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對著

儘管戚楓的提議非常人， 但凌可並沒忘了自己現在是個「直男」， 在直男耳朵裡，這種話無異是在開玩笑。

他不敢當真，於是， 他做出一副彷彿被逗樂的表，道：「這難道不是你的初吻麼？」

戚楓一愣，點點頭：「是啊。」

凌可嗤笑道：「那你這麼輕易地把初吻給一個跟你假扮的人， 合適麼？」

戚楓眼皮一跳， 不答反問：「難道你的不是初吻？」

凌可無意識地往坑裡跳：「當然是了。」

戚楓勾一笑：「那不就得了，既然都是初吻， 我又不虧。」

凌可：「…………」

，什麼邏輯？他問的是合不合適， 和虧不虧有什麼關係？

凌可不傻，知道戚楓是在跟他繞圈子，但在這個「開玩笑」的場景中，這些話興許本就不能當真， 他若先一步較真， 就已經輸了。

現在考驗的不僅僅是他的心理素質， 還有應變能力和綜合演技， 一旦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目前所建立的關係都可能全面崩塌。

保守起見，凌可強行摒除自己作為一個gay對暗者的綺念，將大腦徹底轉換直男思維，笑著拒絕道：「來了， 你不覺得虧我還覺得虧了呢。」

戚楓聞言明顯怔了一下，面上洩出一被刺傷的神。

一瞬間凌可也有些傻眼，但對方的「傷」稍縱即逝，讓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在自作多，畢竟，直男之間說這種話本本不存在傷害不傷害。

難不他說一句「你不虧我虧」會傷害到戚楓的自尊心？那樣的話戚楓也太自了吧……

果然，戚楓錯愕了一下後迅速恢復了笑容，低聲說了一句：「說的也是……那就算了吧。」

話畢便躺了下來，不再多言。

空氣中瀰漫的曖昧彷彿在這一刻忽然凍結，讓凌可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雖然為一個gay，他是不太懂把握機會，但作為一個直男，他的表現應該算是蠻「正常」的吧？他只是說了自己應該說的話而已。

……可是，為什麼他心裡這麼不好呢？

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凌可偏頭看了戚楓一眼，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表也沒有什麼不自然。

只是凌可莫名心虛，覺得被自己無拒絕的戚楓……有一點點可憐。

他糾結了一會兒，無聲地嘆了口氣，撐起子，去關牆上的燈。

這時，腦海裡閃過了當初在舞臺上，戚楓親在自己耳鬢上的那個吻。

同時一夾雜著疚的衝從心底湧上來……

在燈暗下去的那一瞬，凌可湊向戚楓，不自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放心吧，到時候如果有需要，我會好好演的，絕不讓你餡……晚安。」他低聲道。

心臟狂跳著，凌可躺了回去，腦子裡鈍鈍地想，這樣總可以了吧？好歹也能算個「晚安吻」了……

可接著，有什麼東西跟了過來……

凌可只覺枕邊下陷，下一秒，自己的就被擷取了！

某個帶著熱的東西撬開了他的牙齒，進去嘬了一下他的舌頭，接著又迅速了一圈他的。

意識到那是什麼後，凌可的大腦「轟」的一聲，如火山發一般，熔巖炸得滿心滿都是！

戚楓一手撐在他枕邊，在吻他……

對著，舌頭到了舌頭，真正意義上的吻。

凌可被戚楓的氣息籠罩著，整個人都無法彈。

——是，平時只是靠得近些，就會被對方上的氣息得心跳不穩，現在卻通過舌的接品嚐著比先前濃郁十倍、百倍的味道……

凌可覺自己全的細胞都已經被這一濃郁的甜素給麻痺掉了，連戚楓是什麼時候撤開去的，他都不知道。

好像僅僅是兩三秒間的事，但就這兩三秒，他已被吸走了三魂六魄，也因為這個短暫的吻而起了強烈的反應……

凌可下意識地微微曲起了雙，住急促的呼吸。

為了緩解這一刻張的緒，他變著嗓子罵道：「你他媽……有病！」語氣中帶著一難以抑的笑意。

戚楓在邊上反駁：「誰讓你先襲我……」

對方的嗓音帶了一瘖啞，但凌可沒聽出來，他現在本是自顧不暇。

「我只是很純潔地親了一下你的額頭！」凌可拔高嗓音掩飾自己的心虛。

能把平時這麼淡定自若的一個人惹這副炸的樣子，戚楓也有點始料未及，但在發現凌可並沒有太生氣後，他心裡還有種的興和就。

「剛那個『親』，也是你的初『親』吧？」戚楓調侃他。

「……滾！」現在的凌可可以說是毫無防力地肆意發洩著自己的惱緒。

戚楓著肩膀笑，彷彿惡作劇得了逞，繼續試探凌可的底線：「誒，說說嘛，剛剛什麼覺？……舒服嗎？」

凌可：「……」

凌可背過去，什麼都不敢再說了，因為他完全預料不到戚楓會做出什麼事，也許一句話就可能讓他徹底丟盔棄甲、潰不軍。

對這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現在只能躲，否則萬一戚楓哪筋搭錯撲過來要他抓他，那他就什麼都暴了！

戚楓靜了靜，問：「誒，生氣啦？」

凌可又往床邊挪了挪，氣急敗壞地笑道：「沒有！」

戚楓鬆了口氣，空氣裡的曖昧又開始流。

過了十幾秒，戚楓的嗓音又在背後響起：「高中時有個膽子比較大的生追我，一次我們聊天，聊著聊著，居然直接湊上來親我……還好當初我反應快，躲開了。」

凌可很鬱悶，戚楓這是在跟自己炫耀他反應能力比自己好麼？

戚楓笑了笑，又道：「我這麼說好像搞得我像個男一樣……特別在意自己的第一次……」

凌可眼角了，心說難道你不是男？

戚楓：「其實我只是有點生理潔癖，不了讓我不喜歡的人我。」

凌可納悶……什麼意思？難不自己的親讓戚楓不高興了？所以剛剛那個吻是報復？

戚楓偏過頭來了，看著凌可的後腦勺，道：「但是，你沒有關係。」

凌可：「……」

戚楓：「我不反跟你，我還……蠻喜歡你的。」

凌可才被一個驚雷炸得神志不清，現在又來了一個。

……戚楓剛說喜歡他？他沒聽錯吧？是……他理解的那種喜歡麼？

他的大腦現在簡直像一團糨糊！

戚楓：「所以，我想，與其下次再被什麼人親，不如把初吻給你，反正你是我認可的假男友。」

凌可：「……」，這麼說還是假的吧！？

戚楓：「換個人，就算我們被人傳在一起的八卦，我也不一定樂意。」

凌可的心臟簡直像是坐雲霄飛車似的，跟著戚楓的話忽起忽落……

戚楓：「但我想說明一點，儘管我們的關係是假的，但你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願意對外承認的boy friend……你能一切當我男朋友的權利。」

凌可：「……」撲通撲通，心臟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凌可覺得，就算戚楓下一句話跟他坦白自己是個「雙」，他大概都不會意外。

麻煩的是如何跟戚楓坦白自己其實是個gay這件事……

但戚楓說到這裡，又來了個急轉彎：「比如約會時我來買單什麼的，之前兩次你都還給我錢，下次真不用再給了，這遊戲既然是我先提出的，那點小錢理應是我來的。」

凌可：「……」所以說，戚楓所謂的男朋友的權利，只是免費讓他蹭吃蹭喝？

「我也不知道咱們這樣的關係會持續多久，」戚楓嘆了口氣，道，「好吧，對不起自言自語了這麼多，我覺得你可能暫時不想跟我說話了……那，先晚安。」

凌可：「……」

凌可一瞬間氣得想跳起來掐死戚楓——你他媽幾個意思？完就跑！很開心？

被毫無防備地舌吻了一下，又聽了那麼大一通奇奇怪怪的話，他現在怎麼可能睡得著？

這覺就像某個部位即將被擼she之前讓你繼續了一樣，凌可抓心撓肺！

可戚楓說了句「晚安」後，就真的不再說一句話了。

凌可一陣心煩意，他側著，足足煎熬了半宿，才慢慢睡去。

凌晨的時候，他迷迷糊糊中覺戚楓因調整睡姿靠過來，手臂和一條都纏在他上……但他昨夜了太久，神力被支得一乾二淨，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睛。

再醒來的時候，就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

凌可恍惚地看了看四周，聽到洗手間傳來一陣水聲。

他了自己被得有些發麻的胳膊，知道戚楓也並沒有起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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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

（一）

戚楓：「你能一切當我男朋友的權利，包括牽手、擁抱、親吻、舌吻，以及各種床上花式……」

作者有話要說： 凌可：「……你夠了！」(/////)

（二）

戚楓在網上搜天蠍座的格做研究，搜到了這麼一條——

【天蠍座時的心：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啊？你不知道我很想你麼？你快點給我發信息吧。[可憐][哭泣][對手指][哀怨]】

戚楓正想傻笑，就看到了下面一句——

【天蠍座的表面：哦。啊。呵呵。。。[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戚楓一口老：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