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2

大夥兒笑了一通， 蕭芷繼續拿他倆開涮， 又說了幾件他們平日相時的事，比如梁銳希堂堂一大校草，私底下就是個死宅， 只要能不出宿舍就不出宿舍， 還要周琰天天給他帶飯；又比如， 有一次他們三人連帶梁銳希的一個前友出去玩，旅遊四五天， 梁銳希每天穿什麼服都要讓周琰幫自己看看帥不帥，有事沒事喊周琰幫忙， 搞得他倆才像是正經， 而蕭芷和另一個生就是打醬油的……

一通事細數下來，連一開始沒怎麼多想的許妍看周琰和梁銳希的眼都有些曖昧起來。

不過整個對話仍是開玩笑的氣氛，周琰聽完還樂呵呵地反駁道：「你看看， 都是他自己找我， 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梁銳希：「怪我咯？你要是煩我你就拒絕我啊， 我看你每次幫我這個幫我那個不也蠻樂意的嘛。」

周琰笑罵：「滾！」

蕭芷出食指點了點梁銳希， 道：「你就是欺負咱們家周琰老好人！」

梁銳希做了個鬼臉， 自斟一杯酒， 對周琰道：「好啦琰哥，敬你一杯， 這四年多謝你關照了。」

周琰聽到這話，想到畢業在即，日後各奔前程， 聚離多，心裡不無，便舉起酒杯道：「嗯，今後有事隨時打我電話，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梁銳希說了句「別搶我臺詞」，直接仰頭把酒喝了。

一杯酒終是帶起了離別宴的氣氛，大夥兒紛紛敬周琰與梁銳希，為他們送別，梁銳希回憶起這四年間在F大經歷的點點滴滴，面上也浮起一傷，摟著周琰的肩膀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幾圈下來，兩人就有些喝高了，對話也越來越麻。

梁銳希真實意道：「哥們，以後我會想你的。」

周琰：「我也是……」

梁銳希啞聲道：「覺今後都不會有人像你對我那樣好了……」

周琰：「說什麼傻話，你朋友還坐這兒呢，你長這麼帥，還愁沒人對你好？」

梁銳希梗著脖子道：「那不一樣，人是人！兄弟是兄弟！」

周琰教育他：「你這直男癌。」

梁銳希：「放屁，我才不是直男癌！我要是直男癌還能被你老婆YY跟你有一麼？」

周琰無語道：「……我說的直男癌不是直男的意思。」

梁銳希想出了一個捉弄人的法子，笑嘻嘻地對周琰道：「誒，我說蕭妹妹都這麼YY你跟我了，我們不搞點真曖昧的，豈不是太對不起的腦補？」

周琰警覺道：「你想幹嘛？」

梁銳希喝了口油麻麻的酸菜湯，道：「被全校同學八卦了四年，咱們不如趁著畢業前把這名分坐實咯，來來來，親一個，讓我一下和男人KISS是什麼滋味！」

說著就撅起那張彷彿被豬油塗過的，純惡作劇地朝周琰湊了過去。

全桌人一瞬間興起來，拍著桌子起鬨道：「親一個！親一個！」

周琰一掌擋在梁銳希靠近的臉上，推開去，一邊笑罵：「我倆朋友都在，你不要面子我還要！」

蕭芷笑得花枝：「只要銳希的朋友不介意，我是不介意的哈哈哈！」

許妍開始也有點懵，見蕭芷這麼說，附和道：「我也不介意啊。」

梁銳希聳著肩膀笑得不行：「看見了吧，膽小鬼，是不是不敢啊？直男癌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要真是直的怕什麼啊，親一下又不會彎了……」

剛說到這裡，眾人就見周琰放下杯子，忽然偏頭堵住了梁銳希的。

全場沉默了一秒，出一陣掀頂的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蕭芷已經激得快暈過去了。

那個吻一即分，梁銳希反應過來，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連喊了十幾個「臥槽」，一邊拿紙巾，一邊用啤酒漱口：「你神經病啊！不知道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啊！」

周琰也及時用手背了被沾了油的，道：「你招我的，白癡。」

梁銳希一張臉漲得通紅：「招你怎麼啦！誰招你你都親！？」

周琰瞇著眼睛不說話，兀自喝了口酒。

這個惡作劇的吻把先前的傷氣氛沖散了不，但沒多久，梁銳希又喝高了，這一次喝高是喝得理智全無，整個人拉在周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形象盡毀。

一群人之前看了好大一齣戲，知道他們這是「兄弟深」，也麻木了。

散席後，周琰無可奈何道：「要不我先背他回去？」

蕭芷地點點頭：「我帶許妍去打個車……」

許妍面上閃過一尷尬：「那個，我現在回學校學校都快關門了，我還是在附近開個房間吧，我、我可以照顧銳希……」

周琰：「也好，那我直接送你們去賓館。」

戚楓結了賬，跟周琰他們正式道別，周琰想起一件事，道戚楓道：「對了，我這四年買了不書，現在畢業了，帶回老家不方便，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我宿舍看看，想要的話挑幾本回去。」

戚楓：「好，謝謝學長。」

周琰：「客氣什麼。」

回去路上，戚楓和凌可聊起周琰與梁銳希的關係，戚楓問：「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凌可知道戚楓想問什麼，其實他以前就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戚楓是直男，他可能也會配合對方演兄弟深的戲碼，把自己的深深地埋在心裡，絕不表……也許那樣看起來會和周琰與梁銳希很像吧。

但他不會找朋友，如果他真是gay，找個真友當幌子是很沒品的一件事，除非是私底下說好的，就像他給戚楓當假男友，只是演演戲。

……那麼，蕭芷會是在給周琰演戲嗎？

凌可搖搖頭，對戚楓道：「我看不怎麼出來，這種事不怎麼好開玩笑，有沒有意思可能只有他們當事人知道吧。」

戚楓牽起凌可的手抓在手心裡，他也沒興趣八卦別人，隨口一問而已，只要他和凌可好好的就行。

次日，戚楓去周琰宿舍挑書，一邊和他閒聊：「梁學長怎麼樣了？」

周琰笑道：「宿醉一晚，還能怎麼樣？不過還好有他朋友照顧他，隨他去吧。」

他把裝書的箱子從床底下出來，一摞摞的書疊得相當整齊。

戚楓驚道：「這都是你買的麼？你都看了？」

周琰：「嗯，我看書不習慣在上面做筆記，也沒借給過別人，都很新。」

戚楓出一本翻了翻，果然如此：「那你就這麼送人了，不心疼？」

周琰笑道：「好的書我都在網上重新買電子版的，存在kindle裡，想看隨時能看。」

戚楓挑了幾本，也不貪心，還提議說如果周琰想賣書，他能推薦一個人接手幫他賣掉。

晚上凌可回宿舍，見戚楓把從周琰那兒拿回來的幾本書放在自己桌上，有一本弗伊德的《夢的解析》，他好奇地拿了起來，結果才翻開，裡面就掉出一張紙。

那是從記事本裡直接撕下來的一頁，上頭寫著徐志的一首詩——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會時互放的亮！

……

凌可過紙見背面還有字，翻了過來一看，嚇了一跳，只見紙的背面麻麻地寫著一片「梁銳希」的名字。

他遞給戚楓看，戚楓的表有些微妙，他饒有興味道：「你說周琰有沒有可能喜歡梁銳希？」

凌可嘆了口氣，道：「誰知道呢。」

他們再次聽到與周琰和梁銳希有關的消息，是三年後了，那會兒兩人也即將畢業，忽聞蕭芷要結婚了，對象卻不是周琰。

戚楓擔心蕭芷，私下給蕭芷發了祝福的微信，順便晦地提起周琰，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蕭芷發了個大笑的表，道：「我跟他從來沒有真的在一起過，他心裡另有他人。」

戚楓想起三年前看到的那一頁紙，開玩笑問：「是不是梁銳希？」

蕭芷：「哈哈，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你想知道你自己問他啊，你不是有他微信麼？」

戚楓不想表現得那麼八卦，發了個表就打算偃旗息鼓。

蕭芷轉而問他和凌可的關係：「你和凌可還好好的吧？」

戚楓：「嗯，很好，謝謝部長關心。」

過了半晌，蕭芷又發來一句：「周琰沒有你們這麼幸運，他喜歡上的不是同類，這條路難免走得艱難一些。」

戚楓：「……」

這下無需多問，就確認了戚楓的猜想。

大概又過了半年，一日戚楓和凌可在無印良品購，瞥見店有一對同買裝，戚楓愣了愣，總覺得兩人的背影有些眼，他拉著凌可悄悄靠近，聽那兩人說——

「哇，這個懶人沙發我喜歡，買一個回去吧！」

「你不是已經有沙發了麼？我們租的那個房子這麼小，你再買一個放哪裡？」

「那原來那個丟了唄，買嘛買嘛買嘛……」

「行了行了，買買買。」

……

戚楓與凌可對視了一眼，走過去手輕拍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肩膀，笑著對回過頭來的人打招呼：「嗨，周學長，好久不見啊。」

邊上的那人也跟著回過頭來，正是三年沒見的梁銳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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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校草和學生會主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