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半夜停了,天朦朦亮,顧止醒了,起床穿服時,商亦紂也醒了,輕車路的做早飯,待顧止洗漱完,冒著氤氳熱氣的白粥,配著焦邊金燦燦的荷包蛋,已經擺上桌了,氣氛不算親,卻也融洽。
顧止咬著蛋邊,“什麼時候開始去?”
商亦紂抬手給他遞了張衛生紙,“明天。”
陳逐聯系好了一家業頂尖的激去痕醫院,在國外,一去就得一個禮拜。
顧止點點頭,時間不早了,他趕著點出門,“碗留著,我回來收拾。”
“好。”商亦紂收碗的作一頓,而后慢條斯理的拿進廚房,出來時,顧止正在找東西。
商亦紂問:“腕帶?”
顧止嗯了聲,彎著子翻柜子,他記得是放這的啊,怎麼不見了?
倏地,手腕被商亦紂抓起,微涼的東西穿過手掌,服帖的附于猙獰疤痕。
“你的太舊了,我收起來了。”商亦紂道:“忘記跟你打招呼了,對不起,你會介意嗎?”
一條腕帶而已,顧止自然不在乎,倒是商亦紂事事小心謹慎的模樣,讓他頗為不自在。
顧止著腕帶,側邊有段紋路,質地尚好,比起他隨便買的,不知好上多,他順勢樊住商亦紂的胳膊,欠吻了吻他的,“謝謝,我很喜歡。”
復合以來,這是顧止第一次主靠近他,商亦紂呼吸驟然促,他狹長的眼眸微垂,溫的把顧止推在門邊,手掌墊在門與頭之間,加深了這個吻。
“不用對我小心翼翼的。”顧止被吻的有些,他直起,坦然且真摯的凝視商亦紂,“既然我們在一起了,彼此之間就是平等的,你可以有脾氣,可以不高興,無需事事遷就我,更不用把對不起掛在邊。”
經過昨晚,顧止意識到了,商亦紂是在無條件的遷就他,甚至可以達到忍服從的地步。
可他卻不需要,而商亦紂會有這種想法,顧止想可能是商亦紂沒有安全。
該怎麼給人安全,顧止也不懂,但現在既然打算重新在一起試試,那自然要向著好的地方去,在端著也沒什麼意思。
“嗯,好。”商亦紂了顧止的頭發。
顧止狐疑的瞇起眼,“我怎麼覺得你不太懂?”
商亦紂彎了彎角,“瞎想。”他給顧止理齊弄皺的領,“不早了,我送你出門。”
這麼一說,顧止才發現他快來不及了,他丟下一句不用了,匆匆出門。
坐到車上,他給連攏發消息,不去工作室了,直接去拍攝場地。
他編輯著文字,另只空閑的手慣的去腕帶,著著他發現腕帶的紋路似乎是一串英文,好奇的側過來看。
一看才發現不是英文,而是法語,顧止并不會法語,但掃到時,他腦子里的記憶自幫他翻譯了——永恒與不敗的。
商亦紂曾代言過高奢品牌的香水,當時這句法語就在側邊,他看著犯迷糊,還說怎麼一個詞也不認識,差點鬧了個大烏龍。
后來,他發揮了不懂就問的神,纏著商亦紂教他。
在城南金域的頂層,夏日風爽,商亦紂低頭抿了口啤酒,風稍過他的額發,聲音沙啞低沉,顯得他整個人又漂亮,顧止腦子一熱,滿腦子yu,干脆學到了床上,商亦紂也樂得在床上教他。
最后,一個肯學,一個肯教,顧止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句。
腕帶似乎卷了層滾燙,顧止挪開眼手,耳尖不自覺紅。
“稚。”
他點評了一下,商亦紂的小心思。
忙碌到凌晨到家,碗筷已經收拾干凈了。
便利從桌子上到了廚房,連臥室都被臨幸了。
[不要喝冷水。]
[冰箱里有吃的,熱一下就可以。]
[點外賣,嫌麻煩就出去吃飯。]
[……]
諸如此類的生活瑣言。
顧止一張一張看過來,忍不住打趣道:“是不是年紀大了。”
他翻出手機,問商亦紂要不要他去送機。
商亦紂拍了一張在VIP登機室的照片。
[馬上登機了。]
顧止愣了,他記得不是明天的嗎?他沒來得及問,商亦紂下一條消息回答了他的疑問。
[換了一班,可以早回來。]
但顧止算下來也就早一個晚上而已,還更辛苦,簡直得不償失。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商亦紂。
[不想浪費能見到你的時間。]
顧止的呼吸跟著這句話微滯,他眼睛輕眨,在考慮怎麼回時,商亦紂道他登機了。
他把打出來的幾個字默默刪掉。
電視里在放著戲劇,咿咿呀呀的聲音,在空的房間里回,有些寂寥。
接下來幾天,顧止忙著工作,商亦紂給他發消息,他偶爾回兩句,但他一回,商亦紂必秒回,好似就等在手機邊上。
這一天,顧止下午四點回的,按時差算,商亦紂那邊正是深夜三四點,他尋思著這該不能回了吧,沒想,沒出兩分鐘,商亦紂便回了。
顧止蹙了蹙眉,[你不睡覺嗎?]
[剛醒。]
他正打著字,語音通話切了進來。
“結束了嗎?”
商亦紂的聲音沙啞,卷著溫。
顧止道:“剛結束。”他走到臺邊,垂頭點燃煙,樓底人來往去,“你不繼續睡嗎?”
商亦紂回:“睡醒了。”他頓了頓又道:“你在煙?”
顧止盯著還沒開始的香煙,“你怎麼知道?”
他往左右看看,難不商亦紂裝監控了?
商亦紂笑,“聽到打火機的聲音了。”
顧止干笑了聲。
商亦紂:“我后天下午回來。”
顧止切出來看了眼行程。
空白。
“我去接你?”
“不用。”商亦紂道:“回去要見一趟老師。”
“嗯。”顧止吐了口煙,既然不需要他去,干嗎跟他說。
不過,顧止倒沒不高興,單純的好奇。
“差不多十點結束。”
“好,要我去嗎?”
“也不用,要去見個人。”
“……”顧止手指一頓,“好。”
“見的人是徐津,你應該也認識。”
徐津,華樂天紀的董事長,他怎麼可能不認識,至于商亦紂為什麼要見他,顧止沒打算問。
他開玩笑道:“你去見什麼人,都告訴我,覺像是我不信任你在查崗。”
這句話出口,瞬間安靜了,顧止了腕帶,準備說的別的時,商亦紂開口了,沙啞的嗓音從聽筒里逸出,像是鼓棒,一下又一下在顧止的心臟上敲擊。
“不是你在查崗,是我在給男朋友匯報行程。”
一瞬間,顧止眼神慌了,還好沒人在旁邊,看不到他狼狽的模樣,而商亦紂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兩人閑聊了幾句,顧止要去忙了,便掛斷了電話。
他剛要把手機揣回口袋,掌心傳來震,抬眼一看,商亦紂發了一張圖。
是一份手寫的英文文檔,顧止凝了凝神,仔細看下來,可剛讀完第一行,顧止就怔愣住了,滿眼的字母,轉化一句話
——親的顧止先生,您愿意娶商亦紂先生為妻嗎?
“周笑棠小姐,23歲,名校畢業。”年輕的西裝男扶了扶眼鏡,對比了眼前的人和照片上,確認無誤差後又繼續道:“體檢合格,可以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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