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吃不吃

不過， 楚雙雙眉頭一擰，心想， 既然平安夜那天是戚楓和凌可在一起的紀念日， 按戚楓這個格， 肯定會在朋友圈發點什麼， 可回憶起來，對方貌似只在聖誕節凌晨發了一句「忽喜忽悲」。這「悲」的，總不至於真是被許君竺出出櫃的事吧？看他倆現在這況， 也不像是要對外瞞的樣子啊。

覺有些古怪， 可剛剛隨口提出的一個疑點就把氣氛攪得有些尷尬了，自然不會再沒眼地提出第二個。

於是， 變了個法子，委婉地問道：「戚楓，你是怎麼喜歡上凌可的啊？Homosexual在國外出櫃都沒那麼簡單，你倆也真夠開放的。」

這是打算八卦他們的經歷了。

戚楓笑了笑，道：「如果我說，我對凌可是一見鍾， 你們信不信？」

凌可：「……」

楚雙雙被戚楓的回答噎了一下……

一見鍾……怎麼會不信？對戚楓就是「一見鍾」，初中時第一次見面，戚楓就徹底激活了心中的神經。但比許君竺矜持得多，也有自己的驕傲， 認認真真做好自己才獲得了走近戚楓的機會，只可惜戚楓無意於……

不能強求，楚雙雙亦有自己的自尊， 儘管現實讓人難過，但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不盡人意的事，已經放下了。

那之後，一直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俘獲戚楓的心。

看著眼前雖然長相可取，除此之外毫不聲的凌可，楚雙雙越發好奇，這人對戚楓到底有什麼樣的吸引力。

「哪個地方讓你鍾了？」楚雙雙笑問。

「就是看對眼了，沒那麼多理由，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覺以前見過，似曾相識。」戚楓道。

凌可一怔，不可思議地看向戚楓，他不確定戚楓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但聽到這句話，他的心還是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還記得，他並沒有忘了他！

戚楓也偏頭看凌可，與凌可對視時，神中閃過一罕見的靦腆。

一暖意從心底忽然湧了上來，充溢了凌可的腔，曾被二次忘的不甘、懊惱好像在這一刻都被沖洗掉了不。

就算戚楓是在演戲，是在說甜言語，他也得承認這一瞬間的狂喜。

楚雙雙沉道：「我記得今年九月份你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完了』……是心了的意思嗎？」

戚楓眼眸一亮：「是啊，你居然能猜到！」

凌可：「……」

再這樣演下去，他都要相信這一切全是真的了。

不過，楚雙雙問出那句話後反而有點後悔，這搞得像是很關注戚楓一樣，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畢竟現在戚楓都已經有男朋友了，再表現得如此關心有點不大妥當。

「我就隨便猜的。」楚雙雙淡然地笑了笑。

剛好有幾個食客從他們桌邊走過，見兩個大帥哥摟在一起，一副濃意的模樣，紛紛掩發出驚呼，挪不腳步，更別說坐在他們對面的許君竺和楚雙雙。

「行了你們，」許君竺既想哭又想笑，「不知道的還當你倆上演男男版《紅樓夢》呢，吃飯吧！」

戚楓這才不捨地鬆開凌可的肩膀。

四個人在一起吃飯，乾坐著不聊天也不是辦法，戚楓便主轉移話題，問起楚雙雙和許君竺兩人各自在英的留學生活，兩位說了些各自經歷的趣事，氣氛才慢慢好轉起來。

不過，這依然沒能防止戚楓和凌可無意識地秀恩，明明是四個人在聊天，但席間卻總是充斥著某對相互的低聲淺語。

比如戚楓主給凌可撈菜，小聲問他：「菠菜要不要？」

凌可：「不要，要五花。」

戚楓：「多吃點蔬菜嘛，老吃對不好。」

凌可：「吃火鍋不就是吃的麼。」

戚楓：「嘖，吃了也不見你長……」

他這麼說，還是給凌可涮了一勺，完了還問他：「沒了，夠吃麼？不夠再點些。」

……

四人繼續聊，戚楓扭頭問楚雙雙和許君竺的關係怎麼變得這麼好。

許君竺道：「還不是因為你。」

戚楓納悶：「跟我有什麼關係？」

許君竺挑眉道：「你知不知道我高一出國是因為什麼？」

戚楓心中一，難不真像流言傳的那樣？

可能到現在，許君竺是真有點放下了，開玩笑地把年心事都袒出來：「我跟你在德音認識九年，雙雙跟你才認識三年，結果一上高中你就和雙雙一塊兒去新加坡，回來後還跟那麼好，你這不是要氣死我嗎？所以我就出國啦，管你們怎麼樣，本小姐眼不見為淨。」

戚楓：「……」

楚雙雙忍俊不，一邊扶額一邊吐槽：「姐姐，我真沒想跟你爭啊，我們那會兒都只是同學、朋友的關係，你一個人腦補了多宮斗大戲啊？」

戚楓尷尬地了角，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凌可的臉。

凌可低頭吃飯，好像不怎麼在意。

許君竺和楚雙雙逗了會兒，又道：「半年前在Facebook上聯繫上雙雙，我才知道一個人去了國，當年在德音當了四年同學都相互看不順眼，結果一聊發現還聊得來，哈哈，同是天涯淪落人，反正就這麼好上了唄。」

楚雙雙道：「誰跟你天涯淪落人，稚！」

兩個人一臺戲，戚楓不上，而且們相互誤會的過程好像又跟自己有關，導致他既懵又尷尬。

聽了許久，直到戚楓的醬料用完了，他才找到合適的機會岔開話題：「誒，凌可，幫我再調一點醬？」

戚楓對醬料的要求比較挑剔，蘸過後髒了要換，串味了也要換，但他坐在靠窗那面，不方便出來，每次都是凌可幫他。

凌可已經替他調了兩次，這一次忍不住吐槽他：「你是來吃火鍋的還是來吃醬料的？用那麼快？」

戚楓：「……」

看著戚楓眼的樣子，凌可眼皮一跳，仍站了起來。

到了調料區，他想起許君竺和楚雙雙的話，簡直氣不打一來……明知道自己喜歡上的是個萬人迷，但親耳聽到對方惹的爛桃花時，他還是忍不住醋勁大起。

為了維持男生的風度，在飯桌上他還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

……，去你媽的風度！

凌可臉一黑，直接給戚楓舀了幾勺他最不吃的醬，攪拌在一起返回餐桌。

戚楓接過調料碟，嘗了一口，面大變：「麻辣的！」

凌可淡淡道：「吃不吃。」

戚楓：「……」

戚楓皺著眉頭，夾起一片蘸了一大勺醬，一口吃了下去，結果辣得直嗆，眼淚都出來了。

凌可一驚，沒想到他真吃，直接把自己的飲料遞了過去！

戚楓接過後猛灌了幾口，又可憐兮兮地咳了兩聲。

這一下凌可又心疼起戚楓來……哎，算了，其實都是些陳年舊事，有狗，也有誤會，兩個生沒什麼惡意，是他自己瞎計較。

戚楓閃著淚花放下杯子，眼瞅著他，虛弱地說：「太壞了你。」語氣裡卻滿滿的都是無奈和寵溺。

凌可：「……」

這一幕看在兩個生眼裡，無疑又是一波秀恩。

敏銳的楚雙雙率先察覺到們方才的話可能帶給凌可的刺激，立即轉移話題說了些別的，還有意引導著凌可也加了話題，不讓他像剛才那樣被冷落。

然而，們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看戚楓一口一口吃完了那一小碟鬼畜的醬料。

凌可看戚楓上演這番苦計，早已心的一塌糊塗，糾結地替他多了幾杯檸檬水……

說起來，他倆某些默契十足的互與眼神與平時的相其實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兩個生看著覺得辣眼睛。

一頓飯下來，許君竺都開始懷疑今天約這對「狗男男」出來是不是自找沒趣！

飯後，許君竺結了賬，和楚雙雙結伴去上洗手間。

戚楓和凌可在餐館門口等，戚楓趁機低聲問他：「你還生氣嗎？」

凌可彷彿被看穿了心事，狡辯道：「我生什麼氣？」

——他們可是假扮的，生氣？呵呵，不存在的。

戚楓著他，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討好道：「我覺你剛剛生氣了。」

「沒有……」凌可不耐煩地了手，卻沒能掙。

戚楓打斷他，自顧自解釋道：「《你》那首歌，我最初的確是在許君竺mp3里聽到的，但說我唱歌給聽那一年，我才小學三年級……只是隨便唱唱的，真沒想那麼多。」

凌可臉一燙：「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釋這……」

話未說完，戚楓忽然湊過來親了他一下。

凌可張著，徹底石化了。

……這可是在外面，來來去去那麼多路人，戚楓在幹啥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曲】

火鍋店服務員見凌可把麻辣醬、醋、辣椒、蒜、豉、芥末等醬料攪拌在一起，忍不住慨，嘖，這客人口味真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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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楓吃著凌可替他調的鬼畜調料，眼淚倒流：自己演的戲，哭著也要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