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嗯了一聲。

南曦挑眉：“既然王爺不是為了我娘的銀子，那為什麼要娶我？”

容毓抿，一雙幽深的黑眸灼灼看著，眼底似有深沉而濃烈的緒在翻涌，須臾，他手臂一收，把整個人圈在懷里，并直接低頭覆住的瓣，用實際行告訴原因。

南曦有片刻呆愣，只覺得自己被一清清冽冽好聞的氣息包圍，瓣上干凈微涼的覺竟讓有些貪沉醉，就這麼呆呆地任他為所為。

腦子里只懵懵懂懂地想，原來男人都這麼有力氣，這雙手臂跟鐵箍似的堅。

直到圈著的手臂收，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因為是你，所以才要娶你。”

容毓到底沒敢真的為所為，比起南曦每次的蜻蜓點水，他這個充其量只能算是淺嘗輒止。

怕嚇著。

他們的關系剛剛緩和不久，他要珍惜這得之不易的轉變，有些事還是需要徐徐圖之。

南曦還沉浸在方才被親的覺里，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問：“因為是我？”

“嗯。”

這算是什麼答案？

因為是？

南曦從他懷里掙出來，很快恢復了淡定：“王爺這是在輕薄我？”

容毓沒說話，只沉默地看著。

“王爺仗著位高權重就輕薄臣，不覺得很過分？”

容毓沉默片刻，語氣真誠地說道：“我讓你欺負回來。”

南曦不發一語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容毓眼底劃過一笑意，聲音卻從容自若：“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所以輕薄之后讓再輕薄回來？

南曦無言以對。

橫豎他都不吃虧就是。

不過若真說輕薄，貌似是先輕薄他之前，他沒先告狀就已經是在給面子了。

其實容毓不是沒想到這一點，但他心思深，并不會傻到真的去指責的「輕薄」，孩子臉皮子薄，萬一以后不好意思再輕薄他，損失的還是他。

“王爺早上提親，丞相大人是不是沒同意？”

容毓嗯了一聲：“沒直接拒絕，只是借口推。”

“他不想讓我嫁給王爺，卻想讓我待在王爺邊給他刺探軍。”

南曦角微挑，面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嘲弄，“明面上說是為我考慮，其實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

容毓低眸看：“我是火坑？”

“王爺明知道我的意思。”南曦不滿地抬頭看他，手掐著他貴氣的臉，“王爺不是火坑，可父親大人讓我待在王爺邊當眼線，如果我真照他的話去做了，那麼不管最后的結果是什麼，我都不會有好下場，這不是往火坑里推嗎？”

“就算你算計我，我也不會傷害你。”容毓捉住白的手，放在邊輕吻，“所以我這里永遠都不會是你的火坑。”

那一瞬間，南曦覺有什麼東西跑進了的眼里，以至于熱氣直沖眼眶，讓眼前這男子完的廓都漸漸模糊了起來。

咬了瓣，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笑笑，可做不到，心底的酸化作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出來。

容毓微怔，顯然沒料到這麼大反應，有些無措地手著的眼淚：“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

“沒……”南曦搖頭，眼眶紅得厲害，一雙手揪他的袍服，哽咽得說不出話。

就算你算計我，我也不會傷害你。

前世那一幕幕不由自主地再度重現，南曦心里忍不住想，他為什麼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世間哪個人被算計，還能保持不怨不恨的？

可他真的就……真的就，直到死，也沒有質問一句，還牢牢地把護在懷里，任由冰冷犀利的箭矢進他的。

死了都把護在臂彎，不曾松開一分。

外人都道他冷酷無，可誰又知道這個人也曾用短暫的一生詮釋了他癡傻的？

南曦越想，心里就越堵得難。

眼淚肆意流淌，直哭得容毓一顆心都快碎了。

馬車到了攝政王府大門外，青恭敬的聲音響起：“王爺，到了。”

容毓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把南曦攬在懷里，雖不知究竟為何而哭，卻無聲地縱容著的發泄。

南曦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拭去眼角晶瑩的水漬：“容毓。”

“嗯。”容毓應，嗓音溫至極，“我在。”

“我不會算計你。”抬眸，剛被淚水沖洗過的眸子干凈清澈，像是雨過天晴的碧空，“就算讓我手刃親生父親，讓我去弒君，我也絕不會算計你。”

容毓心頭悸，卻抬起手指豎在邊：“不許說傻話，有我在，不到你去殺父弒君。”

南曦順勢親了親他的手：“我只是打個比方。”

容毓心，忍不住又想抱。

“王爺今天說了很多話。”南曦突然轉了話鋒，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語氣里帶著些許訝然，“比以前任何時候說的話都多。”

容毓靜默片刻，“你是喜歡我話多還是話？”

“都喜歡。”南曦笑道，“話多顯然容易親近，話……嗯，比較有格，顯得跟旁人不一樣。”

容毓從說話的語氣里能聽得出來的心平復了許多，心下稍安，開口道：“我們先下車。”

南曦點頭。

兩人從馬車上下來，走進王府。

管家走過來行了禮，然后稟報：“早上溫公子過來了一趟，求見王爺，我說王爺不在，讓他晚上再過來。”

攝政王府跟別的王府不同，之前容毓獨攬攝政大權時就經常有大臣登門求見，容毓喜歡有事說事，討厭繁瑣的規矩，所以有朝中大臣或者世家公子求見可以直接跟管家說，重要的事管家會稟報給容毓。

若容毓有事不在，管家也會據事輕重緩急另作安排。

“溫公子？”南曦神淡淡，“太傅府的嫡孫，溫凌風？”

管家點頭：“就是這位溫公子。”

南曦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早上在長公主府剛把溫瀾給得罪了，這位溫公子今天就登門求見攝政王？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