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沒有提出要回自己的住,陸承北直接將我帶回他家。
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廖晨曦也在那里。
但是這種擔憂,在這時候,卻是難以啟齒的。
惴惴不安中,進了陸承北家的門。
在看到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不暗暗松了一口氣。
可陸承北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麼,揶揄地笑我,“你在回來的路上,不怎麼吭聲,是在想廖晨曦在不在這兒吧?”
一語中的,但我怎麼可能會承認,當下就搖頭,義正言辭,“我怎麼可能這麼想,在不在我一點都不在意。”
“是嗎?”
“……”
今晚的陸承北似乎很喜歡說“是嗎”兩個字,我不再接話,而是走到一邊將背包放下。
心照不宣地前后洗了澡,這麼久沒有見面,不止我想他,我想,他應該也很想我,起碼,是想我的。
否則,也不會像干柴遇到烈火一般,一即著。
我們兩個在一起,似乎向來都是激烈為主,只有一次,陸承北十分溫。
我已經數不來我們究竟滾了幾次床單,仿佛只要見面,不管之前還有什麼矛盾,只要來到這個家里,就應該做這件事一樣。
對彼此的有一種深深的眷和依賴,仿佛能離思維。
一頓翻云覆雨后,我像以往一樣,趴在陸承北邊。
以前我通常都會因為很累,而直接昏睡過去,但是今天因為咖啡喝了好幾杯,本睡不著。
不止睡不著,神還特別好。
“看來我還不夠賣力。”
陸承北見我一點沒有睡意就翻過來半著我,他的話語就在我耳邊響起,甚至能覺到他哈出的熱氣。
條件反地了脖子,我不紅了臉,沒回答。
見我這個樣子,陸承北似乎更加玩心大起。
他笑地喊了我一聲,“安安。”
“嗯?”
有些奇怪他忽然喊我的名字,我轉頭就想看他要干嘛。
但是我忘了此時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剛轉過去,就直接被陸承北親了一口。
“噫!”
我一下想退出老遠,卻直接被陸承北給撈了回去。
“想往哪兒跑?”
陸承北輕輕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渾的汗都豎起來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離我這麼近!”
“怎麼,害?現在害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
我忽然發現陸承北其實毒舌的,起碼現在很毒舌。
他稍稍側了側,不再著我,而是撐著腦袋看我,幽幽笑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他這麼說的時候,眼里似乎在冒著什麼計的樣子,看得我有些后怕,“什麼選擇?”
“第一,繼續酣戰,直到你累了為止。第二,一起失眠。”
我無語地看著他,如果可以表達此刻的心的話,肯定是我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最后,我果斷選了二,誰要和他酣戰到天亮啊!
我會選第二個選項,也是因為好像我和陸承北的記憶都是在床上,其實我是想和他創造點不一樣的回憶的。
我做出選擇后,陸承北微微頷首,而后就下床,去套了睡袍過來陪著我。
他去拿袍子的瞬間,我也迅速穿上了服。
然后,開始觀察起陸承北的家。
他就在我邊陪著我,很安靜,帶著似有若無與的笑意。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這棟房子,以前不管來了多次,每次不是滾床單就是滾床單,我竟連一次都沒有好好看過飾。
我拉開門,走到客廳,陸承北索就靠在臥房門口。
他雙手疊在雙前,就那麼看著我。
我隨便轉,甚至翻東西的時候,陸承北都沒有吭聲,仿佛是我在參觀我的新家,而不是參觀他的家一般。
環視了一圈,我發現這屋子里,書還真不。
基本上,可以得到的地方,就有書的存在,這倒是讓我始料未及。
“你很喜歡看書?”
回頭直接問陸承北,他現在和我相距著一個偏廳的距離,頷首說道,“唯一的好。”
“……真是看不出來。”嘟囔了一句,我繼續看其他的。
這間屋的室裝潢是偏式風格,十分朗,不管是地磚還是燈,設計都很強。
然而在這種鮮明的風格之下,卻唯獨欠缺了一溫馨的氛圍。
縱使角落里有很多擺放著書的實木書架化了一些鋼鐵的冷冽,然而仍舊無法給這房子增添哪怕一點的人味。
沒仔細看的時候還好,仔細觀察之后,只覺背后慢慢爬上一寒意。
該怎麼說呢,本偏灰調的系就會讓人聯想到“冷淡”三個字,然而陸承北倒完全不影響。
不微妙地瞥了一眼陸承北,然而我的這個小眼神一下就被他捕捉到。
他頗為好笑地看著我,問道,“怎麼,你還看出來不滿了?”
“也不是不滿。”往回走了兩步,我特別不解地問陸承北,“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要裝修這種樣子。”
陸承北不置可否地攤了攤手,“設計師設計的,我沒有在意。”
“這樣啊……”
我心想這個設計師肯定是個男的,估計是想設計英的風格,但是這濃濃的“冷淡”風,我真的不太喜歡。
也許是看出我對裝修風格很有異議,陸承北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的話……”歪著頭想了想,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因為我連一個像樣的家都沒有,只有租的地方。
“我應該喜歡溫馨一點的,日式或者田園風吧。”
“應該?”
敏銳地捕捉到我話里的猶豫,陸承北意味深長地端詳著我的臉。
我下意識想躲避他的這種目,不知道為什麼,特別不自在。
說是失眠,結果還真的到天亮前,我和陸承北兩人誰都沒有睡。
并不是說,我們太有話聊,可以一宿都不睡。
相反,討論完裝修風格,我倆就各自挑了本書,湊在客廳的沙發里看書。
偶爾流一句,也都是一些突然在腦海里閃現的話題。
然而這一晚,卻過得讓我特別安心。
因為今天,我知道了一些和以往不同,或者說知道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陸承北。
這點莫名讓我高興,之前他所帶給我的那些霾,都可以統統抵消不算了一般。
早上,我是得上班的。
陸承北似乎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他沒有送我。
不過在出門前,又擁吻了我一陣,害我在等車的時候,還得稍微補個妝。
帶著一天的好心到達公司,原本我以為這種心應該可以持續不短的一段時間,然而在見到陸慕舟的時候,卻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因為此時我才意識到,我昨晚設套將陸承北約出來,又一起回到他家的這種行徑,有多麼沖。
可以說是陸慕舟前腳才剛和我表白完,我后腳就按捺不住地去找了陸承北。
總覺得,好像有點朝三暮四的意思。
心里有這種覺之后,我簡直對自己開始厭惡起來,也有點不敢直面陸慕舟。
但我到底是他的書,一個傳喚,即使再不愿意,也得敲門進去。
“陸總,什麼事?”
進門后,我站得稍微離他有點遠,陸慕舟也是一個很敏銳的人,一下就覺到我的刻意回避。
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溫和的笑容,“這兩天,工作流程開始悉了吧?”
“……嗯。”
點了點頭,我瞄著他,陸慕舟的表毫無破綻。
原本以為他可能還會再提昨天早上的事,或者更直截了當一點把話說開。
然而陸慕舟并沒有,事實上,他喊我進來,還真的只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毫沒有聊。
這倒是讓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在我聽到接下來的工作容時,我就沒法繼續輕松下去了。
因為陸慕舟對我說,需要我陪他一起去參加一個節目。
一聽到要上節目,我的頭皮便一陣發麻。
自從之前幾次上節目的經歷,我已經有些怕了。
我仿佛有讓事往最糟糕方向發展的潛質,我都有些懷疑也許我和各種需要拋頭面的節目都是命數相克的。
仿佛只要我出現,就一定會出子一樣,要不就是我被各種無端陷害誹謗。
我沒有馬上回答,事實上,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因為這就是我的工作,然而陸慕舟卻理解了我這種沉默。
像是要給我吃一顆定心丸一樣,他從辦公桌后走到前面來,看著我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次,是我自己上節目采訪,你只要核對日程,在臺下等著我就可以。”
“就這麼簡單?”
不知道是不是被抓丁抓怕了,雖然這句話是從陸慕舟口中說出來的,但我還是又問了一遍。
我可不想新生活剛剛開始,又被卷到什麼很麻煩的流言中去。
這些虛虛實實的東西,我已經會得夠足了,實在不想再親驗一次。
陸慕舟點頭,“我的話,你還不信嗎?”
“我信。”
我確實相信陸慕舟的話,他說的話甚至比陸承北都要讓我信服。
最終,我答應了和他一起去。
然而在出發后,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卻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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