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應該做大些就好了。”
檀云嘀咕了一聲,隨后像往常一般,穿上淡紫的棉袍,提溜上靴子,準備起床洗漱。
“嗷!”
小黑仔趴在地上,看到檀云起床,頓時搖晃著尾湊上前。
“咯吱!”
檀云推開了門,看到眼前一幕兩個大眼睛都是一怔,隨后帶著幾分驚喜。
雪花飄飄,整個院落早已經變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下雪了!”
魔教總壇在東羅沙漠當中,沙漠中植被稀,水資源也是十分稀缺,即使天氣冰寒無比,也是很下雪,數年來下的雪屈指可數。
檀云出手掌來,看著那晶瑩剔的雪花落下,落在溫熱的手掌當中,隨后化了水。
“嗷!嗷!”
小黑仔在門口也是不斷喚著,來回蹦跶起來,隨后好奇出小爪子沾了沾地上的雪。
“好大的雪啊!”
就在這時,安景也是推開了屋門,有些驚訝的道。
僅僅是一夜,渝州城便覆蓋了一層白的大雪,銀裝素裹,臘梅綻放。
“姑爺,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檀云看著面前的大雪,興的就像是個七八歲的孩,隨后蹦蹦跳跳的踩在那雪地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砰!’
就在這時,一個雪球狠狠砸了過來,準的命中了檀云的腦門上。
“哈哈哈哈,準不準?”
安景蹲在地上,繼續抓起一團雪,隨后喊道:“來啊,來打雪仗啊,而且還有醫保哦。”
“姑爺,那你可別哭鼻子。”
檀云聽到安景的囂,哪里能忍,隨后一把抹去了頭上的雪,蹲在地上就開始雪球。
“砰砰!”“砰砰!”
就在蹲在地上的瞬間,安景已經兩發雪球砸了過來。
“看誰先哭。”
安景喊完,快步向著堂外奔去。
“哪里跑!?”
檀云剛好一個雪球,看到安景便向著外面跑去,氣呼呼的便追了上去。
“吃早飯了。”
就在這時,趙青梅也從灶房當中走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追逐的兩人。
“夫人,來打雪球啊。”
“好啊。”
趙青梅看到這,角帶著一笑意。
“你們兩個加在一塊,都不是我的對手。”
安景大笑一聲,快速雪球向著趙青梅砸了過去。
“砰!”
原本以為能夠準命中,但趙青梅細腰一彎躲了過去。
“不好快跑!”
看到檀云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安景快速的向著外面跑去。
“你的雪球太小了,雪球越大砸的才越疼。”
趙青梅一邊雪球,一邊對著檀云傳授自己的經驗。
三人打著雪仗,從后院打到了前堂,又到了堂外。
安景以一敵二,倒是不落下風。
此時天氣還尚早,加上天氣冰寒,冷風呼嘯著,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多。
趙青梅如銀鈴一般的笑聲,還有檀云氣急敗壞的聲音清晰耳。
“呼.......”
安景躲在一顆樹下,手中揣著兩個雪球,隨后發現背后許久沒有靜,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
“怎麼回事?!”
安景心中奇怪,隨后轉過,小心翼翼的了過去。
只見濟世堂門口,趙青梅正蹲在地上,似乎在努力的著雪球。
“嘿嘿~!”
安景緩緩走過去,準備將手中的雪球一把灌進去趙青梅的脖子當中,到時候定會發出一道驚呼來。
就在安景站到趙青梅后的時候,他猛地發現趙青梅一手拿著一顆雪球,一手正拿著銀針在雪球上,而那雪球之上早就上了麻麻的銀針。
看到這,安景頓時覺天氣一下變得寒冷了起來。
“嗵!”
安景直接將雪球扔到了地上,“夫人,不玩了,我覺得打雪仗沒什麼意思,該吃早飯了。”
說著,安景便快步向著堂走去。
趙青梅看著安景背影,眼中浮現一狡黠,“夫君,不打雪仗也行,但是上次你說出去踏青,也一直沒有去,今天下了雪,一起去游湖怎麼樣?”
安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好啊,游湖確實不錯......”
只要能夠不再打雪仗,干什麼都行。
“那好吧,先吃飯。”
趙青梅聽后角出了一笑意,隨后將自己的布滿銀針的雪球扔到了雪堆當中。
兩人互相拍去了上的雪,走進了膳堂。
“夫君,你先等下,我去把藥粥端上來。”
趙青梅說完便向著灶房走去了。
安景坐到了桌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熱茶,“都過去數十天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自從上次姜爺來后,地書上便提示他獲得了黑機緣,隨后這一條提示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安景當時心中驚疑不定,整日都在小心戒備,防范著。
而至今過去了十來天,生活就像是和往常一般,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據地書上的機緣來看,這機緣分為看得見的機緣和看不見的機緣,類似菩提珠,九神指便是這種看得見的機緣,但同樣也有一些看不見的機緣,比如說他在窟當中救出了胥王。
這機緣等于是結了一個實力高深的宗師高手,并且讓他欠下自己一個人。
安景格謹慎,從來沒有獲得過這黑機緣,所以他并不清楚這黑機緣到底是什麼。
這黑機緣,可能也應該是其他機緣類似,分為看得見和看不見的。
如果不是實實在在出現的話,那應該是自己的得罪了某個高手.......
“夫君,粥來了。”
正在安景沉思的時候,趙青梅端著三碗香噴噴的藥粥走來。
“好香啊,打了一會雪仗確實是了。”
安景接過藥粥,便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趙青梅生怕安景燙到了,連忙道:“你慢點,還燙著呢。”
“嚯......號此(好吃)。”安景一邊吃,一邊道。
“吃飯也沒個吃相。”趙青梅眼中浮現一笑意,隨后有些奇怪的道:“咦!?檀云呢?”
安景聽聞,手中的作也是一頓,心中有些奇怪,以往吃飯可是最積極的一個。
“我去看看去。”
安景放下碗筷,便向著堂外走去。
不多時,便在一顆樹下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原本檀云的材十分苗條,近來就算吃的多了一些,也就算是滿圓潤,安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此刻正貓在一顆樹下,懷中似乎抱著什麼東西,正東張西的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安景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心中滿是好奇。
“臭姑爺人呢,躲到哪里去了。”檀云鼻子微微一皺,隨后忍不住咕噥道:“我還沒讓他嘗嘗我的厲害呢。”
安景突然出聲道:“你在干什麼,連早飯都不吃了?”
“啊!?”
檀云聽到這悉的聲音,慌忙轉過來,那懷中如籃球大小一般的雪球險些掉落。
安景看著檀云懷中那顆特大號的雪球,一時間有些沉默。
.........
大雪如鵝一般,緩緩落下。
冰花一片絢爛,落水中隨后消失不見,天與云與山與水,渾然一,蒼蒼茫茫。
在渝州河上烏篷船都變得了許多,只有零星幾個人。
渝州河中,安景搖著櫓,欣賞著雪中的渝州河兩岸的雪景。
也就是看個新奇,若是久了也覺得有些無趣。
“李老頭來了還能陪我嘮嘮嗑。”
安景心中嘀咕道。
反正他知曉李復周的份,而李復周卻不知道他的份,這怎麼能不讓他心中暗自著樂。
李復周因為火中云和鬼面佛陀之死,顧人我重傷,一下子變得十分繁忙,從早到晚都看不到人影。
“是這幾天要走了,都開始都不背人了嗎?”
看不到李復周人影,安景心中總是有些不踏實,若是李復周安安穩穩的在家中帶著,年關將他送走,自己的小日子似乎還能過,若是他不小心暴了,那自己一家子也有大麻煩。
船中,趙青梅正坐在鋪好的氈子上,面前是火爐,上面正燒著茶水。
這可不是一般的茶水,乃是趙青梅特意集了一早梅花上沃雪煮出來的,那沸騰的水都似有一暗香。
檀云小臉氣鼓鼓的,氣憤不已,剛才那雪球不知道花費多長時間.......害得喝了一碗粥。
“夫君,這茶水快燒好了。”
趙青梅將火爐關小了一些,隨后洗茶,沏茶。
“好嘞,我們都已經出了渝州城了,你們看看這兩邊的景,是不是還不錯。”
安景撐著小船笑道。
“都出了渝州城了嗎?”檀云聽到這,站起向著四周看去,顧著生氣,差點忘了賞景。
看著面前蒼茫一片,融于天地當中,隨后不由得讓人心中大為贊嘆。
“是啊,都已經劃了三刻了。”
安景了手臂,“我的手臂都有些酸了。”
濟世堂本就靠近城南碼頭,沿著渝州河劃上一會便出了城。
趙青梅笑了笑道:“夫君,累了便休息會,喝喝茶。”
安景聽聞,放下手中的櫓,緩緩坐了下來。
趙青梅輕輕吹了吹那熱茶,驅散了白氣之后才端了過去。
安景看到這,心中則是暗暗嘆,夫人不愧是大家閨秀出,洗茶,沏茶,品茶的功夫十分的通。
“喝吧。”
安景接過茶水,輕輕呷了一口,頓時覺一沁人心脾的暖流涌嚨,隨后又進腹部。
“怎麼樣?”
趙青梅連聲詢問道。
“好。”
安景忍不住贊嘆道。
趙青梅眼中一亮,“哪里好了?”
安景頓了頓,道:“夫人對于水溫把控的極好,喝著一點都不燙。”
“貧!”
趙青梅一聽,一把奪過了安景手中的茶杯,嗔怪道:“不給你喝了。”
一早辛辛苦苦的集雪烹茶,竟然只是水溫好。
“夫人,我說笑說笑的。”
安景一聽,連忙賠笑道:“這茶清香宜人,而且有種梅花清香,不僅茶好,手藝也是極佳,挑不出任何病來。”
趙青梅聽到這,緩緩將茶杯當中倒滿,又遞了過去,“這還差不多。”
就在這時,遠出現了數艘貨船,上面裝滿了貨,不急不緩的行駛著,兩側的河水都被開去。
“沒想到這冬日還有商船。”
安景看到這,不由得出聲道。
冬日天氣嚴寒,河水很容易結冰,所以一般的貨船在這個時候都會停運。
別看渝州河現在還能通行,但這場大雪融化之后,渝州河八就要結冰了,各個水路也就很難在運行下去。
只見兩艘貨船行駛而來,正好與其小舟肩而過。
貨船上著一支軍旗,兩旁還有一些披甲胃的軍士,不讓安景更加好奇了起來。
朝廷的貨船!?
“小安大夫!”
這時,貨船上傳來一道聲音。
安景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甲板上一布衫的何平正在向他招手。
何平原本主要為蘇家船只做勞力,隨著蘇家被滅倒臺之后,曹家便接手了大部分蘇家的營生,而何平這樣勞力則繼續在碼頭上討生活,反正對他們來說,幫誰干活都是一樣的,只要給錢就行。
相對蘇家,曹家反而給的銀錢更多了一些。
“今日還出來做工嗎?”
安景笑了笑道。
何平上的笑意都抑制不住了,“嶺南來的木料還有一些山石,都要拉到法喜寺去,今年年關最后一趟,明年還有更多哩。”
對于他們這樣碼頭上的漕丁來講,不怕貨多,不怕苦和累,就怕沒有辦法吃這些苦和累。
安景仰著頭問道:“都是法喜寺的?”
修繕法喜寺,而且還是朝廷出資,這其中意義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