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皎潔,繁星滿天,清輝灑落在大將軍府的庭院里,落下一片和澤。
謝錦躺在屋脊上,雙手枕在腦后著滿天繁星閃爍,聲音輕快悅耳:“曜曜,我們在一起有十年了吧。”
軒轅曜抱膝坐在他跟前,淡淡說道:“何止?”
“準確算來,已有十二年整。”謝錦道,“還記得那年攻打南越,回來之后你跟我說的話嗎?”
軒轅曜沉默片刻,角微揚:“記得。”
他說再過十年八載,如果謝錦變了心或者改變主意想娶妻,定要提前知會他一聲,他說即便是夫妻之間時日久了,也會慢慢轉淡,誰也不可能保證自己的能維持一生之久。
如今十年過去,軒轅曜真心地問一句:“你可曾變過心,可曾后悔過,有沒有哪一瞬間生出了娶妻生子的想法?”
問這句話時,他是看著謝錦的,一雙深邃干凈的眸子里漾著溫笑意。
雖然有了十年之約的詢問,不過他對謝錦顯然沒有生出毫質疑,也心知十年歲月并沒有讓兩個人的褪。
“曜曜覺得呢?”謝錦手,直接把軒轅曜拉過來陪他一起躺下,“為夫對曜曜一片深意重,似海深,別說十年,就算再過十年二十年,我依然你如初。”
軒轅曜臉一熱:“都這麼大歲數了,什麼不的還掛在邊,你臊不臊得慌?”
“這麼大歲數?曜曜說這話我就不聽了,為夫正當壯年,有多大歲數?”
謝錦手著他的臉,一如當初二十歲時的作,親昵帶著眷,“曜曜是不是嫌我老了?”
“老倒是不老。”軒轅曜轉頭看他,“就是沒當初那麼了。”
年時候的謝家九爺,當得上一個風流瀲滟年,走到哪兒都是小姑娘們側目的對象,不過如今三十歲的謝錦,同樣有著一穩重的魅力,這張俊的臉比起當初也并沒有遜多。
浸場十年,眉眼間恣意飛揚一點點褪去,全部化作了今日的沉穩氣度。
“沒當初那麼?”謝錦瞇眼,“曜曜這意思是嫌棄我?”
軒轅曜默了片刻:“嫌棄你什麼?你若是老,我不也跟著老嗎?”
難不他還是駐有?
謝錦細細打量他的眉眼:“曜曜這張臉長得恰好好地合我胃口,多一分則太過,一分則不足,越看越喜歡。”
軒轅曜淡道:“這麼說來,你喜歡的是我這張臉?”
“我還喜歡你的腰。”
軒轅曜:“……”
“曜曜問完我了,是不是應該我問了?”
謝錦瞳眸深深,直進軒轅曜的眼底,“十年過去了,曜曜有沒有變心?有沒有生出過娶妻生子的想法?”
“如果有呢?”軒轅曜揚眉,“你會全我?”
“想得。”謝錦毫不猶豫,“曜曜一日是我的人,這輩子都是我的人,哪怕上天地,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啪!
軒轅曜一掌打向他的頭,“別忘了我現在是大將軍,你是大將軍夫人,別尊卑不分,以下犯上。”
謝錦道:“我掌刑部和吏部大權,你還是兩部尚書夫人呢。”
容華十年,軒轅塵政績卓越,年輕有為,被破格提為戶部尚書,謝錦調至吏部,掌吏部大權。
如今又四年下來,謝錦在朝中混得如魚得水,吏部刑部一手抓,去年開始已經隨諸位閣大臣一起議事,大概再過不久就得邁步閣,為真正的權臣。
昨晚他的父親已經跟他商議著退一事,并直言他跟淮南王有過約定,到了該功退的時候絕不留大權,把朝堂讓給年輕人。
“本將軍現在是東陵最高將軍職,可指揮調度東陵境所有軍隊兵馬,揮一揮手,直接把你謝家移為平地。”軒轅曜道,“所以別拿你的份跟我相比。”
手里有兵馬,說話就是氣。
“不敢。”謝錦親著他的下,“我這輩子生是曜曜的人,死是曜曜的魂,曜曜想打我就打我,想罵我就罵我,只要不休了我,曜曜想怎麼置就怎麼置。”
這一招謝錦用了十年,至今依然管用。
每次一示弱,軒轅曜就立刻心得不像話,上不說,心里卻早就開始自我反省了,哪里忍心對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安靜地躺在他邊,軒轅曜仰著星空:“時間過得好快。”
“嗯。”謝錦應了一聲,“的確快,轉眼十年,再轉眼我們就真的老了。”
“老了也沒什麼憾,我們這輩子活得夠本了。”軒轅曜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打算三十五歲退朝堂,然后去浪跡天涯,做劫富濟貧的大英雄。”
謝錦詫異地轉頭看他:“你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
“剛剛有的。”
“你想做夢。”謝錦雖不忍心破他的夢想,但還是一盆涼水潑了下去,“三十五歲才是人生最珍貴沉穩的時候,不管是做將軍還是權臣,神、力和想法都是一個巔峰,主上會放你去歸?曜曜可別那麼天真。”
多人三十五歲才剛剛開始邁仕途,終其一生只能混個三四品,他這麼早就想退位歸?
“你不愿意?”軒轅曜不善地看著他,“是不是舍不得你的權臣榮華?”
謝錦嘆氣:“曜曜,雖然我也很想跟你一起浪跡天涯,但主上培養你五年,絕不是為了讓你去做劫富濟貧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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