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衛景昭默然了一會兒,忽然說:“青梔,陪著朕。用你的一腔真心,陪著朕一直到老。”
青梔忽然有眼淚盈眶的沖,不論這個男人一開始讓宮是什麼目的,不論自己曾經經歷了怎樣的為難和猜忌,到了眼下這一刻,能到,衛景昭是赤誠而熱忱地說了這些溫存的話。
“景昭。”青梔倚在他的懷中,覺出自己的,也并不掩飾,雙手地環住了自己夫君的腰。
嵐秋和趙和本就是遠遠地跟著,見此景,相互看了眼,愈加走得遠了。
然而衍慶宮蘭林殿,得知了這件事的皇貴妃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十分的不悅,“你是說瑾容華進了勤政殿,這麼久了也不見出來?”
凌香亦是有些義憤填膺,“勤政殿這樣的地方,連娘娘守著尊重極過去,瑾容華是個什麼份,也敢越過娘娘去。”
盧盈真有些坐不住了,問道:“本宮是不是該這時候趕去勤政殿,把祖宗家法講給瑾容華聽一聽?深宮六院,可容不得一個小小的容華這樣放肆。”
凌香卻猶疑了,守著皇貴妃,又多算是局外之人,真到了決策時總要認真想想才肯說出中肯的建議,“主子還是別去得好。您想啊,今天到底是瑾容華的生辰,勤政殿也是皇上讓去的。若是主子您去說規矩,皇上的面子也沒擱,真爭了起來,皇上勢必要站在那邊。”
盧盈真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靠在椅背上,“你說得很是,本宮不能因為這樣極小的事就了陣腳。再怎麼鬧騰,也不過正四品而已。”
然而在勤政殿的青梔,實則也是守禮的。倚著衛景昭看了一會兒風景,便主笑著說道:“咱們去別走走罷,我久呆在這里,大臣也該要上書了。”
衛景昭這會兒自然什麼都肯聽的,便帶著青梔出了勤政殿。
乾明宮很大,是整個紫城里最恢弘的宮殿,飛檐雕欄都有鎏金的盤龍,富貴和至尊在這里匯聚。青梔第一次進來,當然愿意好好地走一走。然而出了勤政殿,就不止他們兩個人,青梔便守著禮節,亦步亦趨地跟在衛景昭的后。
衛景昭見小媳婦的模樣,笑得向過手,“怕什麼,乾明宮里都是朕的人,朕不讓他們說,后宮里沒人會知道。”
青梔卻覺得衛景昭有些太過自信,乾明宮那麼些人,難保不被人安進眼線,當下只是道:“這麼些人呢,嬪妾總得保著賢德知禮的模樣,不然旁人會道嬪妾表里不一。”
衛景昭被這一通歪理竟然說服了,樂呵呵地收回了手,慢慢地和青梔講這些閣樓的歷史。
言笑之間,很快就到了午時,太愈發大,雖有嵐秋幾人為他們撐著傘,那熱氣也撲面而來。趙和上前啟稟,說午膳擺在猗蘭殿,皇上和小主可去用膳。
炎炎的夏日,青梔一猗蘭殿,一陣清涼卻撲面而來,那地窖里起出的冰是早已放好了的,雕琢游龍飛或是吉祥如意的樣子,散出溢了滿室的涼意。與之相反的是,桌上幾樣小菜熱氣騰騰,青梔一看,就曉得菜多半是有人心挑選,因全是平日里青梔筷子最多的品類。
衛景昭滿眼笑意,“快嘗嘗,喜不喜歡?”
青梔座,當真認認真真起筷捻了一塊藕片,吃下后才道:“喜歡,喜歡極了。這些菜都是皇上挑的?”
衛景昭有些得意似的,“朕平日里本來也沒記你吃什麼,可后來一回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好像歷歷在目似的,就連你夾了什麼菜也記得清楚。你瞧朕這記,是不是忒好。”
青梔展笑起來,宛如盛夏里開出清香的雪白茉莉,“景昭,往后也要記在心里好不好?我可是一直都記得你最吃那道小天。”
衛景昭言道:“好,朕答應你。”
一時兩人意地吃過飯,午休了一會兒。猗蘭殿里幽靜生涼,暗風陣陣,實在讓人心靜。到得下午,兩人便說好了一齊呆在猗蘭殿看書抄詞。偶或有抬頭相視一笑,偶或有讀到一句好詩共同分,像指尖輕繁麗綢緞的溫,靜靜地時竟然也在心底生出繁花似錦的熱鬧。
衛景昭的臉上一整天都掛著輕松的笑容,連趙和得了空閑都不免和小相子慨,“瑾容華是個有福氣的。”
小相子笑著低聲說:“師傅說的是,瑾容華后是傅家,宮里幾位娘娘有這樣的份,自然是有福氣的。”
趙和搖搖頭一笑,“的福氣啊,倒真和傅家沒什麼關系,全是自己掙來的。”
皇上一整天陪伴在旁,連帶著晚上牌子也翻的是,趙和久在君王側,懂得傅青梔是如何用心拿著分寸地對待皇上,然而落在他人眼里,多半只會覺得瑾容華狐主。
這樣的盛寵也很快傳至了萬壽宮,太后聽后不免皺起了眉,“以前瞧著傅家的姑娘還是個好的,如今才多時間,也出了行跡。”
春羽為給主子順氣,言語里不免帶了幾分寬宥:“太后不妨再多看看,奴婢從前冷眼旁觀,倒不覺得瑾容華是那起子不得恩寵的人。”
太后是極懂道理的人,春羽這麼一勸,當下也說道:“是啊,自宮以來,倒是兢兢業業的,從來沒出過差錯。哀家別的不怕,只怕這孩子被寵迷了心眼。又有傅家撐腰,若真是想興風作浪,只怕會比婉昭儀之流更加厲害。”
春羽安地說:“奴婢只知道,只要有太后在,這宮里暫且翻不出什麼風。”
太后聽了這話卻被勾起些許傷,“哀家總是想到孟才人腹中的那一胎,不論怎麼說,那也是哀家的孫兒,哀家懷疑玉棠,懷疑芷。而那日玉棠邊的小太監,確然也出門往鐘靈湖左近去了,誰知道是不是去放了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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