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
蘇珣也有些詫異,皺了一下眉頭道:“你要帶阿莞出去?!”
“正是。”李臨點頭,然后道明緣由,“端午過后,我將回歸雁城一趟,不瞞三爺說,老屋破舊,需要休整休整,怕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不會到帝城來。”
“確實應該好好休整,若是家中太小了,也需得讓人多建一些房舍,對了,帝城這邊的院子看的如何了?!”
“之前和鏡夫人去看過,那院子已經買了下來,不過昨日昭王爺見了我,說是陛下意在賜一座府邸給六姑娘,也尋了幾,昭王爺言下之意,是讓我來挑選一,日后便當作在帝城的住。”
蘇珣聞言卻吃了一驚,轉念便又覺得一陣驚喜:“竟然有這事?!”
他還以為蘇莞便是封了一個溫孝郡主,得了郡主的尊容和賞賜罷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府邸。
帝城這個地方,說起來也是寸寸是金,好的宅院早就有了主人,便是他想要尋一個好的,也要等著別人愿意出手才能拿下。
“確有此事。”
蘇珣聞言很高興:“那若是去看院子,你將我也帶上,我給你們好好把把關。”
在蘇珣看來,既然是皇帝賜的,不要是白不要,要了也是白得,自然是要的,聽著李臨的口氣,陛下的意思,似乎是給這一對小夫妻日后的住。
只是有一點奇怪的地方,陛下既然是給阿莞的,干什麼不直接賜了郡主府,反而去找李臨呢?!
不過他也就詫異了一瞬,然后便不想了,反正院子是他們住的就行了。
李臨微微一笑:“那就有勞三爺了。”
蘇珣哈哈大笑:“客氣,你年紀小,有些事不懂,我自然是要幫忙的。”
這翁婿二人倒是相得極好的,蘇莞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心道,李臨這人,倒是會哄人的,瞧著父親,被他哄得渾舒坦。
不過要是看院子,也想去的。
“我也想去。”蘇莞出聲道,“既然是我要住的地方,父親你喜歡可不行,得我喜歡才好,是不是,父親?!”
蘇珣點頭:“行行,你也去。”
蘇莞甜甜一笑:“謝謝父親。”
李臨低頭看著放在桌面上細白的手指,那手指纖細秀麗,白白凈凈的,優雅麗,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長,倒是也白皙干凈,只是比不上的白,掌心還有些糙。
他從年開始,便要學著做一個合格的李氏子孫,讀書練字,練武握劍,甚至是學著各種生活或是高雅或是平常的技能,便是有世間最好的藥材養著,也比不得姑娘家的。
如同溫室里的花,千百貴地養著,他卻歷過了風霜雪雨,在這個世間兜兜轉轉過,坐過高堂過人間富貴權勢,也做過山野村夫打獵下地耕田,獨自踏過路程,做過居無定所的遠游客。
人生十九載,他歷經的事,卻也是白發耄耋的老人或許都比不過的。
他的意志堅定,世間流水于之間隙劃過,于心上無悲無喜,這些日子,卻總被為牽掛,甚至為著想,實在是讓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他母親走的早,小時候他便跟著父親,有時候他也覺得非常之困。
他的父親,當日離城李氏族公子,為何會娶了他的母親,要不知道,他的母親,不過是歸雁城下小村落一個秀才的兒,父親多年科舉不如意,家中一貧如洗。
若是說優點,大約是年已經淺薄的記憶里,母親溫善解人意的模樣,大概就是的溫與寬容,困住了那位天之驕子,甘愿為低下頭顱。
或許經歷過的事多了,反而想要的就是這一份溫,像是漂泊的人生,尋到了歸。
他曾問父親,父親告訴他,若是有一日,遇上了一個讓他覺得歡喜的姑娘,那便不要錯過。
他看到六姑娘第一眼,想娶。
不管是俏俏,還是憨憨可的樣子都好,或是有時,還有點懶,遇上事,微微皺眉,眼底還有些嫌棄,那副表仿佛在說,離我遠些,你是個大麻煩。
他像是懷里揣了一個和一樣的松鼠,忍不住的總想多看看。
他笑了笑,眉眼平和溫潤:“那不知三爺,端午的事,到底允不允?”
蘇珣臉上的笑容微微斂起,思慮片刻,然后道:“也不是我不同意你,那日人多,我實在怕照顧不周,往昔晉寧侯府去看龍舟賽,還有特定的位置,府上的姑娘若是過去,便是出了門口,坐著馬車過去,坐在那里觀看便是了。”
“可若是阿莞跟著你過去,也沒特定的位置,和普通人一起,若是著阿莞,可不太好。”
龍舟賽上,那邊上圍觀的人,那可是人人,黑的一片人海,往昔還有人被到了河里,蘇莞跟著李臨過去,便是帶再多的人,他都是不放心的。
李臨聞言卻道:“三爺放心,我也早就想好了解決之法,我派人問了鎮國公府,那日我和六姑娘便坐在鎮國公府的位置觀看就好。”
鎮國公府?!
蘇珣挑了挑眉頭,心中實在是有些驚訝,岳氏過世之后,他與鎮國公府之間的關系冷淡了許多,倒是沒想到,自己這未來婿,這麼快就和鎮國公府攀上了。
也不對,當日他與李臨上鎮國公府的時候,他那泰山大人似乎與他認識。
他手了下,深思。
蘇莞扯了扯蘇珣的袖子,出了向往的表:“父親,你就讓我去吧,我想要去看看,龍舟賽呢,說不定再過一兩年,阿莞就不能在帝城看龍舟賽了,你莫不是想要讓阿莞憾啊?!”
蘇珣被說得渾不得勁,哪里還能說什麼不許的。
他道:“好好,阿莞想去看,想去就去吧,不過得多帶一些人過去,到時候家里長輩不在,你得聽你外祖母和舅母的,萬不可隨便跑。”
“再則,莫要太過張揚,若不然,別人又該說你閑話了。”
蘇珣沉思了一會兒,總覺得自己這個兒猜到了什麼,若不然怎麼就半點都不見擔心的。
想著晉寧侯裝傷的事,他自己也覺得苦惱,其實他也想去看龍舟賽的啊,一年一度,這可是帝城一年到頭都沒幾次的熱鬧場面了。
真是白瞎了,總覺今年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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