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著痕跡地拉開了胳膊上的手,順帶著拍了拍。
“這麼些年,皇后你辛苦了!”
夫妻分擺在那兒,他不能不顧。
可是,他對提不起興趣,也是個事實。
對著一個整天抄佛經,半只腳已經踏佛門的人,趙君堯實在是……
“皇上,臣妾不辛苦,臣妾……臣妾……”
皇后哭著,卻再也開不了口。
氣氛正尷尬著。
門外忽然傳來急急的敲門聲。
是玉蘭。
“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貴妃娘娘……要臨盆了!”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從萬丈懸崖掉落在深潭里,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
趙君堯和皇后俱是一驚。
“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怎麼就……”
趙君堯已經匆匆穿。
皇后見狀,連忙上前伺候。
帝后二人穿戴好,一同往熙福宮來。
一路上,李盛安將事大致說了一遍。
“貴妃娘娘坐著步攆,還沒出花園就摔倒了!”
“當時,貴妃娘娘邊人多,好在沒摔著,可是娘娘了驚嚇!”
“剛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躺了一會兒肚子忽然疼了起來!”
“穩婆說是……就要生了!”
趙君堯聽得一肚子火。
“好端端的怎麼會摔倒!李盛安去查!”
“是!”
李盛安一陣頭疼,心里暗暗咒罵:
這是有些人終于憋不住了麼?連皇嗣都敢下手。
這回若是查出誰來,不死也得層皮!
想著,他撇了皇后一眼,才低著頭退了下去。
……
熙福宮里已經炸了鍋。
好在穩婆和嬤嬤都是一早預備下的。
這會兒也不至于手忙腳!
皇上和皇后到的時候,貴妃已經送進了產房。
雖說忙,可宮們都不敢發出聲音。
只聽見里頭穩婆的安和貴妃撕心裂肺的喊。
一盆盆水端出來,目驚心,看的人心里膽寒。
皇后忙地住一個小宮問。
“里邊兒怎麼樣了?”
那小宮哪里懂這個,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皇后只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穩婆雙手是的跑出來跪下。
“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難產了……”
趙君堯的臉瞬間就黑了。
“你說什麼?!”
皇后連忙安:“皇上,太醫還沒來,貴妃妹妹不會有事的!”
說完,又叮囑。
“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貴妃母子平安!”
說完,皇后就打發穩婆進去了。
趙君堯就在一邊兒坐下,心很不好。
施貴妃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縱使驕橫跋扈,縱使他越來越不喜。
可他從沒想過去死!
皇后在一邊兒安。
“皇上,一定會沒事的!”
趙君堯臉沉了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太醫進去了,一直忙活到半夜,孩子也沒生。
說是,胎兒還沒翻過,位置不正,最快也到明天。
干等著也于事無補,趙君堯就下了口諭。
“無論如何都要保母子平安!”
說完,就帶人先行離去。
皇后繼續守著,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走!
施貴妃天快亮的時候才堪堪睡了一會兒。
只是不多時,又被痛醒。
疼痛讓整個子都扭曲佝僂了起來,眼眸赤紅,嗓音也早已嘶啞。
映月聽從穩婆的話,強行喂了飯進去,都被吐了出來。
“娘娘,您好歹吃一點兒,小皇子馬上要出生了,您得有力氣啊!”
映月急得掉眼淚。
施貴妃迷中,咬牙抓起飯碗。
“快給我,我吃!”
映月一喜,連忙繼續喂!
一直折騰到中午,施貴妃終于在一聲拼盡命的嘶嚎中,把孩子生了下來。
穩婆接過孩子,立刻喜笑開!
“恭喜貴妃娘娘,是個小皇子!”
就是……就是有些瘦弱了啊!不過,到底是不足月,瘦弱也正常,養養就好了麼。
穩婆把孩子包好,放在了施貴妃的面前。
施貴妃早已筋疲力盡,聽見自己生了個皇子。
又親眼看見一團紅彤彤皺的小娃,躺在自己的面前。
整個人都松散了下來,幸福,疲憊,很快就閉上了眼。
一旁伺候的映月就有些奇怪。
“嬤嬤,不是說……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會哇哇哭幾聲的嗎?他為什麼既不睜眼也不哭?”
伺候的穩婆笑得有些勉強。
“姑娘有所不知,小皇子不足月,或許還不會哭呢,養養就好了!”
“哦!”映月放了心。
……
施貴妃喜獲麟兒的消息,很快在宮里傳了開來。
皇后最先坐不住。
“玉蘭,去庫房找些禮,咱們去看看!”
“哎!”
不多時,一切都備好,主仆幾人匆匆去了熙福宮。
施貴妃的室,皇后看見了小皇子。
他可真小啊,那麼小的一小點兒,眼睛也沒掙,一直在睡著。
多可的孩子,怎麼就沒托生到自己肚子里?
施貴妃也睡著,皇后也就不好再打擾。
放下禮就帶著玉蘭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皇后走得很慢。
“娘娘,您別擔心,孩子咱們總會有的!”
就算自己生不了,也是可以抱養的。
只要記了名字,就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皇上和皇后娘娘多年夫妻分,斷不會為了這事兒寵妾滅妻!
可皇后想的不一樣。
不想抱養別人的孩子。
后宮里頭,正三品往上的,生下來就能自己養著了。
抱養,只能從底下的人里挑,且不說份低賤。
到底不是親生的,誰知道將來會不會跟一條心?!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抱養!
一路上皇后都憂心忡忡,可到底沒想出什麼對策!
……
昭宸宮
趙君堯聽聞貴妃誕下皇子,十分高興。
賞賜流水兒似的,進了熙福宮的門。
到了晚上,施貴妃醒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
“這些東西……”
映月很高興。
“娘娘,這些都是皇上賞的!”
施貴妃頓時來了神。
“皇上?皇上他來了嗎?”
映月回道。
“皇上在書房議事,想來不開,不過,李公公倒是來了好幾趟了!”
施貴妃眼里的都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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