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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在十來分鐘後,林右手食指一勾一挑,畫上了甘霖祛病符的最後一筆。
脾胃臟腑上面那些幽藍的符文,在符之時化作了綠,如同初春時分發起的鮮新芽一般,洋溢著濃濃地活力和生命氣息。
接著,它們散化了一片晶瑩的齏,將脾胃臟腑全都包裹在了其中,滋潤濡養,扶正祛邪。
在甘霖祛病符與靈蛇化龍針法的雙重作用下,文曉琪衰敗的脾胃功能開始恢復。原本蒼白中帶著一病態紅的臉,逐漸迴歸了正常的紅潤。那紊的呼吸和虛弱的脈搏,也隨之恢復了正常。
馬文博、羅元清都是經驗富的名醫,自然不難看出文曉琪這些變化意味著什麼。在對視了一眼後,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病人的況,似乎大有好轉?”
聲音中,滿是震驚。
林點點頭:“幸不辱命,文曉琪的汗癥總算是治好了。剩下的,就是調養恢復、益氣固本了……”
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突然就到一強烈的眩暈無力涌上心頭,急忙用雙手抓住了病牀邊沿,這才避免了跌坐倒地的下場。
看見這一幕,他旁邊的人和鬼都急了,忙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林臉瞬間變得蒼白,更有一層濛濛細汗佈滿了他的額頭。在了好幾口氣,稍稍恢復了點力氣後,他回答道:“沒什麼大礙,估計是剛纔的治療太費心神力,這會兒有些乏力,休息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那你就別站著了,趕坐下休息。”馬文博急忙從一旁搬了張椅子過來,小心翼翼的扶林坐下。
羅元清則去給他端來了一杯兌有高糖的熱水,讓他趁熱喝下,以補充能量,幫助恢復力。
在見識了林展現出來的湛醫後,無論是科的專家羅元清,還是中醫科的主任馬文博,都已經被深深折服了。
林喝著熱水休息的時候,馬文博和羅元清圍到了文曉琪的病牀邊。
他們想要看看,文曉琪的汗癥,是否真的如林所說,已經好了。
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始檢查,此前一直昏迷不醒的文曉琪,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掃了四周一眼後,文曉琪茫然的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說話的語氣很虛弱,聲音也比較小,顯然是大病初癒,尚未完全恢復所致。
不過,在文弘良、趙慧芳夫婦聽來,這聲音卻是比天籟還要聽迷人。
趙慧芳激地衝到了病牀旁,抓住文曉琪略顯冰冷的左手,喜極而泣的說道:“乖囡,你醒了,總算醒了,媽都快要擔心死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說明沒事了……”文弘良一手拍著妻子的後背,一手輕輕著兒的腦袋,竭力想要讓自己表現的冷靜些,但那發抖的雙手和發的嗓音,卻暴了他此刻激的心。
文曉琪的甦醒,不僅是讓馬文博和羅元清大震驚,同樣也讓陳詩文很驚訝。
馬文博和羅元清震驚,是因爲他們沒有想到,林竟然真治好了文曉琪的汗癥。要知道,這種極其罕見的怪病,此前可沒有治好的先例。
陳詩文驚訝的原因,則和馬文博、羅元清不同。在將醫借給了林的時候,他就深信林一定能夠治好文曉琪。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文曉琪竟然這麼快就甦醒了。
在他的預想中,今天的治療,主要是起到一個控制住汗滲出,並捎帶補益脾胃氣,讓文曉琪離危險期的作用。此後,還得連續進行三天的治療,才能夠讓文曉琪從昏迷中甦醒。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到震驚、驚訝,馬文博、羅元清和陳詩文的腦袋裡面,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同一個疑問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急切想要解開心頭疑問,但馬文博和羅元清並沒有在這個時候發問,因爲文曉琪初醒,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們去做。
比如現在,就得趕給文曉琪進行一次細緻的全檢查。看看的汗癥,是否真的已經被治癒。同時還要看看,沒有什麼併發癥或殘留的問題需要解決。
馬文博和羅元清,還有其他的一些醫護人員,開始圍著文曉琪忙碌了起來。
已經了鬼的陳詩文,自然不用做這些事。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他,飄到了林前,詢問道:“病人怎麼醒的這樣快?難道是跟你剛纔施展
的按有關?那是什麼按?手法好奇怪,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按?
林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我又說錯什麼嗎?”陳詩文被笑的莫名其妙。
林搖了搖頭,用傳音魂回答道:“那不是按,而是祝由科裡的畫符治病法。”
“祝由科?畫符治病法?”作爲一代名醫,陳詩文自然很清楚祝由科的底細。他這會兒驚訝的,是林居然懂得祝由科,而且還發揮出了史書中記載的那種神奇治療效果。
不過,他很快就又回憶起了林修者的份,心中的驚訝和詫異,也就隨之釋然了許多:“既然是修者,那他會祝由科,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喝完熱水,等到力恢復了一些後,林便起拉過一個醫護人員,讓他幫忙找來筆紙,開出了一張中藥方到了文弘良的手中。
“文先生,你兒的汗癥雖然已經好了,但脾胃、氣都還需要好好的調養一番。否則,在正氣未固的況下,一旦遭遇外邪侵,很有可能導致汗癥復發。這張方子,是我據況開出的,你們照方抓藥煎給喝。”
接過方,文弘良低頭看了眼,上面寫的是諸如‘白曬參、炙黃芪、當歸、三七、陳皮、麥冬、浮小麥’一類的中藥名和劑量。
雖然不清楚這張方能起到什麼作用,但文弘良只要知道它關係到自己兒病恢復就足夠了。他將手中這張紙抓的,就像是抓著某件稀世珍寶一般。同時,他一臉誠懇的向林致謝道:“謝謝,今天要不是有你幫忙,我兒可就危險了!”
趙慧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點頭附和道:“老文說的沒錯,你是曉琪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林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治好文曉琪汗癥的真正功臣是飄浮在一旁、人們看不到的鬼士陳詩文。所以,他沒有居功,而是代陳詩文說了句:“醫者父母心,這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
與此同時,躺在病牀上面的文曉琪,卻是用疑的目注視著林。
“這人是誰?爲什麼會給我一種好像很悉的覺呢?”文曉琪在心頭小聲嘀咕道。
不得不說,人的第六,有時候真的很敏銳。
還好,雖然很疑,卻沒有開口發問,不然林還真會懷疑自己是餡了呢。
跟文弘良、趙慧芳夫婦聊了幾句後,林尋了個沒人注意的時機,溜出了重癥監護室。
他之所以走的這麼急,又不願驚其他人,都是因爲在他額頭上面的那張一葉障目符快要失效了。
一葉障目符的有效時間爲一個多鐘頭,算起來,他給文曉琪治病,也差不多是花了一個鐘頭左右的時間。
出了重癥監護室,林快步跑到了科病房的廁所。關上門摘下額頭上那枚即將失效的一葉障目符,將其扔進馬桶放水沖走。
“你依照承諾,幫我治好了病人。現在,到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等到林做完了這一切後,守在一旁的陳詩文說道:“跟我來吧,我領你去拿錢。”
林這會兒是真的很缺錢,所以他沒有惺惺作態的拒絕。
剛走出廁所沒兩步,林就遇到了從重癥監護室裡追出來的馬文博。
遠遠瞧見林的背影,馬文博便迫不及待的喊道:“先生別走,我有些事想要向您請教……”然而,當他走近看清楚了林的容貌後,卻是愕然一愣,趕緻歉:“啊,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此刻,恢復了原樣的林,跟先前相比,無論在容貌還是氣質上面,都有著很大的不同,讓人很難將這前後兩種形象,聯想爲同一人。
馬文博也不例外。
道歉過後,馬文博拔狂奔,繼續去追那‘事了拂去,深藏與名’,有著古代先賢高風亮節品格的名醫了。
恐怕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要找的那人,其實就在眼前。
著馬文博狂奔而去的背影,林在覺好笑之餘,也暗暗得意:“看來這一葉障目小歸小,卻是很有用的嘛。”
在陳詩文的引領下,林離開住院部走進門診大樓,徑直來到了位於四樓中醫科外面一不顯眼的盥洗室。
這個盥洗室裡面,擺著一臺供人接水飲用的電熱水爐,以及一張盥洗臺。除此之外,別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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