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低頭看了看合同, 又抬頭看了看歸疏,不可思議,“你就是那個神的東?”
歸疏依舊帶著那個遮住了半張臉的墨鏡, 輕描淡寫, “好像是的。但我今天是來簽經紀約的, 幫我安排好經紀人了嗎?”
“現在公司人員張,”白言蹊又心生一計,“暫時無法幫你安排經紀人,要不你……”另謀高就吧。
“那剛好。”歸疏將墨鏡取下, 修長的手指隨意提著墨鏡, “我帶了一整個經紀團隊,麻煩老板安排一下。”
白言蹊:“……”
一口氣哽在那,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歸疏簽完合同,一切塵埃落定。
安世榮一回頭,就看到老板一臉哀莫大于心死, 癱在辦公桌上,宛如一條死魚。
他大驚:“老板,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白言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聲音無力, “沒事。”
只是在哀悼自己即將逝去的咸魚生活罷了。
不躺平不知道, 躺平后白言蹊才深刻地意識到——擺爛是多麼快樂。
但現在江嬈已經被解決, 公司不僅沒有破產, 還越發欣欣向榮, 最重要的是,現在公司已經不止是一個人的了。
一想到那群嗷嗷待哺的笨蛋東, 白言蹊頭更疼了。
很想現在就立刻氣吞山河地吼一聲“工作拿來”,但最終還是在惰面前屈服了。
“讓木白來一趟。”
白言蹊練地出游戲, 自我安,最后一天,明天一定!
在白言蹊艱難地與懶癌抗衡之時,國慶也悄悄近了。
有眼尖的影迷發現不對:【怎麼回事?《詩》怎麼還能正常上映?江嬈不是被封殺了嗎?】
雖然江嬈的案件目前還在候審,但‘劣跡藝人’絕對是板上釘釘的名號,于是某局早就聯合各大協會發布了徹底封殺通告,扼殺了江嬈出現在公眾眼前的可能。
而出現在國慶檔的電影里,還是主角,怎麼想都不可能。
好在,在輿論還沒發酵之時,《詩》的導演很快就出面回復了質疑:【……看到各位對我的關心,我深榮幸,事實上,我在電影中采用了最新的AI換臉技,我保證,你們在電影中絕對看不到江某一一毫的影子。】
這條聲明一出來,網友反應各異。
有膈應的,也有單純支持的導演的,當然,更多的是好奇。
【現在AI換臉技已經先進到這種地步了嗎?每天都要嘆世界悄悄發展又忘了帶上我。】
【好厲害的樣子,覺我會去看欸,單純看看換臉有多高超。】
【導演竟然敢說得那麼肯定?我記得我國的換臉技還不是很發達吧?反而梅卡那邊比較厲害。】
……
總之無論網友怎麼議論,這番回應還是為導演賺回了不關注度,總算洗刷掉了一些江嬈獄的影。
“真是晦氣。”吳導啐了一聲,一想到新聞里那個瘋人跟自己有過魚水之歡就渾不自在。
【確實是個蠢貨。】悉的機械音帶著濃濃的不屑與嘲諷。
與機械音不同,吳導聽著腦中那個聲音,心又好了起來。
直到昨天,吳導才終于知道江嬈的演技為什麼忽好忽壞,又為什麼偶爾會格外有吸引力。
原來竟然有個系統!
想到這,吳導忍不住又譏諷道:“有您這樣的神在手,竟然只用來勾引男人,真是愚不可及。”
機械音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吳導一想到它所代表的財富與權力,忍不住心頭一片火熱,舉起高腳杯,“為了我們明的未來——”
“干杯!”
搖晃的紅酒在杯中旋轉,首映禮如約而至。
每年的國慶檔都是神仙打架,今年也不遑多讓,除了《元帥》、《詩》這樣的大熱門,還有一部合家歡的喜劇也頗期待。
朱萸作為某站影視區百萬UP,這次因為跟劇組里的人有點小關系,順利地蹭上了首映的車。
坐在觀眾席,只覺得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明星,等到最后一對人走過來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男帥靚已經不足以形容走過來的這兩個人了,朱萸絞盡腦都沒想出來合適的形容詞,只能聽到邊人同樣在“嘶——”。
怎麼會有人那麼好看?朱萸作為一個小,第一次也有了自己怕不是到人間湊數來的想法。
小心翼翼地看著那一對神仙人——男人是歸疏,作為連歐都一度被俘虜的球草,他的樣貌自然無需多言,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超凡俗的氣質。
但朱萸在看過去的第一眼,注意到的卻并非歸疏,而是站在他旁邊,甚至稍稍前他小半個位的白言蹊。
太漂亮了。
那張艷若桃李的臉仿佛拭去了最后一點灰塵,褪去了最后一點青,越發艷極,卻不顯得庸俗。通氣派,比起歸疏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萸向來不相信紅氣養人,但這一刻也不得不信,待到白言蹊攜歸疏坐了下來,才不舍地收回目,鄭重其事地點開微博,直接用大號關注了白言蹊。
【@遍茱萸找槽點】:我承認,我是狗。
評論區立刻熱鬧了起來:
【?茱萸不是去看首映禮了嗎?現在電影還沒開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看就是被蹊蹊和歸疏煞到了,第一次看到茱萸夸人,而且竟然單純是因為值哈哈哈!】
【救命,我看到傳過來的生圖了。白言蹊這人是什麼怪,每當我以為世界頂級容貌莫過于此了,就能變得更好看!我要被蠱死了!】
【聽你們這麼說,我立刻打開件準備訂票看,結果一打開,發現方圓百里的電影院的票全!都!買!完!了!那群死公眾號,之前集唱衰!害得我以為《元帥》真的不好看,買了《詩》!】
【安啦安啦,我也買了《詩》,拍電影又不是長得好看就行的,我反而覺得白言蹊的樣貌會為戲中的敗筆——既是明星又是導演的,真的能忍戰爭的灰頭土臉嗎?】
事實上,白言蹊不僅能,還特別狠。
采訪時間結束,屏幕漸漸暗下,一張臉突然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
臉上的汗、灰礫,乃至于上的絨、紋理都一清二楚。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微紅的眼睛。
茱萸不自地屏住呼吸,鏡頭漸漸拉遠,口劇烈地起伏著,抿著,一言不發地半拖半抱著一個昏迷過去的傷員,試圖將他藏起來。
這是一個長鏡頭,通過藏人的視角一路向下,哀嚎的士兵、麻木的過路人、撿垃圾吃的小孩……將人一下就帶到了戰爭中,揪心之余,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場極慘烈的戰役。
剛將人安置好,還沒跑出去,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與此同時,戰敗的號角響起,仿佛約間聽到了一聲大地深傳來的嘆息——想細細去聽,卻只聽到一陣槍響,槍響過后,一切徹底歸于沉寂。
幾乎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空氣瞬間變得沉甸甸的,不過氣來,只能回頭看向那個傷員。
“……走,”傷員進氣出氣多,卻還是執拗地攥的袖子,染紅了袖角,“向、向南走。”
“我不能走,”眼神悲慪,語氣卻很平靜,“張遠,我也是個戰士。”
看向屋橫七豎八躺在稻草上,幾乎已經沒有聲息的同伴們,拳握得更,只恨不得拿起槍給外面的那群強盜一人一個子彈。
“白扇……我命令你,”傷員斷斷續續,“走……組、組織需要你……”
“我……我們不能,全死在這里……”
這句話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松開了手,卻也終于讓白扇搖了。
組織需要人,不能這麼沒意義地死去,要死,也必須帶著敵人一起赴死。
“你說得對。”白扇輕輕地蹲下,將他垂下去的頭擺正。
的作很輕,眼神卻非常兇狠。
“十個敵人太了,一百個也不夠,”白扇直起,手搭在槍上,看向屋子里的人,“同志們,等著。”
“我一定帶著目所及之,所有敵人的命,來見你們!”
屋子里有還沒斷氣的,忍不住出微笑,巍巍地舉起了手。
白扇也舉起了手,行了個端正的軍禮,對著滿屋子的死尸傷員,“我宣誓,我,白扇,自愿加新五軍八連三排一班,為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請班長接我!”
張遠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角還是上揚著,他緩緩、緩緩地舉起了手——
畫面定格在張遠的軍禮上,白扇就這樣,正式伍了。
朱萸是帶著滿臉淚水出來的。
不僅是,放眼去,生幾乎都哭得妝都花了,男士也都眼眶紅紅的。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激萬分地、第一時間發了條微博——
【@遍茱萸找槽點】:《元帥》!都給我去看!白言蹊這狗人,演那麼好干什麼嗚嗚嗚嗚!我本來還想找合影的!結果妝全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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