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衛云景緩聲應道。

　鄭呈余拿著病歷的時候豁然了，嗓子干的厲害。

　“師母，我就不打擾你和院長了，有什麼問題你再來找我。”鄭呈余說了一句。

　“嗯。”白暖心現在眼里只看得到衛云景。

　鄭呈余離開之后，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白暖心抓著他的手，定定坐在床邊：“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守了你好幾天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你舍得嗎？”衛云景勾了勾角，出一個笑意。

　“我當然舍得，是你先嚇我的！”白暖心語氣定定，不過隨后又了握著他的手，暗啞這嗓子說的，“下一次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好不好？”

　“好。”面對的問題，衛云景向來都只會說好。

　“你騙人。”白暖心的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

　砸在衛云景的手背上，看得他一陣心疼。

　“怎麼哭了？”衛云景想要抬起手給一下淚水，可他的手上還打著點滴，彈不了。

　“衛云景，你答應過我的話不能不算數，你說了要一直陪在我和沁兒的邊的，你要是敢說謊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下輩子也不會再見你。”白暖心語氣定定。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話一定會做到的，我會比你活的還要久。”衛云景應了一句。

　“真的嗎？你真的會比我活得久？”白暖心詢問了一聲。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衛云景眼底帶著一。

　“說過的話一定要記住！”白暖心這個時候才稍稍收住了淚水。

　“你放心，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句承諾，我都刻在心里。”衛云景的神看上去十分認真。

　“嗯。”白暖心重重地點了點頭。

　衛云景雖然醒了過來，但是他還是虛的，不過一會又昏睡了過去。

　白暖心守著他坐了好一會，后來想著他要是醒了估計得了，就起想要出去給他買點吃的。

　哪知道一出病房就看到了斜靠在墻邊上鄭呈余。

　“你怎麼在這里？你守了很久嗎？”白暖心有點意外。

　“師母，對不起。”鄭呈余低著頭，低低的說了一句，那聲音里似乎是夾雜了無限的痛楚。

　“你跟我說對不起干什麼？衛云景都已經醒了，我還要謝謝你。”白暖心出了一笑意。

　“院長的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他里的各個都已經到極限了，就算是現在醒了，后面也……”鄭呈余想要跟白暖心把事說清楚。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暖心給打斷了。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只要知道他醒過來就好了。”白暖心神定定。

　“師母，都是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害的。”鄭呈余嘶啞著聲音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暖心有點沒聽明白他的話。

　“院長之所以會染都是因為我，是我不小心打破的培養皿，院長才會染的。”鄭呈余終于是把藏在心底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白暖心臉上的神頓了頓。

　“都是我，如果我們要打破培養皿，院長就不會染，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不僅害院長染，現在還沒辦法救他。”自從知道衛云景染后，鄭呈余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他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他看到衛云景眼睜睜的在他面前死去，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是你？為什麼會是你？衛云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白暖心一時間有點不能接這個事實。

　“院長他是怕你會怪我，所以才沒有告訴你。”鄭呈余瞞了打破培養皿的事。

　這件事他終究是要告訴白暖心的，原本就是他的錯，其他那些無關要的事就不用告訴了。

　“你為什麼這麼不小心？你是一個醫生，你該知道那里面有什麼東西，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不知道那是一條人命嗎？你這樣和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別？你還有什麼資格做一個醫生！”白暖心氣急攻心，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緒，直接吼了出來。

　之前一直都以為是衛云景自己不小心，可是現在聽到鄭呈余這麼說，完全沒有辦法接。

　“對不起。”鄭呈余想說的就只有這三個字。

　“對不起？你覺得一句對不起能挽回什麼？能讓他恢復健康嗎？你……你就是一個殺人兇手！”白暖心赤紅著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的話就好像是一把把利，直接扎進鄭呈余的心口。

　可是他卻不能反駁半句，因為這都是事實。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配當一個醫生，我真的是一個兇手。”鄭呈余看著自己的手，約看到上面沾滿的鮮。

　而且還是他最敬重的師長的。

　“你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白暖心雙拳握。

　鄭呈余了，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轉拖著疲憊的子離開了。

　白暖心站在原地，淚水大滴大滴地砸向地面。

　一直以為衛云景會生病，這都是天命。

　是上天不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這會是因為鄭呈余的一個失誤。

　白暖心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正在走廊上，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衛云景是這輩子刻骨銘心去過的人，他比的生命還要重要，沒有辦法接一直那麼重視的人，會因為別人的一個失誤而付出生命。

　白暖心在外面哭得眼睛紅腫，連飯都忘記了去買。

　最后還是秦思提著東西過來，看到哭這個樣子，一臉焦急地拉了起來。

　“暖心，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秦思急切地問道。

　然后白暖心卻什麼都不肯說，只一個勁的哭。

　“怎麼了？是不是衛云景他出什麼事了？”秦思現在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一個。

　白暖心搖了搖頭，直接撲進了了的懷里。

　秦思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拍了拍的背，任由把心里的緒發泄出來。

　白暖心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到最后連嗓子都哭啞了。

　可是卻沒有告訴秦思到底發生了什麼，見這副樣子，秦思不好再問，只了的的手。

　“不要哭了，衛云景還等著你去照顧，你要是倒下了，他該怎麼辦？沁兒又該怎麼辦？”秦思緩聲勸解。

　“嗯，不會有事的。”白暖心現在連說話都有點困難。

　“我去給你倒杯水。”秦思把飯盒放到一邊，起去給倒了杯溫水。

　“思，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從小到大的運氣都太好了，所以在上才會這麼不順？”白暖心捧著杯子，喃喃說道。

　“沒有的。”秦思搖頭。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我和衛云景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白暖心想不明白。

　為什麼別的人談個，一不小心就到白頭了。

　可是他們卻每次都看到希的時候，又會掉更深的深淵。

　“衛云景會沒事的。”秦思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

　“你知不知道鄭呈余剛才跟我說什麼？他說衛云景的已經到極限，本就沒有辦法……”后面的話白暖心說不出來。

　秦思眉頭蹙了一下，沒想到鄭呈余會跟白暖心說這種話。

　“算了，我也不奢求什麼，只要他現在好好的在我邊就好了。”白暖心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眶里的淚水重新了回去。

　“暖心，一切都會好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邊。”秦思的抱住。

　“嗯。”白暖心點了點頭，隨后干了淚水，“我進去陪他。”

　“好，這個是我熬的粥，我打了很多，你和衛云景都可以吃。”秦思代了一句。

　“謝謝。”白暖心接過。

　“跟我還說什麼謝謝，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秦思緩聲。

　“嗯。”

　看著白暖心進病房，秦思這才轉離開。

　只是沒有馬上回家，還是去找了鄭呈余。

　找到他的時候，鄭呈余醫院樓頂的天臺上喝的爛醉如泥。

　“你這是干什麼？”秦思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是你？你也是來罵我的嗎？罵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鄭呈余顯然是醉得不輕，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為什麼要罵你？衛云景現在還在加護病房等著你去救，你卻在這里喝的爛醉如泥，你對得起他嗎？”秦思臉難看的厲害。

　“救？我也想救他，可是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有用，你知道他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嗎？他的所有都已經衰竭了，就好像是一個蘋果，從里面已經開始腐爛，我就沒有辦法！”鄭呈余覺得自己學這麼多年的醫，就是白學。

　秦思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很清楚，就算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也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

　“就算你沒辦法治好他，但是你還能解決他的痛苦，總比你現在什麼都不做的好。”秦思語氣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