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姜沉璧和弈正沿著房梁慢慢地走向朝山莊的深。
“我說弈,你慢一點好不好!”姜沉璧低了聲音道,“我們是要記住回去的路的,你這麼快地走誰記得住啊?”
弈干笑兩聲,“第一次潛別家府邸,沒什麼經驗。話說咱們這樣進來真的好麼?萬一被人當家賊捉到了,你師弟倒是給洗白了,咱倆怕是就了殺人真兇了啊!”
姜沉璧道,“你堂堂武林盟主,還能栽在這麼個山莊里?怎麼也說不過去嘛,就算是被人發現了,咱們還能跑啊!”
男人簡直無語凝噎,心說正因為我是武林盟主,這才要顧忌許多,千萬不能在才上任不久就被人抓了把柄好不好?就憑他倆這般鬼鬼祟祟地出,若是被人發現了,好,下一篇武林聞就這麼寫了:武林盟主攜蒙面神子深夜前山莊,驚,竟然是在做這種事!
兩個人一路前行,姜沉璧一面在羊皮卷上標注著關鍵的節點,“說起來巧了,我師父在我小的時候曾經帶我和曲丹宸去一戶人家,幫他們修筑一個地下陵墓,據說是這一戶人家富可敵國,所謂狡兔三窟,想要為自己留一條后路。出手是真真大方,一下子就給了三千兩。”
弈想了一想道,“你懷疑這朝山莊也有你師父參與鑄造的分?”
姜沉璧點點頭,“不錯,但時過境遷這麼久,我也不一定記得了,若是再記錯,恐怕會更糟,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咦,那是什麼?”
說完,弈順著手指著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兩個人走到了那些亭臺樓宇的盡,卻是一片森然林立的石碑林,姜沉璧忽然之間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
來了,就是這里,此地下有一個地宮,沒錯!弈,我們二人仔細找找這些石柱,看看有沒有一個是與眾不同的,快!”
弈雖然還有些許疑問,但是看到神如此篤定,只得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左一右潛石碑林之中,不一時,弈低聲道,“沉璧,你過來看這邊。”
姜沉璧三步并作兩步小跑過去,但見其中一個石壁果然看上去和其他的有些異同,“弈,你試試看能不能轉它。”
弈:?
“那個什麼,你確定沒有記錯?”
“你試試看嘛!”
男人無奈,嘗試提氣抱住銅柱,轉。那銅柱竟然真的微微了一點,馮子環驚訝,再次提氣,用力轉銅柱。
兩個人聽到那石壁轉的沉悶聲響,各自驚訝了一瞬,弈喃喃自語,“想不到關竅居然在這里……若不是你知道的話,恐怕我們在此索到天亮也不得其法。”
姜沉璧得意一笑,眉眼彎彎,虎牙出半顆道:“還得多虧本姑娘記絕佳好不好?你轉四圈。”
那銅柱是實心的,說也有千斤重,便是力極佳,連續轉四圈也累得氣吁吁。可是似乎一切如常,什麼也沒有改變。
一陣風吹過,兩個人面上的笑意僵在了那里。
弈:……
姜沉璧看著紋不的石柱:……
“那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師父當初設定的關卡究竟是什麼,我也只是猜的,可是我分明記得……”
一句話還沒有落地,地底發出巨響,接著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倒塌聲。姜沉璧同時向主堂看去,只見朝山莊的地面居然打開了,整個主堂慢慢地向地下沉去。
地山搖,轉眼,朝山莊的一角已經沉默在地底,
而地面也關上了。四下轉瞬之間陷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啊啊啊……”姜沉璧沒有提防,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在一瞬間,覺自己跌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一個低低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別怕,我在。”
無邊無盡地黑暗淹沒了兩個人,仿佛這一個永遠沒有盡頭,姜沉璧不敢睜眼,只能聽得到耳畔傳來的呼嘯風聲,弈輕聲提醒道,“小心,我們要落地了。”
袂飛旋,他足尖點地在石壁之上跳騰閃挪,減緩著下降的速度,驟然通一震,兩個人皆落在了地上。
姜沉璧因為有弈相護,到底沒什麼大事,暗暗嘆了一口氣,“想不到這超峰山莊地下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若是事先沒想到的,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吧?”
弈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將先才在城郊竹林中,塔娜和霍潯的對話說出來,最終還是如實告訴姜沉璧,“其實,朝霓無論是生是死,嫌疑最大的并不是你師弟。”
姜沉璧正在那里想辦法點亮一個火折子,聞言倏然抬眸,“你說什麼!”知道弈不會輕易這樣說,必然是有所察覺,這些日子早就為了杜玄蘅的事盡了心,一時間停了下來,抓住男人的袖。
弈神微微一滯,那點笑意倒是顯得有些說不明的苦,“你果然夠關心他。”這句抱怨不過在齒間輕輕一過,姜沉璧沒來得及解釋,便聽到男人娓娓解釋,“早在先才我便覺得奇怪,為何那些人想要塔娜回去,卻要用青梅竹馬的命要挾?且不論此人最后是死是活,塔娜又是那樣剛烈的子,難道就不會結仇麼?”
姜沉璧似懂非懂,“可是人的確是……”
“不,
沒有死!”弈出聲打斷了姜沉璧的話,“霍潯不但沒有死,還和塔娜過一面了,就在當初塔娜在布莊遇險的時候。”
姜沉璧瞪大一雙眼眸,在黑暗之中滿是迷茫……霍潯沒有死?那麼死的那個人是誰?既然兩個人的關系那樣要好,也見過面了,霍潯為何沒有再現?若是他在,起碼這些年沒有離開金朝,怎麼說也能做個見證啊!
心中疑重重,弈不會不知道,才說出四個字,“是人非。”便忽然間聽到了長廊的另一端傳來石門的響,接著,似乎有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從一端傳了過來,兩個人俱是一驚。
他們可是潛下來的,為的就是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況下將朝山莊的底細清楚,這下無論來者是誰,恐怕難瞞得過了。
“怎麼辦?”姜沉璧眉頭蹙,且不論兩個人聯手能不能打得過來人,一旦被發現,最壞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最好的結果也是打草驚蛇了,很顯然,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們二人想要看到的。
弈比了一個口型,姜沉璧瞪大眼睛,因為那個口型是:還有符嗎?
猛地拍了弈一把,那意思是:真有你的我怎麼忘了!不過就是這一掌力氣大了一點,男人疼的嘶了一聲。
姜沉璧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雖然此黑燈瞎火,連兩個人的臉也看不清楚,不過好在對于畫符之已經十分嫻,行云流水一般畫好了符咒,口中輕喝一聲,“遁世無形!”
話音落地的同時,那一張符咒無風自燃,轉瞬之間,兩個人的周遭多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姜沉璧說,“好了,兩炷香的時間,我們快走吧。”
弈低聲道,“才兩炷香?不一定
夠用啊……”
姜沉璧瞪過去一眼,“咱們又不是打算在這里常住!兩炷香時間夠長了好不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弈道,“沒有沒有,豈敢豈敢。”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居然已經走到了長廊的盡,那里是一個三岔口,姜沉璧借著昏暗的油燈看那三岔路口究竟有什麼分別。看了大半日,忽然發現中央的巨石上刻了一只鳥兒,傷的鳥兒。
弈嘆道,“這是誰畫的畫,真丑。我以為我已在琴棋書畫上沒什麼天賦了,竟然還有比我畫的還丑的。”
姜沉璧卻似乎靈一閃,喃喃地背道,“飛鳥音……不宜上,宜下……那麼,便該是順南而行了。”
“什麼意思?”
弈問道。
“是《周易》上面記載的,先才我跟著師父學過一些,或多或還記得,不管是不是,我們運氣再說。”
姜沉璧擇一條路,帶著弈往前走去,誰知這條路到了盡頭是一個石室。
石門鎖,上面雕刻著一張面,帶著似笑非笑的臉龐看著兩個人。
姜沉璧心中微微一沉,雖然記憶已零落個七七八八,可總知道這不是師父帶著來過的地方。
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了錯不?
再看石室兩側,有朱雀和玄武的石像,一左一右,護衛在側。門上纂刻了八卦陣圖,中央便是一尺見方的魚。
姜沉璧又覺得此景悉了,從懷中出一本小冊翻了開,這八張畫法古怪的圖……
“弈。”
“我在。”
“你幫我留意著四下里的靜,我現下要結陣,恐怕一時間分乏,如果聽到什麼靜,記得帶上我快跑。”
“連你也沒有把握?”
姜沉璧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