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華道,林深。
“呼!”
安景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的傷勢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這次的對戰算不上兇險,但也是一場激烈的比斗,若不是他居淬煉圓滿的金骨,可能真的是九死一生。
這時,樓象震從遠落了下來,道:“這次你殺了兩個真一教兩個大真人,按照真一教行事風格,他們吃了如此大虧,勢必不會罷休。”
安景沉聲道:“他們非要置我于死敵,我只能反抗。”
若是真一教愿意換或者拿出相應的好,自己出這大羅心法也無不可,但他們不僅言行霸道,咄咄人,還想要白白拿走自己的大羅心法,安景怎麼可能會屈服。
樓象震問道:“天尊殿的俞郢你知道嗎?”
“知道。”
安景點了點頭,“此人乃是真一教天尊殿的殿主,不過已經數十年沒有下山了。”
數十年前,真一教有三大高手名傳江湖,除了真一教的教主葉定之外,還有俞郢,羅崇二人。
其中羅崇的天資最高,同樣也是三人當中最年輕的,傳聞有超越葉定,為真一教的掌舵人,但是沒曾想葉定的徒弟蕭千秋長的太快,直接從葉定的手中接過了真一教教主之位。
相較于羅崇,葉定兩人,俞郢確實差了不,但也是和那兩人相比,此人在江湖當中也是響當當的高手,乃是能夠和魔教天宗之主端木杏華大戰數百回合不分勝負的宗師。
其實力不再端木杏華之下,甚至可能更高。
樓象震嘿嘿一笑,有些玩味的看著安景:“我猜測,下一次很有可能他要親自對你出手了。”
安景聽聞心中一震,面有些凝重了起來,“宗師高手嗎?”
“哧!”
就在這時,樓象震手指一點,一道劍從他的指尖涌而來。
那劍太快了,安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在他的手掌之上劃過。
一道痕便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手背上。
直到鮮流淌而出,安景才覺到一疼痛之,隨后不由得心中一驚。
樓象震搖了搖頭,道:“你淬煉出了圓滿金骨,而且還修煉了佛門煉武學,軀看似強悍,但是面對宗師高手的時候,這些本就不夠看。”
“那林逸揚劍勢境界在你之上,雖然沒有你的軀強悍,但是他手中拿著凰劍,實力絕對不弱于當下的你,但還是被初宗師的普惠菩薩擊敗,要知道那普惠菩薩乃是禪宗的苦行僧,不掌殺伐,同等境界況下,遠遠弱于佛門的金剛,所以你遇到宗師高手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安景知道,樓象震這是在提醒他。
雖然他在玄清山大戰七大高手,更是連殺三個,但是面對宗師境界的高手,他依舊差了不。
宗師高手對于一品境界,已然發生了質變,力轉化了真氣,一言一行都帶著宗師威。
這也是宗師高手很參與江湖當中紛爭,因為一旦宗師高手出手,那戰斗勢必會不可收拾。
當初魔教被趕出了大燕,宗師高手之戰也有,但也沒有呈現出異常的激烈。
“樓前輩放心吧,我的心境始終如一。”
安景緩緩,道:“真正的頂尖劍客,永遠懷著一顆謙卑的心。”
他自然清楚,這江湖當中臥虎藏龍,高手輩出,而當下的他卻是可以在江湖當中風生水起,但卻不是無敵的存在。
“你能如此想是最好的。”
樓象震聽聞點了點頭,“不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目前修為在宗師之下應當是難逢敵手了。”
“不。”
安景搖了搖頭,嘆道:“有一個人,未到宗師,但是我卻未必能夠勝。”
“哦?”樓象震聽聞,不由得好奇問道:“此人是誰?”
安景修為已經到達一品之巔,手中殘缺鎮邪劍,兩三門天武級別武學,再加上淬煉圓滿的金骨,除非和他同樣機遇,并且修為到達半步宗師境界的高手,否則尋常半步宗師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那是在渝州城柳木山莊遇到的一個半步宗師。”
安景眉頭鎖,隨后將自己和那周布滿黑霧的高手對決細節說了出來。
“布滿黑霧,魔教高手?”
樓象震眉頭一揚,“你可能遇到了魔教頂尖高手了,魔教之人修煉的武學大多都是從《九幽煉獄魔典》當中摘出,他們武學神且強大,這魔教頂尖武學便有著黑霧散出,遮蔽萬相。”
“不過魔教頂尖半步宗師高手,我只知道兩人,其中一個是人宗之主李復周,還有一人便是白虎座座首易道韞,但是這兩人目前來講未必能夠戰勝你。”
安景搖了搖頭,易道韞是劍道高手,那個和他戰之人并沒有使用劍道,至于李復周那就更加不可能。
樓象震慨道:“這天下還真是能人輩出。”
安景這番實力,在宗師之下基本上就已經算得上是難逢敵手了,但依舊有人可以他一頭,不知道此人又得到了何種機緣。
安景不聲的笑問道:“如果那俞郢真的出山了的話,前輩是否是他的對手?”
樓象震乃是人,安景此話一出,便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你讓我幫你對付俞郢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陪我拜訪一下故友。”
安景聽到這,道:“此言當真?”
“當真。”
樓象震點了點頭。
若是俞郢真的下山了,他自然會出手。
旁人不清楚,但是樓象震卻是知道,自從蕭千秋閉關,真一教看似是凌元京掌舵,其實正是天尊殿的俞郢。
蔣三甲之死,他絕對有著說不清的關系。
“好,那我就跟前輩走一趟好了。”
安景想了想:“不知道前輩故友在何地?”
“藍河宗。”樓象震吐出一口氣緩緩道:“其實此次前往藍河宗,對你也有好。”
“藍河宗?”
安景自語了一聲。
藍河宗也是大燕七大派之一,相較于其他宗門,此宗門歷史悠久,傳承千年,底蘊深厚。
不過近些年來相較于其他七大派,藍河宗發展的卻是差強人意,已經掉到了七大派的末位,早就沒有往日大燕前三宗派的威勢。
但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即使如此,藍河宗也不是一般宗派能夠相比的。
樓象震道:“沒錯,在藍河宗當中有著一封印,底下還有著鎮邪劍的一把劍,你可以取之與你手中鎮邪劍合一?”
封印!?
安景不由得想起了法喜寺的封印,當初封印之底有著一縷天地靈元和鎮邪劍的一把劍。
他記得蔣三甲說過,這天底下共有六道封印,加上如今大燕鎖龍井,一共是七。
當時蔣三甲并沒有告訴他封印之下到底是何。
安景問道:“前輩,可知道這封印到底是什麼?”
樓象震沉了片刻道:“這封印的的東西,乃是地脈。”
安景聽到這,更加不解了:“地脈?為何要封印地脈?”
他記得在古籍當中記載過,地脈乃是大地的源,也是衍生出天地靈氣的本,地脈被封印住了,那麼天地靈氣凝聚的也會十分困難。
封印這地脈到底是為何?
樓象震幽幽的道:“因為地脈破,會發生可怕的災厄,這災厄是什麼,任何古籍也沒有記載,但是這災厄多麼可怕的,我可以告訴你,那大周朝,大秦朝就是因為這災厄覆滅的。”
安景暗吸一口涼氣,心中一震。
大周朝和大秦朝傳聞可是有著大宗師坐鎮,竟然也沒能抵擋得住這災厄?
怪不得大燕建造鎖龍井困住地脈,而且就建造在玉京城當中。
樓象震繼續道:“如今鎖龍井鍛造而出,大燕對于天下各地封印,有所松懈,再加上太平人皇閉關消息未卜,正好你可以破解封印,取出這鎮邪劍。”
“但是這鎖龍井,你卻不能,這是大燕的逆鱗,如果你膽敢闖鎖龍井當中,定會遭到滅頂之災。”
安景點了點頭道:“我最多就是將鎮邪劍的劍全部召回,怎麼可能會破壞鎖龍井?”
樓象震拿起腰間的酒葫咕了一口,道:“許多居心叵測的人,就想在這封印之上做文章,無一例外全部都死了,其中包括宗師級別的高手,當初無生門的老祖,就想要破解這封印,最后滿門被滅。”
“大燕人皇手中的玄衛是一把銳利的劍,懸掛在江湖眾人的頭頂之上,但宮當中依舊豢養著不頂尖高手,莫說其他的,就是當今人皇就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存在。”
樓象震很去夸贊一個人,他說一個人了得時候,那人修為最都是頂尖宗師的修為。
安景思忖了片刻道:“這地脈肯定有什麼不得了的存在。”
他想起來了,當日法喜寺封印破碎之后,他的命相開始出現上升的趨勢。
“莫非你知道?”樓象震看向了安景。
“前輩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安景笑了笑。
樓象震拍了拍酒葫,隨后道:“別去想這等無關要的事了,我們還是趕路吧,酒都要喝完了。”
安景點頭:“好,那就走吧。”
此次前往藍河宗,封印之下說不定還有著機緣在等著他。
..........
三日后,真一山。
“咚!”“咚!”
真一山當中的喪鐘響徹不停,整整撞了一日。
整個真一教,天下近乎數萬門徒,但是大真人也只有七個,而現在卻折損了兩個。
天花境界的高手,放在江湖之上那都屬于巨擘一般的存在,人脈濟濟,威勢赫赫,前來吊唁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天尊殿中。
一個老道士坐在殿前,雙目閉,似乎正在打著瞌睡。
“師叔。”
不多時,一個聲音從后傳來。
來人正是凌元京。
“來了。”
俞郢緩緩睜開了雙眼,仿佛清醒了過來。
他并不是在沉睡,而是回憶著玉淮和玉林兩人點滴過往。
這兩個弟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玉淮師弟和玉林師弟的后事都辦好了。”
凌元京滿臉愧疚,“此次我對于鬼劍客實力未查,害得兩位師弟死,何師兄重傷,我難逃其咎,此次來是向師叔告罪。”
原本他以為出如此多的高手,擒住那鬼劍客原本是十拿九穩的事,但是結果卻恰恰相反,若不是鬼劍客投鼠忌,心有忌憚,他們恐怕無一人能夠生還。
“此事不怪你。”
俞郢擺了擺手,“鬼劍客的實力高深莫測,你們不敵也屬正常,而且我昨日得到消息,鬼劍客旁還有一人,你們就算擊敗了鬼劍客,也斷然不可能從他手中得到大羅心法。”
凌元京聽到這,忍不住問道:“是誰?”
“樓象震!”俞郢一字一頓的道。
“是他!”
凌元京臉變得有些難看。
他和樓象震可是有著難解難分的恩怨,每次遇到這樓象震,他都是灰頭土臉,好不狼狽,沒想到這次樓象震沒出手,自己也是這般。
“樓象震出山了,竟然和那鬼劍客廝混在一起,看來蔣三甲之死讓他升起了野心。”
俞郢微微嘆了口氣,道:“此事也怪我,不該下令除掉蔣三甲,應當再讓他多活一段時日就好了。”
凌元京在旁道:“蔣三甲這人太危險了,而且他知曉了穆曉婉的份,對于我真一教的大計不妙.......”
俞郢沉了片刻道:“此事不要再多說,還是解決這鬼劍客和樓象震要。”
凌元京問道:“師叔,你打算親自出手了嗎?”
俞郢雙目深邃如淵:“若是你三師叔在,說不定有機會擒下那樓象震,而我對上這鬼谷劍仙,未必能有勝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