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這些,許愿又回了醫院。
已經是后半夜了,外公還沒醒,輕手輕腳的給外婆掖了掖被子,就出了病房。
這是許氏投資的私人醫院,整一層都是特高級病房,設施堪比五星酒店,走廊空寂,安靜的針落可聞。
走了幾步,忽然就疲憊的扶著墻,彎下了咬,這一天發生的太多,讓太乏,也太累,仿佛只要這樣站著,就能睡著。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許愿定神直起,看到走過來的晏詩崎,臉上有傷,額上著紗布,右臂還戴著固定。
“怎麼沒休息?”看著年輕的大男孩,“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晏詩崎著一笑,出兩排整齊的貝齒,晃了晃右臂,“都是小傷,一點骨裂,不礙事!”
許愿欣,記得上次見到晏詩崎時,他剛十來歲,印象中就是個孩子呢,現在見面,卻已經長大人了,白皙的廓溫潤,帥氣的分外養眼。
“謝謝。”由衷道謝。
晏詩崎側歪頭,“不敢當,這次的功勞,應該算我哥的,機場時,我和外公外婆是一趟航班,下機出來時,我哥看到有車跟著你們,就覺不對勁,我給你打電話時,更確定了這一點,我哥當時想都沒想,就直接……”
他沒說下去,已經看到了許愿眼底的深邃,想到他們之前離婚,擔心自己那句又說錯了,急忙岔開,“不過,許愿姐,我當時很帥吧?”
許愿點頭,“帥,特別帥。”
“就好像作大片似的,我都后悔當時沒人給拍下來了,還能發個朋友圈炫炫呢!”
“你不休息,又跑出來做什麼?”
左占的聲音由遠及近,音量微低,卻染滿厚重。
晏詩崎一見他過來,還不等再說什麼,就被左占按著后頸推回了病房,關門時還叮囑了句,“休息,睡覺!”
走廊里,再次只剩下了他和許愿兩人,左占轉過,濃眸深深的凝著臉上的倦態,二話沒說,拉著就去了隔壁病房。
說是病房,其實也是許愿專屬的私人套房。
他將按著坐在了沙發上,“沖個澡,就休息吧,外公這次是突發況,而這些年一直保養的好,應該能恢復過來,別太擔心了。”
許愿閉了閉眼睛,“外公看著平日里朗的,所有很多時候我都忘了,他的心臟……”
越說聲音越小,再聯想到自己的,心底的哀涼,就像瞬間泛濫,幻化的像一片汪洋。
左占微了下眉,“老人畢竟年紀大了,像外公,和我爺爺這樣,已經夠好的了,這次是‘意外’,沒事,會好的。”
許愿慢慢的側過,靜靜地看著他,那雙幽深的桃花眼在燈下熠熠,是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是他,狠心絕的也是他,一心守著別人傷害的,也是他。
而今天,從天而降拼勁全力挽救的,還是他。
如果說,在此之前,許愿還記掛那些前塵,對他有所怨恨,那麼,這一天,這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這起‘車禍’煙消云散了。
原來,深一個人久了,他稍微做出點什麼,便會甘之如飴。
更何況,這還是救命之恩。
或許是太累了,讓無暇思考太多,也或許是真的想開了,讓不想再小心嚴謹,也或許是他的舉,真的震撼了的心,讓這一時,許愿的滿心滿腦中,都是他。
尤其是迎著他這意不明的目,沒移眸,著近在咫尺,能嗅到他清爽的剃須水。
畫面仿佛就這樣定格。
左占著,清甜的呼吸噴薄在臉上,甜甜的,的,一從未有過的悸直擊下腹,而腦中本就固若金湯的理智,隨著的舉,慢慢分崩,離析……
左占驟然清醒,生生克制住了想要湊過去的沖,而眸中滿是諱莫。
低啞的聲音晦,“阿占,今天謝謝你。”
“……休息吧。”一句話后,左占忙徑直而出。
許愿仰頭靠上沙發,閉上了眼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從這一事上,愿意相信,當初孩子一事絕非他授意。
一個能冒著生命危險救的人,就絕非擅自謀害人。
轉天,外公醒了。
這絕對是個好消息,許愿和外婆都喜出外,簡妍也問詢急忙趕來,陪著們坐了很久。
中途,季放打來了個電話,詢問整件事,許愿大概解釋了一遍,又重申讓他不要意氣用事。
過后,又收到了白錦川發來的消息。
基本都是噓寒問暖的,慣例還是沒回復,就當沒看見。
白錦川徹底被左占擺了一道,這段時間,前前后后兩次被警方帶走,數次被傳喚,好像就是幾年前沿海經商時的一個舊項目,引發的問題。
本來事不大,但有左氏在其中興風作浪,加上白氏要顧及聲譽,所以,整件事私下里鬧的很大。
只是令許愿沒想到的,白錦川下午竟來了。
風塵仆仆的,慣例的西裝革履外穿著長款大,黑高齡羊絨衫,將他整張白皙的廓襯如脂玉,一雙深眸像漩渦,的落向許愿,而眼底的青,也看出他這段時間休息不好。
他先探下外公外婆,命人將帶來的一箱箱稀有心臟保健品送上。
之后,才拉著許愿去了走廊。
“這段時間我那邊出事,也沒顧得上你,有沒有想我?”他握著的手,溫熱的掌心,掃去手中的微涼。
許愿想挪開,卻被他箍的更,“別想又拒絕我,你跑出去度假,我就也想過去找你,但……”
一想到他現在被限制出行,白錦川就一肚子的火,真想直接把左占弄死算了!
但剛想到這個人,這個人還就來了。
左占從電梯這邊一下來,就遠遠的看到這邊的兩人,落向他們握的手時,視線泛出了鷙。
“白錦川,你教訓沒吃夠,是嗎?”
他走到近時,一把就將許愿扯過來,毫不控制的力道,著實令許愿疼的直蹙眉。
“左占!”白錦川手中一空,另只手攥拳,掄起就摔向了左占。
但沒等落下,就被左占單手扣住,“想手可以,但也得換個地方。”
“滾他媽蛋,你算個什麼東西!”白錦川是真煩他了,若說以前他們兩人只是不對付,關系不和,那麼這一次,就等于徹底撕破臉了。
白錦川稍一使勁,就甩開他,左占左臂骨折沒徹底恢復,多有些不靈活,被他這一推,高大的形踉蹌下。
許愿下意識反手扶住他,視線落向白錦川,“除了手,還會什麼?”
“許愿,你這是在幫他說話?”白錦川訝異,眼底劃過傷一般的錯愕。
那神,著實和霸道不羈的小白爺形象不符。
許愿心下凜然,不自然的急忙放開了左占,“你們慢慢談吧。”說完就進了病房。
可不愿意摻和他們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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