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讓遇見了魏梓禹,得到了他的寵幸。
是禍,讓永遠都逃不開程貞貞的影子。
素汐想了想,如果當年程家扔掉的那個孩子是程貞貞,留下的是自己。
那是不是有一個幸福的年,食無憂,父疼母,還能和魏梓禹青梅竹馬?
如果真的是程家小姐,那便不會因為過多了苦日子,上頓不接下頓傷了胃,導致那不治之癥的產生。
素汐甩了甩頭,將腦袋裏的胡念頭全都揮散開。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那些有的沒的作甚?
第二天,趙振清果真親自來接素汐出院。
他帶了一個照顧人的婆子,還有一幹淨的洋裝,示意素汐將病號服換下來。
素汐了那洋裝的料子,微,帶著亮片,看不出是什麽材質。
反正第一印象就沒有棉布或者真旗袍的料子好。
盡管心底排斥,素汐還是聽話地換上。
張振清打量了好一陣,深邃的雙眼沒有任何緒。
“帶去做個頭發,然後畫個淡妝。”張振清覺得這模樣,跟程貞貞還是有一定距離。
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頭發的不同,以及妝容的不一樣。
程貞貞一直都喜歡畫致得的淡妝,素汐則一直都是素麵朝天,還好皮底子好,隻是現在有了病態的蒼白。
直到下午,素汐才改頭換麵進了帥府。
張振清也終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命婆子帶回房間休息。
素汐上了樓,看著落地大鏡前的自己,眼底洶湧著複雜的緒。
隻此一次,完張振清代的任務,便要做回原來的自己。
曾經被魏梓禹當了程貞貞的替,如今死前還要被全塢城人乃至日本人當是程貞貞本人嗎?
素汐不想,一點都不想。
是自己,獨一無二的素汐。
……
魏梓禹休息了整整三天,才恢複了過來。
他第一時間去醫院找素汐,卻得知住進了大帥府。
那一瞬間,魏梓禹說不出心底是憤怒還是焦急。
他不顧李奎的阻攔,直接衝進了大帥府。
那天趙振清剛好在外有事,府中隻有幾個把守的士兵,還有顧家的下人。
“素汐,你出來見我!”魏梓禹在院子裏被士兵攔住,隻能對著樓上大喊大。
他穿著一素黑的中山裝,胡子拉碴,眼眶深陷,模樣憔悴。
“魏先生,我們這裏沒有您喊的人,請您離開。”士兵冰冷的聲音像冷水一樣潑了魏梓禹一。
“醫生全都告訴了我,你們可以瞞任何人,休想瞞我!就是住進了這裏,你們讓出來見我!”魏梓禹大聲嚷嚷。
樓上的窗戶開了一扇,本是通風氣之用,如今卻聽到了不想聽到的聲音。
素汐翻看著手中的日語速手冊,心底難以平靜。
他還能如此大聲喊,那定是恢複了健康。
可他,不該來這裏。
而,也不願讓他看到此刻自己的這副模樣。
“你們不讓出來見我,我就死在大帥府門口,讓你們誰都不能好過!”
魏梓禹突然從兜裏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比在了自己頸脖上。
他兇煞地看著士兵,眼底迸出來的寒近乎能殺人。
士兵怔了怔,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趕去給大帥或副報信,可魏梓禹卻阻攔了下來。
“我現在要見的人是素汐,不是趙振清!”
急之下,他已經顧不得尊卑,直接喚出了帥主的名字。
素汐歎了口氣,放下手冊,站到了窗前。
拉開窗簾,低頭看著底下狼狽的男人。
“魏梓禹,這裏的確沒有素汐了。”的聲音木然,眼神暗淡。
他是至純的黑色,她是純淨清透的白。 從遇到她起,他就不曾打算放走她,這是一種執念。 哲學上這樣定義它,一個人過分專注於某事某物,長時間淪陷於某種情緒,這一情結就會成為有形,將之束縛住。而他,有執念,亦有將之執行的資本。 於是他終於出手,親手折斷了她的翅,從此把她禁在身邊。
婚後,宋顏初被周先生寵上了天。 她覺得很奇怪,夜裡逼問周先生,“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對我這麼好?” 周先生食饜了,圈著她的腰肢,眼眸含笑,“周太太,分明是你說的。” 什麼是她說的?? —— 七年前,畢業晚會上,宋顏初喝得酩酊大醉,堵住了走廊上的周郝。 周郝看著她,隻聽她醉醺醺地歪頭道:“七年後,你要是還喜歡我,我就嫁給你吧!” 少年明知醉話不算數,但他還是拿出手機,溫聲誘哄,“宋顏初,你說什麼,我冇聽清。” 小姑娘蹙著眉,音量放大,“我說!周郝,如果七年後你還喜歡我,我就嫁給你!”
再見到梁煙已經是三年后,那晚林望受邀出席一場慈善晚宴,席間見到梁煙,可以說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他終究沒忍住,攔住梁煙去路。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先開口。晚宴的主辦方同他介紹,說:“林總,這位是梁小姐,她最近剛剛回國,您之前應該沒有見過。”林望看著梁煙,良久,輕笑了聲,同對方說:“不,我和梁小姐過去有些交情。”他說完,重又看向梁煙,眼底含笑,又添一句,“只不知梁小姐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梁煙:“……”那晚結束以后,回去的路上,朋友私下問林望,“哥,你真認識梁煙?聽人說她性格很冷漠,不太好相處的。圈子里追她的富家公子不少,誰也沒在她那里討到過好臉色。”林望沒有回答,他盯著窗外走神,手搭在車窗沿上,任由指間的煙灰燃盡。他沒有說的是,他和梁煙何止是認識。那些數不盡的日日夜夜,他曾經真實地擁有過梁煙。林望這一生只愛過梁煙一個,因為曾經擁有過她,他已經無法再愛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