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休想。”
樓象震看到安景眼珠一轉,頓時吹胡子瞪眼道。
“你說好機會,你自己也不把握,還說我。”
安景搖了搖頭,道:“我打算直接去五毒門問問那五毒郎君,看他能否借我雷池一用,大不了欠他一個人好了。”
現在唯一難辦的便是如何解決與五毒門的恩怨,那可不是一張說解決就能解決的,不能帶給別人真金白銀的好,說破了天也是無用。
樓象震搖了搖頭,“你要和五毒郎君借雷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最好不要說出真正用途。”
“這是為何?”安景問道。
樓象震笑道:“千年黑蚺化蛟,估計會消耗雷池百年雷元,雷池都要封閉不知道多年才能恢復元氣,五毒郎君知道了,他會借給你?”
“你是他祖宗還是他孫子?”
千年黑蚺蛻變黑蛟,實力有著質的變化,需要的元也是極多,就算是五毒門的雷池也是捉襟見肘,到時候會傷了雷池的源也是說不定。
安景聽到這,微微嘆了口氣,這還真的有些難辦了起來。
“就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乞丐!”
就在這時,前方酒樓飛出一個衫襤褸的乞丐,隨后傳來了酒樓小二怒罵聲。
“乞丐就是討飯的,你他娘的還讓老子付錢?老子付錢還需要討飯?”
乞丐罵罵咧咧的站起,隨后拍了拍上的灰塵。
周圍眾人看到這,連忙捂著鼻子向著遠走去,避開這乞丐。
唯有安景和樓象震兩人,自顧自的向著前方走去。
乞丐看到樓象震,連忙喊道:“兀那老頭,有沒有銀子,今日還沒飲酒呢,留些銀子給我買點酒。”
安景聽到這,眨了眨眼睛,仔細打量了過去。
那乞丐約莫五六十歲,衫破碎,披頭散發,散發著一惡臭。
乞丐討錢的安景不是沒見過,但是這般明正大要錢的他真沒見過。
而且吃飽了還要喝酒,這過得比他還要好。
這真的是乞丐?
樓象震仔細打量了那乞丐幾眼,也是來了興趣,道:“你想喝酒也不是不行,陪老夫喝幾杯就是了。”
乞丐擺了擺手,頗有些不耐的道:“就你們江湖中人事多,吃酒都要人陪著,行行行,你付錢請我吃酒就行。”
樓象震對這安靜傳音道:“這倒是有個有趣的人。”
說著,兩人向著酒樓中走去。
“客......”
小二陪著笑走來,隨后看到那乞丐臉一變。
“來個雅間,上幾個好菜,再來幾壇好酒。”樓象震淡淡的道。
小二連忙提醒道:“客,你可不要被這花子給騙了,這花子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乞丐呵呵一笑,完全不在乎小二的話。
“無妨。”
樓象震擺了擺手,道:“老夫只想找個人喝酒罷了。”
“好吧。”
小二聽到這暗自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帶著三人來到了二樓一個雅間。
三人坐下后,安景奇怪的看了那人一眼,問道:“閣下認得我們二人?”
那乞丐盤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道:“我對你們是誰不興趣,只要請我吃酒就行,我就喜歡你們這些江湖中人,一個個出手十分大方,喝酒也豪爽。”
安景不由得多看了乞丐幾眼,這乞丐的膽子還真的大,隨后傳音道:“前輩,你為何請他吃酒?”
樓象震回道:“看此人的面向,有些悉。”
悉!?
樓象震看著悉的人,難道也是一個高手?
可是安景從這乞丐的上不到一點氣機,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眼前這種況只有兩種,一種是此人修為遠遠高于自己,另一種便是此人通匿之法。
不多時,好酒好菜就端了上來。
“來,吃!這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那乞丐完全一副自來,招呼著安景和樓象震吃。
“還不倒酒?”樓象震酒杯在桌子上了,不滿的道。
安景額頭浮現三道黑線,當下拿起酒壇給樓象震還有那乞丐倒了一杯。
“你們兩個這是?”
乞丐一口將杯中酒喝盡隨后問道。
樓象震酒腸,笑道:“這是我的好孫兒,我帶他出門游歷,見識一下江湖。”
“樓老頭,你可別胡說。”
安景聽到這,當即反駁道。
乞丐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
安景夾了一口菜,看向了那乞丐,“你是何人?姓甚名誰?”
“我李齊容。”乞丐隨意的道。
安景仔細搜索了一番,隨后在他的印象當中,并沒有任何一個高手做李齊容的。
樓象震手中作微微一頓,隨后瞇眼道:“歷平十七年的狀元郎?”
狀元!?
安景聽到樓象震的話,心中有些訝然。
當今大燕人皇號太平,上一代人皇則號歷平,歷平十七年,那也有好幾十年了。
這狀元郎不應該高座廟堂,怎麼了一個乞丐?
“喲,老先生還認得我名字。”
李齊容聽到這失笑了一聲,“這幾日請我吃酒的一些人,只有你還記得我是曾經狀元郎了。”
說著,他從安景旁邊拿起酒壇,隨后給樓象震倒了一杯酒水。
看著安景無于衷的神,樓象震緩緩說道:“你小子不是和李復周悉嗎?李復周是歷平十七年探花,他則是那一年的狀元郎,兩人當時可是玉京城有名的雙李。”
李齊容看向了安景,頓時來了興趣,“你和李復周認識!?”
李復周可是魔教人宗之主,并非是一般的江湖高手,地位可是江湖中拔尖的存在。
李齊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隨手討要酒喝的兩個江湖人士,竟然是深藏不的江湖高手。
安景聳了聳肩,道:“李復周他平日無事,就是勾欄聽曲,也沒有和我說過這些往事。”
“李復周還是那老樣子嗎?”
聽到安景的話,李齊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安景點了點頭,“是啊,做學問的哪有不去勾欄聽曲的?”
沒想到,在這源城當中竟然到了李復周的人,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緣分。
“賊老天真是不開眼。”
李齊容聽到這話,似乎頗為憤慨,隨后拿起就被就是咕了一大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景疑的問道:“莫非你和那李復周還有什麼故事和恩怨?”
樓象震也是看了過來,眼中帶著一不解。
樓象震當時正被玉衡劍宗的劍神擊敗,正于人生低谷,怎麼可能會關心這兩人的恩怨。
況且這兩人連江湖中人都不是。
“你和李復周什麼關系?”
李齊容滿臉狐疑的看著安景,“莫非你是他派來的?”
安景沉了半晌,道:“我和李復周的關系很復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他認識李復周,但是李復周未必認識他。
“復雜?”
李齊容眉頭一揚,“怎麼,李復周現如今連男都好上了?”
安景:“.......”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聞,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李齊容擺了擺手,道:“當年,我和李復周雖然同為考生,但是我和十分不喜他的子,覺得他是文人之恥,所以和他并不合。”
安景掌贊道:“文人之恥,這個詞用的好啊。”
李齊容聽到安景的話,更是聲音一沉:“你說一個讀書人,天天懶散,流連勾欄,這樣的人為何能夠被呂老收為弟子”
安景聽到這,問道:“.....難道您老不去嗎?”
還真有讀書人不去勾欄聽曲的?
李齊容激的道:“從來不去,我輩讀書人講究的是齊家治國平天下,心思自然要全部放在鉆研儒道之上,我怎麼會像他一般糜爛不堪?”
安景沉了片刻道:“說得好,所以你才是狀元,他是探花啊。”
還真有讀書人對勾欄聽曲如此憤恨,當真是天下有。
李齊容聽到這,激的神頓時萎靡了起來。
旁人不知道,他為什麼是狀元,他自己還能不清楚嗎?
“其實,我這個狀元是呂老給的。”
李齊容幽幽的道:“當初歷平人皇欽點的狀元是李復周。”
“他還差點了狀元?”
安景心中一震,不暗道:這李復周是個人才啊,不論是在魔教還是廟堂,那混的都是風生水起啊。
狀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
李齊容說到往事,微微嘆了口氣,“呂老說李復周還需要打磨一番,所以把狀元給了我,而他因為歷平人皇看的順眼,賞了一個探花。”
安景聽到這,也是唏噓不已。
那個平日嚴肅,一不茍,沒事的時候看看書,勾欄聽聽曲的李復周還有這等故事。
“李復周確實是一個人。”
樓象震在旁點頭道:“儒門氣機現,能夠融魔教心法當中,是個奇才。”
李齊容拿起酒壇,倒了三杯酒水,道:“最令我憤憤不平的就是柳家老家主,殿試剛剛結束,他就去呂府向呂國鏞提親去了,那柳家大小姐柳如云可是真正大家閨秀,書香門第,我也....”
“我就不能理解了,為何李復周污名不堪,到尋花問柳,勾三搭四的,還有那麼多人對他投懷送抱?”
“他長得俊朗不凡,可是我長得也不差啊,這到底是是為什麼?”
李齊容說到這,重重嘆了口氣。
他始終不能理解,李復周勾欄聽曲,花名遠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浪子,哪有他穩重,看著干練,為何這玉京城的小姐多是鐘意于他?
我李齊容哪里差了?
樓象震也是搖了搖頭,對于,人世故,場之類極盡算計的東西,他可算不上通。
安景幽幽的道:“因為他啊。”
因為他啊.......
李齊容手中作微微一頓,彷如晴天霹靂一般。
“你啊。”
安景拍了拍李齊容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這是一種天生的本事,我有的時候也會為這些事而到煩惱,我想李復周同樣也是。”
雖然簡簡單單一句話,但瞬間讓李齊容醍醐灌頂,醒悟了過來,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
樓象震好奇的問道:“李狀元郎怎麼在這源城當中當起了乞丐?”
“仕途不順,施展不了我滿腔的報復。”
李齊容夾著一口菜淡淡的道:“當今朝堂烏煙瘴氣的,黨錮之爭嚴重,我不愿意和他們玩,如果不能實現自己的報復,宿風餐或者錦玉食這兩者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安景聽到這,忍不住暗暗吐槽道:我不愿意和他們玩,是他們沒人帶你玩吧。
樓象震則對廟堂之上的事,并不能和蔣三甲相比,所以知道的也是有限。
“你看吧,不用半年,天下必定爭端四起,而這導火索。”
李齊容肅穆的看向了北方,道:“就在北方。”
“后金嗎?”
樓象震雙眼一瞇。
“還有魔教。”
李齊容淡淡的道:“后金圣主,此人布局縝,我研究過他的生平,他做事向來會利用能夠利用的一切,他出手的之前,肯定會多方準備,”
“至于是否還有其他,這就要看這位圣主的手段還有人皇,呂老的手段了。”
樓象震凝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人皇重傷是假?”
傳聞太平人皇突破桎梏失敗,現在大燕廟堂一片混,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布局嗎?
如果是布局的話,這代價可是有些大了。
要知道現在大燕混一天,便是對大燕國力的一種消耗,如果后金不吃這謀,最后吃虧的反而是大燕自己。
“我也不知道。”
李齊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