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止的心跳了一拍，他眨眨眼了口氣，生怕眼前的商亦紂，是他的幻覺。

不是，是真的。

他到了商亦紂猶帶水氣的手背，微溫，細膩，真實。

商亦紂反手握住他的手，反復，“怎麼戴著口罩？”

顧止一怔，商亦紂還沒看到他發的朋友圈。

他不想直接告訴商亦紂他被唐霜生打了的事。

有些東西，自己說的，遠沒有他無意間發現，來的效果好。

但他沒想到商亦紂沒走，還待在家里，他只要一取下口罩，商亦紂就會發現，那他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顯得多此一舉了。

顧止在心里唉聲嘆氣，人算不如天算。

他在商亦紂探究的眼神中，摘下口罩。

顧止的左臉高高腫起，指痕明顯，一看就是被人下狠手扇的。

商亦紂平靜的表驀地有了裂，他溫聲問，“小唐干的？”

顧止了鼻尖，躲開商亦紂的視線，微垂腦袋，低聲娓娓道來，“今天有場扇掌的戲，小唐年輕沒經驗，下手沒控制好力道。”

商亦紂沉默未語。

顧止捧起商亦紂的手，忍痛展出一笑容，向商亦紂，“他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他。”

一番話溫和寬容且真摯。

要不是顧止現在心里恨不得商亦紂立馬替他扇回來，他自己都要信了。

商亦紂臉的卻沒因為這些話變好，反而更差了，那張溫的面，快要掩不住他的戾氣，他著太起，“我去打個電話。”

轉去了后院臺。

去給誰打電話，不言而喻。

顧止松了口氣，他還在想，萬一商亦紂真的不去找唐霜生麻煩，他該怎麼委婉的繞回去。

他自嘲地了自己完好的右臉，這張臉就是好用。

商亦紂不他這個人，卻足夠他這張和徐郁秋一模一樣的臉。

商亦紂會因為唐霜生扇了他不高興，說明徐郁秋在商亦紂的分量，依舊是最重的，商亦紂得不到正品，那他這個贗品，也依舊是無可替代。

顧止慢悠悠地踱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等他人回到客廳，商亦紂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還披上了外，戾氣被藏盡，先前的樣子，仿佛是顧止的錯覺。

“哥，喝水嗎？”顧止搖了搖水杯。

“不喝。”商亦紂對著顧止招手，“過來，我給你上藥。”

茶幾上靜靜地擺了一支，商亦紂不知道什麼時候拿過來的藥膏。

顧止乖巧地坐到商亦紂旁邊，仰頭任由商亦紂給他上藥，鼻間縈繞著一清晰地沐浴香氣，是橙花。

商亦紂不噴香水，在他上，最長停留的就是沐浴的氣味。

家里的東西是專人采購送過來，唯獨沐浴是顧止自己買的。

他喜歡橙花，更喜歡商亦紂上有橙花香。

“好香。”顧止深嗅了兩口空氣，腦袋不老實地湊近商亦紂。

下腹竄起一熱意，他想商亦紂了。

“別。”商亦紂止住他的腦袋，了張紙把不小心蹭出來的淡黃藥膏掉，“接下來的四個小時里，不能水。”

顧止點點頭，勾住商亦紂的脖子，“我現在是不是特別丑？”

商亦紂放下藥膏，了他腦袋，“是有點丑。”

顧止往商亦紂的懷里蹭，“那哥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商亦紂低頭吻了吻顧止的角，“在我眼里，你怎麼樣都是最好看的。”

顧止癡癡笑出聲，出一只手，解開商亦紂的外扣子，商亦紂呼吸一沉，外遮擋住的地方隆出一道弧線。

“哥，我明天休息。”

他湊到商亦紂的耳邊輕聲道。

商亦紂反手擒住他的下，“天還沒黑。”

顧止掙開，手捂住商亦紂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出舌尖，描繪著商亦紂的瓣。

“現在黑了。”

商亦紂除了呼吸重了點，別的沒什麼反應。

兩人僵持了一會，顧止見商亦紂好像真的不想做，訕訕地正要退回來，商亦紂卻反客為主，大手扣住顧止后臉勺，發狠地吻住顧止的。

滿室旖旎。

顧止清醒過來時，天真的黑了。

客廳一片狼籍，商亦紂踢開顧止的子，大手一撈，抱起顧止。

下腹邦邦地頂著顧止，顧止心頭一慌，但渾沒一點力，他攥住商亦紂的胳膊，求饒道，“哥，不了了。”

唐霜生是多沒喂飽你。

雖然這個想法不合時宜，但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顧止。腦海里只有這個了。

商亦紂要再來一次，可以直接打120了。

商亦紂輕笑，拍了拍顧止溜溜的屁，“我像是那麼禽的人？”

“不是像，就是。”顧止在心里默默道。

他無辜地眨眼。

商亦紂噙著笑，抱他踏進浴室，顧止臉上不變，心底卻更慌了，商亦紂最喜歡在浴室里折騰他，每次結束，他都得請兩天假。

顧止弱弱道，“哥…還差半小時才四個小時。”

商亦紂：“我會小心點。”

得，躲不過去了。

顧止自暴自棄地癱進浴缸里。

嘩嘩水聲響，商亦紂遲遲沒進來。

顧止疑地向商亦紂，商亦紂拎著花灑，調著水溫，似乎…是要給他洗澡的樣子。

“哥…你不是要…”

商亦紂抬手敲了敲顧止的腦門，“你腦子里一天天盡想什麼？”

敢是他想多了。

顧止訕訕地轉過腦袋。

洗完澡，商亦紂心地給顧止換好睡，抱回主臥。

顧止臨到床前，視線及到了床單，猛然從商亦紂的上跳了下來。

他雙發，猛地一跳，差點崴到腳，腳踝骨一陣刺痛，他無意識得咬下，一步不想往前踏，似乎前面有什麼骯臟的東西。

“我去客房睡。”顧止悶聲道。

先前與商亦紂的溫，此刻煙消云散，僅剩悲涼。

他怎麼忘了，唐霜生昨天來過，睡的肯定是他的主臥。

他是不是也和商亦紂在這張床上翻云覆雨。

商亦紂是不是也會在他耳邊低聲喚他寶貝。

顧止心頭一瞬間堵的厲害。

他知道商亦紂有很多人，他只是其中一個。

可這幢房子，從未有人踏足，他在這一片天地里，不聞不問不看，就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商亦紂盯著顧止看了一會，沒阻止沒挽留。

“砰”地一聲關門響，如無底深淵，隔絕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