問:“這麼喜歡啊?”
梁煙笑說:“是啊。某個人不是讓我不要弄丟了嗎,掛在手機上時時刻刻見到,肯定不會弄丟。”
林再也克制不住好心,他笑了聲,起的時候寵溺地了下梁煙的腦袋,“我去買單,然后帶你去吃飯。”
從咖啡廳出來,梁煙和林說看到的那間湘菜館在什麼地方,但林卻牽著朝相反的方向走。
問:“不去吃湘菜嗎?湘菜館在那邊。”
林說:“你不是想吃魚嗎?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魚店。”
梁煙道:“可是我不想吃鱸魚。”
林問:“那你想吃什麼魚?”
梁煙道:“草魚。水煮草魚,非常好吃。”
林都笑了,好奇,“鱸魚不比草魚好吃?”
梁煙:“我覺得草魚好吃。”
林說:“那就吃草魚。”
梁煙:“可我不想挑刺。”
林說:“我給你挑。”
梁煙一下笑了,說:“太好了。”
林一直拖著梁煙的手,聞言側頭看,沒忍住笑,“在這兒等著我呢?”
梁煙笑,說:“你知道就是了。”
拉著林快點走,“快點快點,好。”
兩人在路上嬉鬧,相互拖著手,臉上都有愉快笑容,和這世上所有熱中的沒什麼兩樣。
她為救母親和他們做下約定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軟肋,他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倔強吸引,后來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接近他,而她以為他只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初戀才接受她,可其實并沒有什麼初戀,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冬城人人都說孟鶴行秉節持重,光風霽月,待人接物溫和守禮,從不逾矩。向他示愛的名媛如過江之鯉,卻沒見他對誰動過心,被好友戲謔青燈古佛與他最為相配。但沒人知道,孟家二樓的書房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素描,孟鶴行常常駐足於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孟氏集團繼承人隱婚的消息爆出來那天,有人看見,在酒吧斑斕的燈光中,平日清冷自持的孟鶴行一身戾氣,將一女子按在懷裏,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上去。——孟鶴行第一次見到司隱,是她被司家找回來那天。他撐著樓梯扶手,漫不經心地俯身向下看,正好對上司隱望過來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眼神,似蘊藏著皚皚冬雪。他微頷首,表麵風平浪靜,心裏卻在無聲模仿“司隱”這兩個字的發音。後來,孟鶴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司隱欺負慘了之後,聽她斷斷續續的呼吸,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在她耳邊繾綣般地一聲聲叫著“影影”。——約定好的兩年之期一到,司隱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孟鶴行公司。當天夜晚,她剛到家,就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中,唯有孟鶴行指間那一抹紅在慢慢褪色,他冷笑一聲,將煙摁滅,起身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離婚?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