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忙什麼?忙的上班唄。”
接到陳浩的電話,章媱有些意外。
“那你什麼時候休息啊?”
陳浩問道。
“等我什麼時候像你這個暴發戶一樣有錢,我就可以休息了。”
章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暴發戶……
陳浩有些無語,老實說,他覺得這三個字似乎有些歧義的覺,但實際上他知道,每當有人說暴發戶或者土豪這些詞語時,其實說話的人,恨不得他就是別人裡說的那個暴發戶和土豪。
“別開玩笑了章姐。”
陳浩嘿嘿乾笑了幾聲,話鋒一轉,說道:“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哦?說吧,我得先看看什麼事,才能答應。”
章媱笑嘻嘻的說著。
“你能查到張振遠教授的電話吧?”
陳浩問了一句。
“就是S市人民醫院的張振遠教授,火車上遇到的那個?”
章媱微微一怔,旋即提醒道:“我記得他不是給你留過電話嗎?”
“咳咳,被我弄丟了。”
陳浩有些尷尬,其實在火車上,他就隨手將張振遠的名片碎丟垃圾箱裡了,他當時覺得,兩人不可能有什麼集,但沒有想到,差錯的,竟然會有集。
“呵呵,我知道了,行,我幫你打電話問一下吧。”
章媱立刻就猜到了,笑著答應了下來,說道:“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啊。”
“好,謝謝章姐了。”
掛斷電話,章媱搖了搖頭,撥通了人民醫院的諮詢電話,像是張振遠這種級別的中醫名家,基本上,他的辦公室裡都會有電話的。
S市人民醫院。
張振遠的辦公室裡。
尹雯鈺推著椅,張的看著父親尹剛躺在牀上,穿著白大褂的張振遠,在給他仔細檢查著。
“……尹先生,接下來,你要是有什麼覺了,不論是疼、麻、還是,只要有任何覺,你都要立刻告訴我,知道了吧?”
張振遠叮囑著尹剛。
“嗯,我知道了。”
尹剛有些張的點了點頭,坐了一天的火車,來到S市人民醫院,好不容易掛上了號,在等待的同時,他和旁邊的病人聊了聊,通過其他人的口中,尹剛知道了張振遠是S市中醫協會的會長,著名的權威專家,還曾經應邀去京都市全國中醫流大會上做過報告。
在國著名的醫學雜誌上,也經常發表文章以及學論文。
醫深不可測。
在聊天時,旁邊看病的病人,信誓旦旦的告訴尹剛,要是他的病,連張教授都束手無策的話,那也不用再去其他醫院找大夫看了——純屬是瞎浪費錢!
正因爲如此,尹剛纔張不已。
順著尹剛的脊椎,往下著,到了一個位置,張振遠停下來,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問道:“有覺嗎?什麼覺?”
“嗯,有,有點疼。”
尹剛忙不迭的說著。
“尹先生,你別張,放鬆一些。”
張振遠笑了笑,手指又往下挪了幾寸,再次用力:“這裡呢?有覺嗎?”
尹剛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這裡呢?”
張振遠又往上挪了一寸,微微用力按了一下,臉有些凝重。
“也沒有……”
尹剛搖頭。
一旁的尹雯鈺母倆人,心不由自主的懸了起來。
“嗯,行,我知道了。”
張振遠收回手,凝神思忖了幾分鐘,轉拿出幾銀針,用手在尹剛脊椎上丈量了一下,選擇了一位置,小心翼翼的下針紮了進去,用手輕輕捻著針,說道:“有覺嗎?”
“有……有一點,麻,漲的覺。”
尹剛激的說著。
接下來,張振遠又分別用銀針刺了幾個位,詢問尹剛的覺,然後才收回手,坐在座位上,凝神認真琢磨起來。
尹雯鈺和母親,將父親攙扶坐起來,一家三口張的看著張振遠,連呼吸聲都不敢過大,生怕打擾到他。
“尹先生。”
約莫五六分鐘過後,張振遠擡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尹剛,說道:“據我的診斷,你之所以出現左沒有任何知覺的原因,應該是你那天摔了一跤,背部到撞擊,衝撞之下,導致脊髓神經以及經絡損閉塞了。”
說著,他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個飲料吸管,從中間折了一下,接著說道:“就像是這飲料吸管一樣,從中間折住了。”
有了這個形象的比喻,尹雯鈺一家人,立刻就全部都看懂了。
“張教授,那這樣該怎麼治療?”
尹剛頓時神一震,看病看病,第一步首先就是確診病,然後才能對癥下藥治療,假如連病、病因都不明白,找不到,那就自然沒辦法治療了。
張振遠教授的醫造詣,果然不凡,立刻就找到了病因,尹剛心裡慶幸著,幸虧當初聽了董海生的建議,來到S市治療,否則的話,直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張振遠臉上出一苦笑,說道:“尹先生,老實說,你這病,我是沒有太大把握的……”
“啊?”
尹剛一震,愕然的看著他,先前的喜悅興,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難以置信的失聲道:“這怎麼可能?張教授,您怎麼可能會沒有把握呢?”
張振遠搖了搖頭,“尹先生,我雖然是醫生,但我也是人啊,有些病的病因可以找到,但是目前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措施,比如說像是癌癥之類的病,也能夠找到病因、病理,可是我們依舊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不,不。”
尹剛緒激的說道:“張教授,您是著名的醫學大家,權威教授,您怎麼可能會沒有辦法呢?您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他期盼的看著張振遠,恨不得搬開他的,讓他說可以治療好。
“尹先生,你先別激……”
張振遠嘆了一口氣,看向了尹雯鈺母倆人。
“爸,您先彆著急。”
尹雯鈺明白了張振遠的意思,連忙聲勸說著尹剛:“剛纔張教授只是說,沒有把握,但是並沒有說,沒有辦法治療啊,對不對?”
很能夠理解父親的心,自從摔了一跤,沒有了知覺,只能躺在牀上,行走都要靠坐椅時,父親整個人一下就變了,變的不說話,每天整日發呆,時不時就是嘆氣。
尹雯鈺知道,父親心裡的力,實在是太大了。
“對,對。”
尹剛一個激靈,充滿希冀的看著張振遠,幾乎都快要哀求了:“張教授,求求您,您就想想辦法吧,不瞞您說,我就是一個普通工人,這一家老小都靠我吃飯呢,我要是真走不了,那我們全家以後該怎麼辦啊?”
尹雯鈺聞言,眼眸一下變紅了。
張振遠理解的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尹先生,我也不瞞你,你這個病,需要每天鍼灸一到兩次,時間嘛,大概在三個月左右,但是我得告訴你,不一定有效果,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治療了三個月之後,依然還是這樣,也有可能會好轉,你的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要留在這裡待三個月,吃飯住宿等費用算下來,怎麼著也得幾萬塊錢了……”
尹剛開始遲疑了。
假如張振遠說三個月之後,絕對能夠治療好,那他或許會咬牙答應下來。
但是聽張振遠的話,他也明顯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這樣以來,豈不是花費了幾萬塊錢之後,依舊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你們還是考慮一下吧。”
張振遠嘆了一口氣,由於工作的原因,他見過太多像是尹剛這樣的病人了,很是能理解他們的心。
“……要是能找到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年,說不定憑藉他的醫,會有辦法呢……”
莫名其妙的,張振遠的腦海裡,忽然間想到了陳浩。
只是可惜啊,他沒有陳浩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這個年家在那裡,要不然,張振遠真想讓他們去找陳浩試試。
“張教授,不用考慮了,我們治!”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是尹雯鈺。
“雯雯,你胡說什麼呢?”
尹剛回過神來,憤怒的看著兒,煩躁的說道:“我還沒想好呢。”
“爸,不用想了,就算我們傾家產,也要給您試試。”
尹雯鈺迎著他憤怒的目,倔強的說著。
“……我們走。”
尹剛深吸了一口氣。
“張教授,那如果我們決定治療的話,從什麼時候開始?”
尹雯鈺勇敢的對張振遠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