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山,山脈縱橫錯,千巖萬壑,險中含幽,幽中藏奇。
安景站在千年黑蚺頭上,而樓象震則站在尾部。
看著眼前巍峨聳立的高山,安景不由得道:“玄門祖庭,果然氣勢不凡。”
雖然他也見到過天下第一高的南華山,但是那南華山和玄清山相比總覺得差了幾分意境和味道。
樓象震落到了安景邊,看向了前方道:“要不要上山看看?你也算是玄門子弟,玄清山上雖然沒有了玄門子弟,但卻依舊有玄門高手留下的道韻和印痕,其中不乏一些大宗師所留。”
“也好。”
安景深吸一口氣,隨后點了點頭。
玄門是當今天下最古老的宗門,甚至比佛門還要古老,此刻已然到了玄門祖庭之下,若是不去瞻仰一下,多有些憾。
隨后兩人來到了古道之上,安景驅使著千年黑蚺藏起來,兩人踏在那石階之上,向著玄清山山巔走去。
山林幽幽,空寂冷清,沿途之上也有不前來游玩的游客。
樓象震看著眼前的石階,緩緩說道:“這登天階,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層,所有想要登上這玄清山的人都要從這登天階上走去,一步一個臺階需要走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才能到達山頂。”
安景踩在那石階上,看了一眼一無際的石階,不由得道:“登天登天,人真的可以登天嗎?”
大宗師延壽三百載,似乎已經達到極限,而大宗師之上呢?
樓象震則是神平淡如水,“登天何其之難也,就算有,也非人力而行。”
安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個大宗師便難倒了天下所有人,更不用說永生不死了。
兩人一步一個臺階,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兩人才到達了玄清山的山頂,黑牛崗。
到了山頂,盡是一些游玩觀賞的游客,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在旁卜卦的道人。
樓象震指著遠一塊空曠的土地,道:“傳聞我玄門祖師有一只開了天眼的黑牛,出水則必風雨,如日月,其聲如雷,當時便放養在此地,所以此地名黑牛崗。”
安景點了點頭,道:“那黑牛應當也是異了。”
這天下間有不異,存活了千年之久,實力強大莫測,可能就和那千年黑蚺一般藏在不知名的角落當中。
樓象震走在前方,道:“玄門古籍上記載,那黑牛通曉人,力大無窮,就算是宗師境界高手都難以阻擋。”
兩人邊說邊走,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破敗的大殿前。
大殿上方有著修葺的匾額,千機殿。
此刻一個穿道袍的中年道士著子坐在大殿前,面前擺放著一捆捆檀香,還有一個簽筒,此刻那簽筒當中放滿了竹簽。
安景對于那黑牛倒是有些好奇,“后來那異呢?”
“那黑牛啊。”
樓象震頓了頓,道:“玄門祖師離開了玄清山,帶著黑牛走了,有人說那黑牛伴隨祖師坐化了,也有人說那黑牛伴著祖師做了神仙,況就沒人知道了?”
“來,算一卦。”
說到這,樓象震走到那中年道士面前道。
那中年道士看了一眼樓象震,猶豫了片刻道:“算前途一百文錢,算姻緣五十文錢,算.......”
樓象震拿出了一兩銀子,指著旁邊安景,道:“這是一兩銀子,就算他的前途。”
中年道士看到那一兩銀子,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可以,算誰的都可以,我可是方圓數十里卦算最好的道士了。”
那些世家公子,小姐算命也沒有眼前老頭這般闊綽的,只有游歷江湖的人,他們才會如此花錢不眨眼。
在他們的眼中,這不是銀子,這就是一塊銀的石頭罷了。
安景暗笑一聲,你可知道你旁邊的人是誰,乃是當今鬼谷派的掌門人,你敢在他的面前說你的卦算準?
中年道士看了一眼安景,“這位俠士請簽吧。”
安景抖了抖簽筒,隨后從那簽筒當中掉出了一簽,上面寫著一個‘吉’字。
“好簽!”
那中年道士看到安景手中竹簽,眉頭微微一挑,“閣下的乃是一上上簽。”
“上上簽!?”
安景疑道。
“否去泰來咫尺間,暫君子出於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即閑。”
中年道士搖頭晃腦了一番,隨后道:“此卦禍中有福之象。凡事先兇后吉也,即使閣下如今陷一些禍當中,但對于你而言不過是一些細小的考驗,等到這考驗過后,也將是福報來臨之時。”
安景聽聞,輕笑了一聲,看向了樓象震,道:“前輩要不要簽試試?”
樓象震掃了一眼竹筒,搖頭道:“不了,這竹筒當中沒有我的簽位。”
安景聽聞,笑容微微一斂。
“這位老人家真是會開玩笑。”
中年道士手指拍了拍殘破大殿前的門聯,道:“貧道出玄門一派,我這竹筒當中包羅萬象,算盡天下之事,天下之人,怎麼可能沒有你要的簽位呢?”
樓象震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進了大殿當中。
中年道人看向了安景,繼續道:“閣下,要不要再算個姻緣?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我觀你氣勢不凡,姻緣想必也是大吉大利.....”
“不必了。”
安景跟在樓象震的后,向著大殿走去。
中年道人看到這,雖然有些失,但隨后想到方才那一兩銀子,角還是出了一笑意。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道士及匆匆走了過來問道:“老羅,今天咋樣啊?”
“馬馬虎虎吧。”
中年道人得意的道。
兩人顯然也是老相識了,看到中年道人神,青年道士便知道其可能得到了不好,當下有些酸酸的道:“果然還是騙子好干一些,我研究屁的卦啊。”
中年道人聽到這,頓時出了不滿之:“喂,你這話可不能講,我都是憑借自己本事,怎麼能說我是騙子?”
青年道人瞥了一眼那簽筒,“老羅,現在山上的人都知道你玩的把戲了,你還裝什麼裝啊。”
說著,拿起簽筒倒在了手上。
“嘩啦啦!”“嘩啦啦!”
無數竹簽全部掉落在了手中,這些竹簽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上上簽。
“你個臭小子!”
中年道人看到這,臉一變,快速的搶過竹簽和竹筒隨后全部塞了回去,還不忘向著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四周無人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
大殿。
檀香冉冉升起,白的煙氣飄逸在整個殿。
四周裝飾都是極為普通,在殿中央,并沒有任何塑像,只有一個案幾上面擺放著燭臺和香爐。
案幾的后方這是一個石頭做的圓盤,那圓盤十分巨大,上面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打磨,雕琢,只有歲月留下的印痕。
安景看到這,眼中浮現一疑,這大殿當中不拜神竟然要拜一個石盤?
樓象震看著那石盤,道:“這是千機石盤,據說是玄門祖師悟道之地,后來被玄門祖師帶到此地,擺放在大殿之中,玄門子弟敬拜,而玄門子弟都會前來觀悟一番這千機石盤,想要從中參悟些神奇,但是至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從這千機石盤當中悟道,獲取機緣。”
這千機石盤,也是樓象震今日帶著安景來到了大殿的原因之一。
安景看了一眼那千機石盤,不解的問道:“難道沒人對這千機石盤過心?”
樓象震輕笑一聲,“這千機石盤奇重無比,傳聞石盤連接著地脈,除非將玄清山搬走,否則這石盤不會挪分毫,你觀一下這石盤吧,看看你是否是那有緣人,如果是的話說不定可以得到那玄門祖師的造化和機緣。”
說著,樓象震拿起桌子上三香,對著那燭臺之火,點燃后對著上方石盤拜了拜,隨后將手中之香在香爐當中,便緩步走出了殿外。
十七年了,十七年后又一次踏這玄清山當中。
“人生還有多個十七年呢?”
樓象震站在大殿之外,看著遠一片蒼茫,下意識了手中長劍。
其實,他知曉為何蕭千秋會經常來玄清山。
以往樓象震師父還在世的時候,每過幾年都會帶著他和蔣三甲來這玄清山上。
也不是要祭拜誰,也不是要懷念誰,仿佛為了一種習慣,一種養在骨子里的習慣。
當時樓象震并不理解為何師父經常來,現在的他理解了。
來到這里,看著眼前蒼茫一片,仿佛尋找到了一種,尋找到了一種寄托,順便時刻警醒著自己。
“大勢在誰的手中呢?”
樓象震看著遠云霧,呢喃自語了起來。
“蕭千秋,你應當快要下山了吧。”
說到這,他輕輕吸了口氣,腳步向著遠走去,似乎尋找著這里一草一木,是不是和當年一般無二。
..........
大殿。
安景盤坐在團之上,雙目看著前方的千機石盤。
那石盤之上除了歷經歲月印痕之下,并無特殊之,此刻的他看著那糙雜的紋理,已然是看花了眼,但是依舊不到毫波。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安景沒有任何收獲。
“有緣人?”
安景念頭落在了地書之上,并沒有毫異樣。
以往每次遇到機緣的時候,地書都會發出各種芒,但是今日并沒有。
“看來我并不是有緣人。”
安景搖了搖頭,隨后準備起。
就在這時,他懷中猛地釋放出一道炙熱的溫度。
“嗯?”
安景向了自己口,隨后拿出了那翻天璽。
此時那翻天璽下閃爍著淡淡的紅,熠熠生輝。
“這是怎麼回事?”
安景把玩著手中的翻天璽,不知道這翻天璽和玄門的千機石盤有著什麼關系。
下一刻,他的氣機仿佛被牽引住了一般。
梵心見我!
佛門天武級別的煉武學竟然自運轉開來,在他的表之覆蓋上了一層金的芒。
好似大羅心法,鬼谷心法也是運轉而起,氣機開始紛擾錯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一道紅的芒印照進安景的腦海當中,頓時一腫脹之充斥在全。
好像要把他的都給撐了一般。
“提示,宿主附近有紫機緣。”
突然,地書當中浮現一道紫華。
“嘩!”
那千機石盤仿佛到了牽引,釋放出一道白的華,沖破了大殿,直達云霄之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方才那一閃而過的白是什麼?”
“不知道,此地乃是玄門祖庭,發生異象應當只有玄門之人才知曉吧。”
.........
玄清山數十里的人都是看到了一道沖上云霄的白,將那天空之上的云都給沖散了。
不過那白稍縱即逝,下一眼回了,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有那被殘破的云朵飄散在空中,告示方才確實發生了異象。
“嗯!?”
站在山巔之上的樓象震也是看到這異象,心中微微一震,看向了那大殿方向,“是他!?”
那白釋放的方向,正是大殿方向。
樓象震看著那白凝眉自語了起來:“大氣運之人,果然是大氣運之人,三甲說沒有錯啊........”
大殿。
安景盤坐在團之上,雙目閉。
此刻他的腦海當中仿佛看到了三團華,一黑,一金,一白。
那三道華相輝映,彼此之間相互纏,但是卻沒有毫干擾。
只見的那黑白錯的輝逐漸消散,越老越暗淡,直至消失不見,最后只剩下了一道金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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