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燃清晨醒來, 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近來心好, 溫燃皮都越來越好,照下白皙, 長睫輕眨,像蝴蝶小翅膀, 咧著笑著起床。
一個人在家,四周拉著窗簾, 溫燃只穿和腰的短吊帶,家里法國小眾音樂立環繞,踩著小舞步打開冰箱取油酪,拎著酪袋隨著音樂原地轉圈圈, 心輕快地做芝士蛋糕。
即將深秋, 早晚變涼, 溫燃已經不能再穿漂亮紅子, 做好早餐后,溫燃換牛仔和紅襯衫, 仍洋溢熱如火, 去敲鄰居家的門。
這對新鄰居長輩對溫燃來說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后花園, 比灰暗的集團公司明亮溫太多,喜歡。
“張姨, 早上好呀, ”溫燃手上端著芝士蛋糕,歪頭笑說,“我自己做的小蛋糕, 拿給你和叔叔嘗嘗。”
張姨聲音一下子拔高,驚喜笑道:“哎呀,燃燃怎麼起這麼早就做蛋糕了呀,謝謝燃燃啊。”
張姨沒先邀請溫燃進去,回頭對樓上喊著說:“老張,燃燃來了,快幫我拿束花來!”
溫燃忙不迭擺手道:“阿姨,不用送我花了,不能我每次來都送我花啊,不好意思再收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姨笑說,“沒事兒,阿姨就喜歡送花。”
張叔這會兒抱了一束花下樓,笑著遞給溫燃,溫燃絕對不好意思再收了,玫瑰花可比蛋糕貴多了,連連搖頭拒絕。
張姨想了想,就出一朵玫瑰花遞給,笑問:“那一朵,一朵花行不行?阿姨祝燃燃今天依然有好心。”
溫燃彎著眼睛笑開,接過花笑說:“謝謝張姨,今天肯定有好心。”
張姨又邀請溫燃進去一起吃早餐,溫燃早餐已經吃過水煮蛋和半碗粥,著一只玫瑰花笑盈盈地對張姨揮手,“阿姨再見。”
張姨笑道:“那好,燃燃再見,今天風大,上班的時候記得關窗。”
二樓,穿著白浴袍的沈硯臨窗而站,輕歪著頭看樓下離開的氣好、心也好的溫燃,眼里浮出點點笑意。
他旁邊站著小香妃,小香妃和他歪著相同的角度樓下的人,懵懂不解地發出兩聲豬哼哼。
沈硯低頭看看豬,豬抬頭看看他,沈硯輕笑著投喂給它一塊小面包。
張叔將張姨切三角塊的芝士蛋糕拿上樓來,看到窗邊沈總周圍清冷的氣場有所緩和,側臉在窗外晨下也變和流暢,剛洗過澡的頭發趴趴的,沈總今早微顯慵懶。
張叔揶揄笑道:“我們沈總又開始當旺妻石了啊,溫燃這麼好的小丫頭,你還不親自去追啊?再不追人家就跑了。”
窗外已經沒有溫燃的影,沈硯坐回到沙發上,拿起棕保溫杯喝茶,方才的慵懶變斂,不咸不淡道:“討厭我。”
張姨上樓聽見這話,長長嘆了口氣,看著燃燃就是憎分明的人,這類人都是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越出現,就會越反,可憐的沈總啊。
張叔直腸子,建議問道:“不是都流行壁咚嗎,沈總你也壁咚啊,或者強吻。”
張姨失笑道:“什麼七八糟的,沈總要這麼干,燃燃可能得甩過去一掌,一掌不夠還得報個警,那就更煩沈總了。再說沈總這個格也做不出來那事兒啊,不尊重人,還有失風度。”
沈硯狀似未聞,拿起溫燃做的蛋糕吃早餐,他剛要放到口中,旁邊的小香妃往他上爬。
小香妃像是聞到香味兒,發出豬哼哼聲,湊近蛋糕張開。
沈硯拽著它耳朵輕飄飄地拽開它,“這不是你的,只有我能吃。”
張叔悄悄拽張姨服,揚著下讓看沈總,夫妻倆結婚三十年了,眉弄眼以表默契聊著。
張叔使眼說,你看看沈總多可憐,跟豬搶食。
張姨著鼻子點頭,看見了,嗐,那能怎麼辦,自個作的,著唄。
沈硯嫌聒噪地皺了下眉,拿走蛋糕,起喊豬,“小香妃,走。”
小香妃亦步亦趨地跟在沈硯后,聞到花香,轉彎要去養花區拱花,沈硯拽牽豬繩的力度加重,一人一豬暗自較勁,而后豬被的生生拐了方向,跟著主人去臥室。
集團丑聞告一段落,溫燃專注于拉投資弄錢,今天下午有兩個約,約在茶館見面,沒帶助理,自己開車去面談判。
下午一點鐘,茶館大廳里,溫燃第一位客戶如約而至。
來人何斯野,人很帥,桃花眼勾外翹,看著就像從小到大都引得很多生追的那種帥,他自稱有個主要做半導的公司,溫燃對這公司了解不多,開門見山道:“何總,您為什麼會想要投資我的項目?殘障院不盈利,這可能是完全沒有回本的投資。”
何斯野也直言道:“因為我朋友是明星,兮,我會以兮的名給你轉賬,算是一種公益,如果哪天被人黑,我希燃總能幫我公開證明不求回報的這個投資。”
這說法聽著很有道理,沒問題,溫燃就細節和何總談了半個小時,溫燃微笑約定說:“何總,我會盡快準備好合同,屆時去貴公司簽合同。”
“不用什麼合同,”何斯野卻更干脆,“賬號給我,我現在讓兮的經紀人給你打款。”
溫燃:“???”
溫燃有那麼一瞬間覺自己好像被騙了,但轉念一想,又不是往外掏錢,應該沒有新型詐騙是主給錢的吧?而且也確實知道有個星兮,最近兩年勢頭很足。
第一位客戶談得太順利,順利到溫燃在茶館等待第二位客戶的時候,就已經收到轉賬信息。
溫燃把轉賬信息發給楊淼,讓楊淼查查況,楊淼倒是不意外,“燃總,這世界上有錢的人太多了,隨便投個幾百萬幾千萬做慈善公益,對有錢人來說真不是事兒。”
溫燃頓時放心。
何斯野走出茶館,徑直走向對面停著的黑轎車開門上車。
沈硯一西裝坐在車里,側眸著車窗外茶館里進出的人,眸很淡,看不出什麼緒。
何斯野也是沈硯發小,和喬子執許供春唐玥一個大院一起長大,何斯野輕敲二郎若有所思地看著沈硯,“我說,你這是和未婚妻求復合嗎,是不是太含蓄了?”
沈硯仍看車外,“怎麼沒出來?”
何斯野道:“還有一個客戶,在等吧。”
沈硯若有所思點頭,而后道:“郝樂,讓財務打款給何總。”
何斯野聽笑了,“我和喬爺追朋友的時候都沒這麼大手筆,沒想到沈總這麼大方,不過也是,從小您就是最有錢的貴公子。”
溫燃在茶館等下一位客戶,第二位客戶是助理和聯系的,溫燃就是因為這第二位客戶沒直接說公司名號,所以才為了安全沒有定在茶館包廂,而是在散廳見面。
溫燃不想喝茶,想喝牛,正想問服務員有沒有牛,忽然發頂落下了一只手,在腦袋上拍了拍。
這油膩膩的,溫燃立刻揮著手甩開,回頭看到后人的臉,讓臉頓時一沉。
是西裝革履的霍東霖。
溫燃記仇,上個用兩個月時間做的方案,一直在和霍東霖談細節,結果霍東霖轉就和錢戈雅合作。
霍東霖笑得懶洋洋的,“干什麼,燃總怎麼還瞪我啊?我是燃總今天客戶呢。”
溫燃終于明白為什麼是助理聯系的了,拿起包就要走,霍東霖手擋在前,“燃總,我來談投資的,這還沒談呢,您怎麼就要走了?”
“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溫燃轉要走,霍東霖的手又過來攔人。
溫燃抿了下,正要出口罵人,忽然霍東霖的手腕被人穩穩抓住。
溫燃順著這只手一點點地往上看,意外看到的是沈硯的臉。
沈硯臉很沉,像是了怒。
霍東霖皺眉手,但不開,霍東霖冷道:“沈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放手。”
前幾天沈硯說要和他談合作,結果車開了半小時,沈硯把他給放下了車,說有事不談了,他白白被沈硯耍了一回。
沈硯抓著霍東霖的手腕沒松開,轉頭看溫燃,語氣溫和,“你還好嗎?”
溫燃有點迷,不知道沈硯為什麼出現在這里,也不知道總是表很淡的沈硯此時為什麼周氣場不善。
溫燃眨了眨眼,退后兩步,禮貌說:“謝謝沈總,我沒事。”
沈硯看溫燃神如常,放開霍東霖的手,“霍總如果想談事,麻煩坐下好好談,不要和溫經理手腳。”
霍東霖氣得哼了聲,拎著椅子坐下,睨瞪著沈硯,“沈總,你多管閑事了吧?我和燃總談事兒,和你有什麼關系?”
沈硯也坐下,語氣如“各位早上好”般平靜,聲音清朗如清泉,“沒有什麼關系,我今天就想多管閑事。”
溫燃:“……”
雖說溫燃對沈硯沒什麼好印象了,但還是能分清沈硯和霍東霖的為人,之前和沈硯相那麼久,沈硯也未曾和有過逾越之舉,霍東霖則是隨時隨地都想占便宜。
此時沈硯出現,莫名還很有安全,便悠悠喝茶,也沒趕沈硯走,心想如果霍東霖也只投資不求回報,拿到錢也行,就和霍東霖談著。
沈硯也像是沒有要打擾溫燃談事的意思,服務員端來新茶盤,他緩緩解開袖扣,一層層向上折起袖子到手肘,而后拿起茶壺,不不慢地溫杯燙壺。
似是不方便作,他旁若無人地解開了襯衫扣子,松了領帶,繼續不疾不徐地溫杯燙壺。
溫燃余掃到沈硯鎖骨的那顆痣,看他結上下滾的幅度,很客觀地閃過一個念頭,沈硯真的厲害,外表氣質冷清如仙,但又有一面,看似是系,但整個人又很。
霍東霖在談投資數額,溫燃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霍東霖挖的陷阱里,“霍總,我要建的是殘障院,不是容院,您想盈利可以去投容院。”
霍東霖挑眉道:“上面審批過了嗎,殘障院應該有資助吧,而且各企業老板都愿意搞這個,因為名聲好。講實話,燃總,我覺得這殘障院更盈利。”
沈硯不聲地聽著,同時慢悠悠取茶葉,抖壺,倒沸水,緩緩刮沫,再自茶盅向依次排開的小茶杯倒茶巡河。
自有倒茶七分滿,做人三分,沈硯全程茶道含著優雅,執起一杯放置溫燃面前,聲音淡淡,“溫經理,請用茶。”
溫燃忽然覺沈硯是的小助理。
談事,助理在一旁安靜煮茶。
“謝謝沈總。”溫燃禮貌道。
溫燃語中沒有反,沈硯眼里飛過一抹笑意,“不客氣。”
霍東霖等著沈硯也給他拿一杯茶,沈硯卻沒給他,而是傾點著檀香。
霍東霖咳了聲,自己手取茶,但手腕再次被沈硯給擒住。
霍東霖皺眉不悅,“沈總,你又是什麼意思?”
沈硯沒抬頭,語氣冷漠,“霍總,想喝茶自己點,這不是給你的。”
溫燃茶杯放在邊,無意識地出一點點諷刺。
恍然記起第一次和喬爺吃飯時,上霍東霖的事,當時沈硯應是看到霍東霖抬擋去路,但沈硯并未上前阻止。
那麼此時這位沈總,是在干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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