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在莊欽看來,這對自己對李慕都是好事,集中拍完這幾場有肢接的戲份,後面再演剛剛相遇的陌生人,演員的幻覺,從戲裡帶到戲外的濾鏡,都會消退許多。
第一天是拍車的戲,該鏡頭只有兩三秒,私底下也沒有對過戲,但兩個主演都很敬業,兩條過。
第二天的戲,也是在三條就過了。
頻繁的需要肢接的戲份,讓李慕神經高度活躍,但之前他有冷靜的思慮,知道戲裡戲外必須得區分開了,戲裡再如何親,也不能帶出到現實裡。
而那天,自己就是到了戲裡強烈的影響,失去了分寸——演戲帶來的錯覺很容易丟失分寸,可實際上在戲外,莊欽並不是那麼主的格,喜歡並不會宣之於口。
李慕花了幾天的時間,重新建立起了兩人之間友好的分寸,若即若離,又似乎只差捅破的一層窗戶紙的距離。
化妝間,兩人在為今天要拍的床-戲做準備。
這是整部電影裡,唯一的床-戲,其他的多是描寫細緻的親吻、擁抱。
莊欽拿著修改過後的劇本,一會兒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又站起,然後打開門看一眼——他一直在等工作人員通知他們過去。
劇本他吃了,知道該怎麼演,拿在手裡反復看,是越看越找不到覺。
李慕見他把劇本倒扣在化妝臺上,抱著坐在化妝椅上,便道:“張?”
“不是,”莊欽先是否認,然後說,“有一點吧,之前我們拍的戲份,都沒這樣的。”
這一場,雖然在修改了一大堆後,變了裹在毯子裡做,但尺度仍舊巨大。
而之前那些戲份看似拍得激烈,但算起來大多數都是親吻的鏡頭,例如浴缸戲,除開煙的那一部分,接吻的畫面放在片裡,最多不過三秒,但拍的時候,卻要磨上許久,反反復復地肢接。
如果按他理解的導演分鏡,全片真正的曖昧鏡頭加起來,一共不會超過六分鐘,要想在國院線上映,這六分鐘、甚至更多鏡頭,比如暴力和腥,全都得刪掉。
“如果張的話,不要看劇本了。”李慕看著倒映在鏡子裡的白皙臉龐,最近莊欽減脂卓有效,連臉龐都眼可見的消瘦了。雖然知道是拍戲需要,但李慕總認為他太過辛苦了些
“我沒看了…”莊欽站起來。
李慕坐在長沙發一側,上午朦朧的日過化妝間的玻璃折進來,模糊的落在他的側頰,棱角分明的廓變得和了些。他抬手讓莊欽過來:“現在休息,我們來聊聊你的職業。”
“我的職業啊……”莊欽以為他是想更多的了解演員,就坐在沙發另一側道,“我的話,就是不停的見組,見廣告商,拍戲、出席各類活、拍廣告。”
拍戲賺得,花時間,但是他最喜的工作,出席活是為了曝,而拍廣告才是收的大頭。
莊欽著重地講了在地做演員的工作日常:“地的劇組質量參差不齊,一個劇組三個帶資進組,一個或兩個不會演戲的流量,導演說話沒分量,片子更是製濫造……”
這種混的業現狀已經開始了,莊欽知道未來還會繼續保持,多年長盛不衰。
說著他也意識到自己在發牢,因為李慕本就不可能會遇上自己所說的種種行業象。
“怎麼不說了?”李慕聽得正認真。
莊欽停頓,換了個好的方面講:“好的劇組也有很多,比方說我們的組,條件好,導演認真,工作人員也負責,演員敬業。”最難得的是特別融洽,是莊欽待過最舒服的劇組了。
李慕便問:“你下個月不是要回國見組嗎,見組就是試鏡的意思吧,那幾個劇本如何,你看過了嗎?”
“沒看過完整的,但都是很好的組。”下個月他要請假回國半個月左右,不止要見組,還要見廣告商談代言,這半個月則著重拍攝自己演的角領盒飯後,殺手的街頭追殺戲碼。
李慕聽完道:“劇組是你自己聯繫的,還是你公司聯繫的?”
“我自己找的。”他聯繫到的那幾個劇組,都是莊欽有印象的、未來口碑收視、或口碑票房雙收的大製作。
“沒有人幫你談嗎?”
莊欽搖搖頭,抱著沙發抱枕:“我找到了導演,他們願意給我機會,有的給了我劇本,有的也沒給我,估計要等見組現場看即興發揮了。”
“都是誰導演的,什麼類型的片?”李慕認為他是發自心的熱演戲,所以當初願意五十萬接下《藏心》這樣的劇本,這回就怕他重蹈覆轍。
“有三個是古裝劇,那邊看我演過,導演是XXX,他也比較喜歡我,說很歡迎我的加,當然了,我演技要是不過關,還是會被他踢走。”莊欽是記得這部劇收視率創了一個記錄,當時所有人都守在電視前收看,“還有現代都市劇,另外四部是電影,一個是公路喜劇片,導演是……”
莊欽大致地把類型和導演都說了,李慕一聽就得出了結論。
都是商業片。
因為對地演藝圈非常不悉,這些導演的名字在他耳朵裡,只有一個是他聽過的,至於其他的李慕就沒什麼印象了。
但是聽他一口氣要見這麼多組,李慕就知道莊欽有金錢上的力了。是對賭協議帶來的力。
“這些,你全部要拍?”
“我先試鏡吧,檔期不衝突的況下,我可以全部接,如果有衝突就從中再選。”關鍵是不知道試鏡會不會功,而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李慕稍作思考:“如果要談合同,你公司和你的經紀人不參與的話,就請一個私人律師。沒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找個律師幫你。”
莊欽點頭,自己法律知識薄弱,就是被片方玩了文字遊戲都不知道。
接著聽他又道:“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我介紹一個給你。”
只要自己找的律師幫莊欽把關,李慕在這期間回國,完權收購,變了大東,莊欽的對賭協議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自己上。
協議生效自然不能作廢,但不至於讓這小孩一直和公司對立,自己私底下不知道找的什麼爛劇組,接戲接廣告的。
莊欽猶豫,李慕看出他介意的是人,補充:“他按小時收費的。”
莊欽這才應了好,說謝謝你。
“不必。”李慕說,“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力。”說完,外面傳來敲門聲,喊他們準備一下。
李慕站起,穿過玻璃,渡在他的側,垂下的睫被映照得燃燒起來,呈現出金的芒,他的頭:“安心,都會過去的。”
莊欽抬頭去看他,這並不強烈刺目,真正耀眼的是李慕上自帶的芒,讓人移不開眼,莊欽眼睛發酸,忍不住閉起。
對賭協議是他籤的,簽完有過迷茫,但不後悔,似乎沒有一個人理解自己,邊人也都不知道這件事。李慕自然也不會知道,但李慕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安他對未來不確定的擔驚怕,這些話讓莊欽嘆於他的聰明,他輕易地就能理解自己。
“別發呆。”李慕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要開拍了。”
“哦哦。”莊欽回過神,從書包裡拿出了膠帶和沒有拆封的短。
因為怕劇組準備的撕下來會特別痛,莊欽提前就有準備:“我沒拍過這種戲,也沒有人可以問,但是……圈男演員用的都是這種方法。”
他從包裡拿出來一卷新的膠帶和新的短款給李慕:“你要不要用我這個?還是用劇組的?劇組那個撕下來可能會掉。”
……掉。
李慕眉心一擰:“一定要用?”
“可以不用這個,我這兒還有口罩。”
“我是說,這個膠帶。”李慕撕下來一截,在手上試了試粘。
莊欽又拿出一卷:“我試過了,那個粘還好,這個劇組發的,可以在外面。”
“如果不膠帶呢?”李慕抗拒這個東西,認為沒必要,自己又不會在拍戲的時候假戲真做。
“其實膠帶的作用,就是防止**,”莊欽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基本的都知道,他認真給李慕解釋必要,“如果你不,可能會在拍戲的時候頂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