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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待了一天半，週日晚上宋煜開車帶著樂知時回了學校。天氣始終沉，但雨一直沒有落下。

坐在車上,樂知時閉上眼休息，眼前不斷地出現林蓉抱著他不捨得他走的場景，後備箱放滿了做的點心和零食,不知道是自己貓著腰在廚房做了多久才做完的。

他穿著林蓉織好的『』，上擱著宋謹給他買的書，被和自由包裹著長大,有非常安全穩定的人生軌跡,卻一意孤行地駛向一條死胡同。

某種程度上，他的確很像他的父親。

返校後他們沒有回宿舍，因為宋煜第二天一早就要離校外出,他第一次挽留了樂知時,儘管方式還是不確切的詢問。

“要不要去公寓住一晚？”

樂知時當然同意了,並且在宋煜補充了一句“不做什麼”的時候，還對他說, “你想做什麼也都是可以的。”

但宋煜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在樂知時洗澡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臥室地毯上安裝好了投影儀，和幾年前狠心趕他走的自己很不一樣，現在他可以讓樂知時靠在自己的肩上，很安靜地陪他看他喜歡的漫電影。

樂知時的瞳孔總是亮亮的,認真地盯著投影屏幕，像個可的小。看到激之，他會在被子裡猛地蹬，然後抬頭抱住宋煜的脖子親一口他的臉頰。

他們很多時候都是不需要言語通的,一個作就能知道對方心裡的想法。樂知時蹭一蹭宋煜的脖子，他就知道他困了，把他墊高的枕頭取了一個，讓他平躺下來。

強撐著看完了最後ed部分的彩蛋，樂知時睡下了。宋煜從背後抱著他，輕吻他白皙的後頸，手握著他的手臂，將他整個人都圈懷裡，像一個安全而溫暖的保護罩，又像是一臺接上電源的機，進休眠。

他們彼此藉，相互保護。

大概是印像中記得宋煜會走得很早，在他邊總是貪睡的樂知時天不亮就醒了，『迷』『迷』糊糊地『』了『』，發現宋煜還在邊，還靠在自己的背後，心裡才踏實一些。他輕手輕腳地起來，學著宋煜一貫的樣子往他懷裡塞了一個枕頭假裝是自己，然後跑到樓下洗漱，給宋煜做了很簡單的早餐。

只有煎蛋培和米吐司，但是他翻出來一瓶黃芥末醬，組裝在一起就還不錯，他覺得宋煜會喜歡。

宋煜下來的時候腳步有點快，下到一半看見從廚房端出兩個盤子的樂知時才停了停，恢復以往慢條斯理的狀態。

“我做的東西不是很好吃。”樂知時自己先主替他降低預期，“你不要挑剔，不好吃也不要告訴我。”

宋煜嚐了一口，看向看似不在意評價的樂知時，“好吃。”

“真的？”樂知時也咬了一口自己的做的三明治，“好像是還可以。”

他覺得宋煜對他的要求一向很低，容忍度很高，態度也很溫和，這些他現在才發現，但仔細回想，很久以前的宋煜就是這樣了。

八點不到宋煜就帶著提前收拾好的行李離開了，他走得很急，樂知時穿著睡和拖鞋陪他坐電梯。宋煜沒有顧忌地在電梯吻他額頭，讓他回去可以再睡一會兒，反正上午沒課。

電梯門打開，冷風直往樂知時的脖子和腳踝灌，他目送宋煜走進停車場，看著他的背影，樂知時冷得渾發麻，打了個。

“宋煜。”他很大聲在後面喊了一聲，看著宋煜回頭，本來想跑過去，但宋煜大步往回朝他走來，直到來到他的面前。

樂知時很乖地鑽進他的大裡，抱住他的腰，“你要小心，記得給我帶禮，不要生病了。”

宋煜點頭，趁著沒人，樂知時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不要擔心我，我不那麼難過了。”

他知道這兩天在家，宋煜很擔心他，所以才和過去不一樣，不會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而是陪著他在客廳，陪著他做很多事。宋煜的關心是沒有聲音的，靜水流深。

“別怕。”宋煜『』了『』他的臉頰。

樂知時搖頭，眼神堅定，“一想到你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就覺得很難過，很心疼，本顧不上害怕了。”他很直白很坦誠，“你也不要擔心我會因為害怕離開你，我不會的。那種只有你一個人掙扎的日子不會再出現了。”

“還記得我當年到的簽文嗎？”樂知時歪了歪頭。

宋煜『』出一個很淡的笑，“順其自然。”

那其實是他的。

“對，以後的事我們都一起面對吧。”

擔心他遲到，樂知時退離他的懷抱，催促他離開，但宋煜卻在最後說，“你再我一聲。”

“嗯？ ”樂知時沒理解，“宋煜？”

“哥哥。”宋煜挑了挑眉。

不知道為什麼，樂知時的心跳快了許多。哥哥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是再悉不過的，但此時此刻被他一要求，卻產生出一種很微妙的愫。

“哥哥……”他低下頭，輕聲他。

宋煜攬過他的腰，皮帶上的金屬扣迫著樂知時的小腹，膛在一起，獎勵給他一個滿是佔有慾和支思念的吻，還有熱重的呼吸。

“乖，等我回來。”

樂知時愣愣地站在原地，很留地看著他開車出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回到公寓的他本沒再能睡著，像個合格的人一樣給宋煜打掃了一遍房間，然後就收到了南嘉發來的開會通知，換了服趕去學校。

因為有南嘉的幫忙，法學院這次作很快，早早地發布了初選晉級名單，把即將代表學院參加比賽的學生都召集起來開會，很明顯是希這次能拿個不錯的績，一雪前恥。

儘管提前知道了自己晉級的消息，但真正去開會，樂知時還是有些張和興，他是最後一個到的，上次那個穿著漢服的孩子果然在裡面，兩人打了招呼，樂知時發現是個特別向的小生，問了兩遍才聽清的名字，小琦。

“我樂知時。”他還沒說太多，小琦就點頭，“我知道你，你很有名。”

樂知時覺得神奇，因為他並不是朋友眾多的那一類。另外的三個選手也進來了，先是一個穿著皮的灰藍『』短髮生，比南嘉還要高，拎著一塊黑『』板進來，自我介紹只有一句，“我曲直。”

還有兩個男生，一個高高壯壯聲音很細，說話總是喪喪的，名字很有趣，和他本人一樣喪，周一。最後來的是一個乾瘦、穿著不合的橙『』大衛的男孩兒，“我陳畢，大家都我陳皮。”他嚼著口香糖，一進來就給南嘉學姐吹彩虹屁。

南嘉讓他們坐下，和另一個學姐一起給他們介紹藝節服飾大賽的比賽規則，“這一屆賽制有一點改革，每個學院的小組是五個人，你們剛剛也相互認識了。因為我們有比較長的t臺展示時間，需要製作樣給模特，製作週期比較長，所以決賽只比一，大家只需要設計一個主題的服裝。”

那個很酷的生抬了抬手， “學姐，是命題的嗎？”

南嘉點了點頭，“不過不是每個學院都是統一主題，這次賽方擬定了不同的主題，一個學院一個，是採取籤的形式分配的。”

樂知時皺了皺眉，“所以，這個比賽還有運氣的分？”

“理論上是這樣的，因為一定是有好發揮和不好發揮的主題。”南嘉聳聳肩，“這也沒有辦法，有的主題本就很吸睛。”

另一個學姐補充道：“走秀的話一個主題需要三，所以我們需要大家設計出三組服裝，如果可能的話，盡量設計的有層次，比較容易拿高分。”

看起來就很喪的周一同學嘆了口氣，像一堵移不開的山一樣坐在椅子上，“可是我們學院在這個項目就是很不擅長，以前都只能拿一些鼓勵參與的獎項。”

而嚼著口香糖的陳皮倒是看得開，比起陳皮更像是一老油條，“嗐，沒事兒，咱們本來就是劃劃水啊，是吧學姐。”

南嘉張了張，還沒說話，酷姐曲直倒是先開口，“你要是想劃水，倒不如去參加賽艇比賽。”

一直不吭聲的小琦很張地扣著手指頭，樂知時看見好幾次想抬手，又好幾次弱弱地放下來，於是主問，“小琦，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

大家的目都聚集在瘦弱的小琦上，只見張地咽了嚥口水，眼神閃爍，最後看向南嘉，“我……我想去洗手間。”

“嗐。”陳皮又趴回桌子上。

一個會議開下來，過程並不是很理想，南嘉覺得有點懸，結束之後留在講臺收拾資料，“樂樂，你一會兒有事兒嗎？陪我去趟校醫院吧。”

樂知時一下子有些擔心，從位子上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個曲直的生拎著板上前，“學姐不舒服嗎？”

“啊，”南嘉笑了笑，把資料裝進包裡，“有點冒。”

“我跟你去。”樂知時背上包，準備跟一起去。他的舌頭尖前幾天破了一點，但沒太大覺，他還以為只有破了，後來口腔潰瘍疼起來才發現，是宋煜上次太用力了。

“我也想拿一點『藥』。”他站在後面，出舌尖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兩指放大觀察了一下那個潰瘍的小白點兒，然後本著批評指責的心編輯了微信，把照片發給宋煜。

[樂樂：看。]

曲直站在講臺邊，拿出手機，“學姐，可以加微信嗎？”

南嘉當然沒有拒絕，也拿出手機，“可以啊。”打開微信讓掃。

“你的板好酷。”南嘉低頭看著地上的板，辨認上面印著的一行字母，好像是西語，“我一直想學，但有點怕。”

“我可以教你。”曲直搖了搖手機，“加上了，想學隨時找我。”

三人一起準備離開，曲直用腳踩了一下板的一端，板立起來，用手利落地接住，跟著他們下了樓。到室外之後，踩上板，一副準備離開的架勢。

“明天見。”樂知時和揮手拜拜，對方朝他笑了笑，然後看向南嘉，“想找人陪同看病也可以找我。”

南嘉很開朗地笑起來，“用板載我嗎？”

曲直也笑起來，“機車怎麼樣？持證上崗。”

說完，著板走了，影很颯。樂知時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曲直的背影，然後又看了看南嘉，眨了兩下眼，“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南嘉被他逗笑了，搶先道，“我也有一句話要講，你該剪頭髮了。”

“這樣不好看嗎？”樂知時抓了抓頭『』，“他們說我頭髮一長更像混了。”

“什麼像，你本來就是。”南嘉從包裡拿出口罩戴上，對樂知時嘆了口氣，大概是因為生病，平日里活得像超人的第一次在樂知時面前顯示出疲憊，“怎麼辦，我覺這次比賽也不是很好辦，選出來的學生除了你『』格好有能力，其他的要麼不積極，要麼不對盤，還難搞的。”

“不會啊。”樂知時心態超級好，“你知道嗎學姐，我覺得我們這個隊沒準兒績不錯呢。”

南嘉笑起來，“為什麼？”

“因為就很像啊。”樂知時兩手揣進衛口袋裡，著不遠的金『』落葉。

“一個喪一個皮，看起來弱不風的小蘿莉，還有一個覺就很標新立異的酷姐，算上我，這種組合在漫畫裡簡直就是那種前期被所有人瞧不起、後期打臉的黑馬隊，特別經典的那種。”

他一副非常樂天派的表，拍了拍南嘉的肩膀，“沒問題的，相信我。”

南嘉看著他的眼睛，盯了一會兒，最後搖搖頭，“我算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

“為什麼都喜歡你啊。”南嘉的眼睛笑得像彎月，“那我可就相信你了，沒問題的吧。”

樂知時笑得一臉，“放心吧，赤木晴子小姐。”

手機震了一下，是宋煜的回復。

[哥哥：這是你的引方式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