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硯桐不知道池京禧是怎麼知道這里有這道菜的,湊過去認真瞧了瞧,忽而發現了端倪。
這其實是一個很容易發現的問題,難怪池京禧說看不出來就可以寫退學申請了。
因為頌海書院里的學生都貴,不吃頭和脖子。所以這些烤好的在片下來的時候,不脖子上的。
聞硯桐看了看擺在旁邊被片得只剩下架的殼子。脖子是被當間一刀切斷,片的大嬸就用手拎著那一段脖,手法嫻的下刀。
看到這里,終于明白池京禧為何一下就確定了兇手是膳房的了。
因為用刀的慣。
正常人若是殺,下刀的位置肯定很隨意,最多也就沿著頭切。但兇手必然是某個經常在脖子上下刀的廚師,所以他的一刀就跟平時一樣,下意識切去了學生們不吃的頭和脖子。
所以那日看到的無惰,脖子連著頭連從上剁下來,就是因為那廚師嫌夜間太冷,又害怕被人發現,在張心理下的本能一刀。
聞硯桐心中暗喜,察覺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便沉著氣,連續好幾日都吃這一道菜,吃到傅子獻看見就覺得難。
終于在第五日,讓看見了盤子上出現了沒有脖子的,與無惰的尸一模一樣。
那切的大嬸似乎很討厭這樣切脖子的人,恨聲罵道,“又是這個老馮,每回都要占這一點便宜,真不知道多吃那幾塊脖子能填飽幾個肚子!”
聞硯桐好事的問道,“怎麼了啊大嬸,這切得不漂亮嗎?”
“漂亮什麼啊!”這幾日聞硯桐經常跟搭話聊天,那大嬸都認識了,自然而然道,“膳房的其他師傅在切脖子的時候,都知道留一段,我們片的時候拿著才方便,就只有一個非要占這點便宜,把脖子連切下,哎……”
聞硯桐附和道,“這點便宜都占,太不是個東西了……”
“可不是嗎?難怪一把年紀了還沒娶到媳婦……”
聞硯桐心下了然,草草吃完了晚飯,便跑去了膳房。旁敲側擊的詢問了沒有討媳婦的老馮,結果得知膳房的老馮就只有一個。便放心的問了老馮的住。
接過尋去了一隅院才得知,這個老馮出去找樂子去了。
聞硯桐多問了幾句,“馮廚子能出去找什麼樂子?”
旁人嘆道,“那誰知道,他向來窮得厲害,手里但凡有一點銀子都吃喝玩樂。近日總念叨著琴墨樓的小燕,約莫是找那了吧。”
“琴墨樓?”聞硯桐納悶,“他去那地方作何?”
一個廚子,去琴墨樓干啥?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一個人能去的地方。
誰知道那人笑道,“還能去干嗎,琴墨樓可是我們朝歌出了名的溫鄉啊!”
聞硯桐一聽便懂,暗道這朝歌真是邪了門,一個飯館起名像青樓,青樓起名又這般文雅。
不過隨即便反應過來,這個老馮有可能是去消滅證據去了。
青樓是什麼地方?典型的銷金窟啊!這老馮極有可能是得了幕后黑手給的銀票,怕查到頭上暴了,便想盡快把銀票花出去。若是銀票的面額較大,去青樓這種地方則是去得最快!
聞硯桐扯了傅子獻一把,“快快快,咱們快走!”
只要拿到老馮手里的那張銀票,就能夠查到是誰指使了他殺,銀票上必定會有姓氏,就好比聞硯桐手里的銀票,右下角總會蓋著“聞氏存銀”的章。
有章的銀票才會在銀莊生效,所以這也是老馮急著去銷金的原因。
傅子獻不明所以,兩人一路從書院走到門外,用傅子獻的玉牌出了書院,上了馬車。
聞硯桐急急道,“去琴墨樓,越快越好!”
傅子獻就在后補充一句,“還是別太快,地上,當心出事。”
聞硯桐沒異議,馬車便啟程,沿著小路進了朝歌的大路,去往琴墨樓。
傅子獻道,“我們為何要去琴墨樓啊?”
“去拿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聞硯桐道,“但愿能趕得上。”
趕到琴墨樓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這座三層高的樓相當富麗堂皇,屋檐下掛滿了五六的印花燈籠,門口還站著漂亮的姑娘招攬客人。只是寒冬臘雪的天氣,姑娘的臉和手都凍得通紅。
聞硯桐下了馬車就要往里進,卻被傅子獻攔住。他雙耳通紅,不知是凍的還是其他,磕磕道,“咱們、咱們不能去這種地方……”
“沒事,我就是拿個東西,要不你再門口等我會兒,我一會兒就出來。”聞硯桐拍拍他的手,安道。
“不行,書院明令止的。”傅子獻道。
“我很快出來。”聞硯桐不聽,一邊說一邊往里進。
傅子獻急得在門口打轉,最后還是不放心一個人進去,也著頭皮跟進去了。
街的另一邊,站著池京禧和牧楊等人。幾人目睹了馬車從面前施過,然后聞硯桐和傅子獻從上面下來,兩人說了兩句。傅子獻要攔,卻沒攔住聞硯桐,兩人一前一后進了琴墨樓。
牧楊愣愣的嘆道,“這兩兔崽子,膽子可真大啊……”
聞硯桐進了青樓之后,老鴇正好在門口會客,見了就立即笑嘻嘻的湊上來,也不管聞硯桐年齡小,拉著往里走。
聞硯桐哪有時間跟扯皮,當下開門見山,“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小燕的姑娘?”
老鴇便道,“燕兒啊,真不巧,今日被點了卯,正接客呢,不若公子換個?我們這樓里的姑娘各樣的都有。”
聞硯桐一喜,便道,“點了小燕的人,是不是姓馮?”
老鴇一聽,當下臉就變了。看出來聞硯桐不是為了銷金,而是打探消息的。老鴇是個聰明子,自然知道這種客人招待了最容易惹禍上,便道,“這我可不清楚,公子還是莫要瞎打聽了。”
聞硯桐二話不說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大銀票,“是不是姓馮?”
老鴇見錢眼開,一邊收下銀票,一邊笑得甜膩,“是是是,據說是頌海書院的廚子,他最喜歡樓里的小燕,還說要為贖呢。”
聞硯桐松了口氣,有拿出了兩張銀票,對老鴇揚了揚,“把那姓馮的今日給你的銀票給我,這兩張就是你的了。”
老鴇一聽,臉又變了。
聞硯桐納悶,特想問問這老鴇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李博遠的師妹,倆人是不是一塊去四川學過變臉。
道,“不不,公子千萬別把禍引到我上,我不過是一個小小青樓老鴇而已。”
聞硯桐又掏出一張,“我再加一張。”
“再加兩張也不。”
“三張!”聞硯桐把銀票都拿出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哪知道老鴇也是知道這些事不能沾惹的,即便是眼睛都饞紅了,也著道,“公子還是看看我們樓里的其他姑娘吧……”
說著就要走,還暗中給旁邊的姑娘使了個眼。
聞硯桐哪能輕易讓離開,忙要追趕。
剛邁腳,就被旁邊的姑娘出腳絆倒,聞硯桐慌張中本能的手一撈,誰知竟扯住了老鴇的裳,將的外撕拉一聲給扯破了,整個摔在了地上。
手忙腳的從地上爬起來,就聽見老鴇尖著嗓音喊道,“非禮呀——!”
眼睛一瞪,擺手道,“誤會誤會!”
老鴇顯然是老手,一招手,青樓的護院就從后門涌了進來,喊道,“把我給這小子抓住!”
聞硯桐心知老鴇是眼饞手里的銀票了,暗道失策。傅子獻的侍從才四個,本打不過這些護院,且若是真鬧起來了,傅子獻的名聲也不好聽。
倒無所謂,不過一個富商之子,但傅子獻不行,雖是庶子,但好歹也是個丞相之子。
微微一思量,聞硯桐便拔就往外跑,先溜再說。
護院見要溜,紛紛往這邊聚攏,撥開了樓中的客人加快速度圍過來。而被幾個姑娘團團圍住的傅子獻也看見了聞硯桐這邊的事,匆忙推開邊的姑娘。
唯一的好是聞硯桐離門并不遠,雖然瘸著,但跑起來速度也不滿。
傅子獻給嚇得臉都白了,見一手拎著一塊鮮艷的料,一手著銀票,大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別問!快跑!”聞硯桐一矮,從人群中鉆了出來。
心中暗罵,里寫的都是騙人的!不是說青樓的老鴇都見錢眼開的嗎!這老鴇分明是見錢眼紅,要殺人啊!
琴墨樓門口那一段堆著雪,極其,聞硯桐跑出來的時候打了一個大呲溜,險些當場下叉,幸好給穩住了。
而傅子獻不知道是太害怕了,還是沒穩住形,一出門就摔了個四仰八叉,從三層階梯上下來。
聞硯桐見狀忙轉了個頭去扶他,就這樣一耽擱,青樓里的護院已經追了出來。
守在馬車邊的四個侍從見主子被追,立即圍上來,當下了腰間的刀擋在傅子獻面前。
青樓的護院人多,并不懼怕,將馬車帶人團團圍住。
老鴇便從人群中走出來,立在那三層臺階之上,居高臨下的對聞硯桐道,“非禮了老娘還想走?今日把你上的銀票都留下,否則你的另一條今日也要瘸。”
聞硯桐臉很難看。
太大意了,吃了沒有經驗的虧!原以為要了銀票就能走,卻不想這老鴇竟如此難纏。
“這是干嘛呢,這麼熱鬧?”旁邊突然傳來看熱鬧一般的聲音。
眾人一同回頭看去,就見了揣著手的牧楊。
池京禧在他旁邊,俊俏的眉眼攏著淡,完全像是個路過的人一樣。
但此時他卻站在不遠,靜靜的看著被圍住的聞硯桐。
在遇見賀蘭慎前,裴敏只想抱緊武後這座靠山,閒時舌戰羣儒,沒事賣弄心計,努力在大唐奸吏之路上越走越遠。 談起她,九成官員都會狠狠啐上一聲:“此女外戚黨羽,目無綱法!”對此,裴敏本人回應:“呸!” 有人奉勸:“裴司使得罪誰都不要緊,千萬別得罪賀蘭慎,那可是聖上派來壓你的閻羅爺!” 裴敏回想起那晚被自己摘去帕頭帽,壓制住的俊美少年和尚,散漫道:“這話勸晚了,我不僅得罪過他,還輕薄過。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個少年郎,有甚打緊?” 直到有一天,她打著哈欠出門迎接新上司,卻發現新上司恁地眼熟……可不正是那被她摘了帕頭調戲過的俊美和尚?! 賀蘭慎臨危受命,從佛門入朝堂。在接管淨蓮司前,他一直以為裴司使空有一張艷麗無雙的好皮囊,卻無傲骨、無氣節,貓憎狗嫌。 卻不想,她也曾鮮衣怒馬、一腔熱血肝膽,縱使青雲折翼,眼眸依舊明媚張揚。 “小和尚,你說那九天之上,有沒有一顆星辰是為我而亮?”她笑著問。 “有。”他凝望著她,堅定回答。 “不馴之臣,只為一人折腰。” 她不知道,有個人甘心為她捨了禪心,蓄起長發,折服於她的裙裾之下。
季聽與譚宇程曾同桌兩年,喜歡過他,就如曇花一現。 但他眼光,從沒放在她身上過,她就知道,她和他不可能。 他們彼此熟悉,也常聯繫,常相聚。 她清楚知道,他與前女友分手,至今不甘。 終有一天,他們會複合。 但她沒想到,與他會有一段新糾纏,這段糾纏,也如曇花一現。 她與他約定,兩個人隨時可以叫停,大約在冬天。 她生日的前一天。 他前女友回來了。 季聽與他隔着一條馬路,她對他說:“再見。” 隨後,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