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堯倒一口寒氣,心里冷笑。
‘這到底是心狠呢?還是心虛呢?’
弄了一個套了麻袋的人,就想糊弄人?
此人究竟是不是辰兒還兩說!
辰兒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他做事沉穩老練,手腕常常比自己還要毒辣。
他目長遠,于朝政之事更是gāo zhān遠矚。
自己看不到的想不到的,不敢做的不敢想的,他全都有多顧慮。
他的兒子常常讓他有一種‘長江后浪推前浪’和‘青出于藍勝于藍’的覺。
他以辰兒為榮為傲。
所以。
要他相信眼前這個人是辰兒,這個唯唯諾諾又瘦又高且被麻袋套著頭還暈過去了的男人是辰兒。
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那麼,他都不相信了,還會以廣南之地換嗎?
答案是:會!
不過事不會很順利罷了。
……
索布諾人重新把‘大楚皇帝’帶走。
趙君堯表現出一副十分不甘的模樣,他不舍又心疼道。
“辰兒貴重,經不起你們這麼折騰,你要對他再好一些,給他請太醫……”
“對了我邊有太醫,不如讓太醫替他診斷一番!!”
“還有……你也知道我上了年紀,思子心切!”
“你抓人走可以,能否將他上的一件信于我,我也好有個念想不是?”
索布諾聽著他啰啰嗦嗦一大堆就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有完沒完!”
趙君堯故作哀慟,長嘆一口氣。
“我只有這麼一個親自教導出來的孩子!”
“我……實在不忍心看他這麼苦!”
“我們父子一場,深義厚,還請索布諾國君見諒!”
索布諾很是不耐煩,但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拒絕,只好揮揮手道。
“行了行了!”
“來人,從大楚皇帝那兒取一件東西過來,隨便什麼都行,給大楚朝的前國君,好讓他徹底死心!”
索布諾當然知道趙君堯還是抱有一些懷疑的,所以這麼說。
趙君堯也不介意。
態度不好就不好,他倒要看看這個索布諾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
接下來的戲趙君堯演得栩栩如生又真。
索布諾人取來了‘大楚皇帝’的一雙靴子。
趙君堯捧著左看右看,神突然無限哀傷。
一副剛才還有疑,我現在全都相信了的模樣。
他又長篇大論地叮囑了一番索布諾。
你定要照顧好我家兒子,否則他出了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云云。
那索布諾見此以為他全信了,這才放了心。
“既然你沒什麼好疑的了,那我們是不是開始談正事了?”
趙君堯愣住,低頭緩了緩緒然后抬頭。
“你說的不錯!”
“為了救回我兒,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愿意!”
索布諾哈哈大笑。
“果然還是你豪爽!不像你那兒子,唯唯諾諾的!”
害他嚴刑拷打好多次他都不松口,大楚皇帝果然是一副骨頭啊!
趙君堯將目轉向海岸,他冷靜下來道。
“要我答應你的條件也可以!”
“你能做到一手人嗎?”
索布諾眼睛一瞇。
“什麼?你今天就想把人帶走?”
“那可不行!”
“你帶走了人,翻臉不認賬我怎麼辦?”
“大楚朝的前國君,你是不是有點兒開玩笑了啊!”
趙君堯再也懶得兜圈子,冷笑道。
“我自然沒你們那麼無恥!!”
“我們大楚朝人素來講信用!”
“不過為了防止你不信,我特意人帶來了一紙合約,只要我們簽字畫押,這合約上的容誰都無法違背!”
“如果你違背了,我們大楚朝會世世代代以南洋國為敵,不把你們收囊下誓不罷休!”
“如果我違背了,吾兒命由你隨意置,你可愿意?”
索布諾猶豫了。
“合約呢?”
“我如果放了你兒子,你確定會把廣南割讓給我?”
“那是自然!”
趙君堯點頭答應,又繼續道。
“為了公平起見,我今天可以不帶走我兒!”
“但你必須在三日將我兒平平安安送回廣南城,到時候,我自會將廣南城門打開,迎你和你的子民城!”
“我們一手人一手城,如何?”
索布諾又瞇著眼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點頭。
“好!”
這很公平麼!一手人一手城,他怎麼都逃不掉的。
只是。
“我還有一個疑問!”
趙君堯耐力已經耗盡,他咬著牙撐著笑。
“還有什麼,你盡管說!”
說的不好我可能會一刀砍死您哦?
索布諾又道。
“如果我放了你兒子之后,你們大楚朝圍攻我怎麼辦?”
“要知道,我南洋國可沒你們大楚朝人多,我怎麼保證將廣南城納為己有?”
趙君堯心下冷笑。
‘你貪心的模樣,真想一刀砍死你呢!’
‘如果不是不確定那人到底是不是辰兒,老子才懶得和你廢話這麼多!’
他面上笑道。
“你放心,我到時候會下一道圣旨,在大楚朝,圣旨就是命令,君無戲言!”
索布諾點頭。
“這點兒我倒是有所耳聞!!”
他起爽朗一笑。
“好!就這麼辦!”
“合約就不必了,三天后,我們廣南城相見!”
趙君堯淡笑,心里鄙夷。
不需要正好,我正好多出了三天時間來調查確認那人的份!
如果是辰兒也就罷了,如果不是,你就等著自投羅網吧!
……
從那座島上出來。
趙君堯稍稍放了心,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一來,那人份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辰兒。
二來,如果不是辰兒,那真正的辰兒又在哪里?
李德明在一旁嘀咕。
“太上皇,奴才遠遠兒地瞧著,此人不像皇上啊!”
太瘦了,瘦的不正常,而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陌生覺。
他伺候了皇上這麼些年,覺應該不會出錯。
趙君堯也有同,可是……
他目落在手里一雙帶的紫金龍靴上,狐疑道。
“這靴子,的確是辰兒的之!”
“他素來簡樸,不喜鋪張,統共就那麼幾裳,穿了又穿洗了又洗!”
“毋庸置疑,這就是他的之!”
雖然染了腥味,但悉的味道還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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