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腸豪萬丈,忍不住道大丈夫當如是!
而這一切,如今都化作了過眼云煙。
夕落寞,朝再起,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樓象震倚在劍柄之上,仿佛睡著了一般。
“走吧,這錦繡山河老夫想要獨自欣賞一番。”
“........”
安景沉默不語,沒有說話。
許久才點頭應道。
“好”
隨后軀一縱落到了黑蛟背上,隨著水波緩緩而去。
樓象震雙目有些失神,眺著遠浩渺煙波,散發著橘暈的江河。
夕西下,他著那洶涌的江河,看了許久許久。
...........
五天后。
大燕,塞北,邊境小鎮。
在小鎮的末位,有著一豆腐坊。
豆腐坊的主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個頭不高,頭發蒼白如銀,眼睛笑起來纖細如梭,前額的皺紋如一道道山梁,一道道,深深雕刻著的人生與滄桑。
此刻,正專心致志的切著水的豆腐。
這時一個年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正是朱開。
“你又來干什麼?”婦人看著那年,眉頭一皺。
朱開干笑了兩聲,道:“何嬸,我就是來看看,看看。”
豆腐何打量了朱開一眼,道:“你小子,自從那老頭走了后,我就許久沒有再看到你了,說吧今天是要干什麼?難道那老頭回來了?”
朱開撓了撓頭,道:“就是沒回來,我才想要問問,我爹說你肯定知道。”
“我知道個屁啊。”
豆腐何沒好氣的道:“他和我又沒有什麼關系,我哪里知道他去了哪?干了什麼?”
朱開有些不信,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豆腐何饒有興趣的道:“你小子,真的相信那糟老頭子會劍法?”
朱開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向老頭,他基本沒有騙過我,他說只要為天下第一的劍客就會回來。”
豆腐何輕笑了一聲,“天下第一嗎?”
“是啊。”
朱開點頭道。
“那你就等著唄。”豆腐何說完,繼續切著面前的豆腐。
這話像是和朱開說又像是再和自己訴說。
朱開聽到這,微微嘆了口氣,隨后有些不舍的離去了。
“天下第一?”
豆腐何看著手中的豆腐,輕聲自語道:“或許這才是他執著一生的道路,而我只是這一條道路當中不起眼的小草罷了。”
對樓象震十分了解,這是他一生的執念,執著了一輩子。
是啊,這不正是當年看上樓象震的原因嗎?
手持三尺青峰,橫貫八方,那一口劍氣不吐不快。
故事不長,也不難講。
那份懸在半空的心,卻再也飛不過千山萬水了。
后來,南山的風吹散了谷堆,北海的水淹沒了墓碑。
人,難道終究就這樣錯過了嗎?
.......
玉京城,飛花巷。
屋中,一個儒生正認真仔細的看著手中書信。
這儒生不是旁人,正是周先明。
“哎,世事難料啊。”
良久,周先明才吐出一口氣,眉宇間帶著一憂傷。
這書信上署名林娩紅。
而傳來的消息,正是渝州城近來發生的變故。
周先明握了手中書信,忍不住低聲呢喃道:“小安大夫死了,韓捕頭遁空門了.......”
沒想到短短數月,渝州城便已經是人非,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音容笑貌今猶在,暖語嘮叨難再聆。
還記得當初小安大夫讓他注意,讓他去勾欄,讓他吹冷風,還經常夸贊說他是狗,現如今怕是再也聽不到這些話了。
當世第一次小安大夫說他是狗的時候,他很是詫異和不解,而后小安大夫解釋說他對待十分認真,一往深。
這讓周先明心中不嘆,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小安大夫對趙夫人,不也是如此嗎?
“小安大夫啊,你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英年早逝了呢?”
“當初我被黑人暴揍之時,只有你去看我,而且還帶我去勾欄聽曲,我心的創傷,你也是一個慷慨大方的人,知道我窮困潦倒,經常請我吃酒,就連我趕考的盤纏都是你和夫人拿出來的。”
想到這周先明不長嘆了一聲,隨后打了一個激靈,“這麼說來,那銀子豈不是不用還了?”
“等回到渝州城,我一定給小安大夫做個大大的墓碑,然后請最有名的扎紙師父扎個勾欄給你燒過去,到時候再扎些人........”
“此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弟妹知曉,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
周先明絮叨著,不知不覺間便一個上午過去。
他竟在屋中自言自語了一個上午,這才猛地驚醒了過來,以后再也看不到那個小安大夫了,不由得鼻子一酸。
生與死,就在一瞬之間。
“周兄,周兄。”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道聲音。
“什麼事?進來說吧。”
周先明聲音有些低沉。
隨著房門推開,只見一個年輕的儒生走了進來,激萬分的道:“呂師在府中擺宴,請會試前二十的學子前去赴宴,你還不準備一番?”
周先明聽聞,眉頭微微一皺:“呂師擺宴?”
呂師,正是會試主考呂方。
如果說真一教在江湖上威震天下,一枝獨秀,那麼在當今朝堂之上呂門便是朝堂當中的真一教。
呂國鏞,三朝元老,也是三朝首輔,在位六十余年,掌權攝政,權傾朝野,他的門生在朝堂自一派,被人稱之為呂門。
不過呂國鏞自己對此卻是緘默其口,獨善其,甚至十分約束自己的門生故吏。
可以說當今儒生只要抱上了這一顆大樹,未來的仕途幾乎就是扶搖直上,平步青云。
不過近來傳聞呂門之主呂國鏞因不適,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有人說其已經有了退之意,真假倒是無人知曉。
“是啊,快去吧,徐宗順和左子新二人都去了。”
那儒生連忙拉著周先明的胳膊便向著門外走去。
周先明自然不敢怠慢,隨后跟著那儒生向著呂門走去。
玉京城分為城和外城,飛花巷在外城,而呂門則在城十字坊旁邊。
兩人穿梭在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不多時便來到了呂門門前。
那朱紅的大門著古韻,氣勢恢弘,大氣磅礴。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可是前來參加宴席的學子?”
門房看到急匆匆的兩人當下問道,語氣和,并沒有咄咄人的姿態。
那儒生連忙拿出了一個印章,“是的,這是在下的私章,東霖道學子高文洙,這位是會試解元江南道周先明。”
那門房聽到‘周先明’三字,心中大震,連忙道:“原來是周解元,快快請進。”
據說此次會試,這位解元的考卷讓家主呂方都是大為驚訝,更是認定此人有驚世之才,這一場宴席別人不清楚,但是呂家下人都聽到了一風聲,似乎就是為了這解元而準備的。
“客氣了。”
周先明抱了抱拳,隨后向著呂門走去。
一進呂門,便可見白玉石鋪地,琉璃瓦上折出絢爛的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好一派風流氣度。
在呂府下人的帶領之下,很快便來到了一熱鬧的大堂。
此時堂已經歡聚一堂,載歌載舞,一派歡樂的景象。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男子五十多歲,濃眉大眼,滿臉忠厚老實,相貌比李復周要年輕許,此人正是呂國鏞之子,這一屆會試主考呂方。
“家主,周解元來了。”
呂府下人上前躬道。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是看了過來,匯聚在了那周先明的上。
“哦?先明來了嗎?快快請座。”
呂方聽到這,當下連忙笑道。
“呂師客氣了。”
周先明對著呂方拱了拱手,隨后才座下來。
堂除了周先明和高文洙之外,早就坐滿了士子,其中都是此次會試前二十學子,包括周先明的老人左子新和徐宗順兩人。
兩人看到周文新的時候,臉都是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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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面第一百六十三章里面的劉老出錯,改浩老,今天前面有些卡文,沒寫多,后面沒有時間寫完周先明這段劇了,畢竟還要修改,接下來江湖游歷還有最后一段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