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
還以為會是九皇子來救自己呢,就他離自己最近,沒想他竟然就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飛快的跑向了對面。
看樣子九皇子也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跟熱,骨子里同樣也是自私的。
類似的場景在夢中早已模擬了千百遍,十三皇子半點不覺得陌生,反而有種詭異的興。十三皇子眼都不眨,就將手中的匕首了出來。
曾經無數次的設想,如今終于了現實。
這一刀可謂是干脆利落,直指要害!
整個過程十三皇子沒有半點猶豫,任由是誰來,不論功夫有多麼的高強,只要事先對他沒有設防,都躲不開這一刀。
四皇子只覺到心口那里一痛,看到心臟冒出來的刀尖,他眼中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意識存留的最后一刻,四皇子想著,或許早在自己本不應該去爭,或許上次斷便已經是上天預警。
若是上次自己選擇放棄,若是這回自己不那麼急功近利,選擇慢慢養護,如此上不了山,自然也不會有此一著。
人太貪心果然是會有懲罰的……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只是就這麼死了,實在是不甘心吶……
最后的最后,四皇子徹底力倒下,至死,他都沒能閉上眼睛。
而沒了四皇子的遮掩,他背后的十三皇子便漸漸顯出真容來。
不遠的葉朔怕是終其一生,都再忘不了這張依稀帶著孩般稚的臉。
此時的十三皇子臉上哪兒還有驚慌之?盡管他手中并未沾染半點鮮,但卻依舊人覺不寒而栗。
眾人對十三皇子的印象還都停留在年跟懦弱上頭,事發突然,竟是半點都反應不過來。
他如今,也不過才十三歲而已。
年的皇子尚且做不到這麼干脆,誰又能夠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竟然能夠眼都不眨的殺死自己的親兄弟呢?
四皇子的善心,如今竟了害死他的催命符。
然而在十三皇子眼中,這些人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兄弟。如果真的是兄弟的話,那麼自己苦難的時候,他們又都在哪里呢?
如今來救他,也不過只是偽善罷了。
十三皇子本無所謂是誰,他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誰來救他他就殺誰。反正眼前這群人都是要死的,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要怪,就只能怪四皇子那令人作嘔的可笑的善良吧。
而最上頭的皇后看到這一幕,卻是最先尖起來的人。
“無疾,你瘋了!?”
皇后可是清楚的知道,殺死皇子是什麼罪名,哪怕自己兒子同樣為皇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手刃親兄弟,亦逃不嚴酷的責罰。
不是他自己一個人,還有自己皇后的位置,以及自己后的母族,都要跟著他倒大霉。
自己兒子難道不知道,他跟上頭這些,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記然而皇后不知道的是,這其實同樣是十三皇子所求。
在十三皇子眼中,如果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主謀,那其他人便都是幫兇。如果自己無法或者失敗了,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十三皇子聞言,只覺得奇怪極了:“不是你兒子爭奪那個位置的麼母后?”
“您平日里百般嫌棄兒子庸懦,如今兒子親手殺了四皇兄,母后您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皇后聞言,卻是幾吐。
皇后從未想過,自己兒子居然這麼天真,這樣的事,怎麼可能功啊!
注意到旁邊景文帝驚怒加,看向自己的眼神此刻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皇后只覺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蠱了你!”
皇后總算還不算太蠢,還知道以眼下這個形,自己就只能想方設法將罪責給推出去。
十三皇子避而不答,只是道:“母后,不必擔心,很快你就是太后了。”
他難道還認不清楚,圣上他本就是有備而來的嗎?
看著邊眾人暗自戒備,似乎只要自己有所異就會果斷出手的侍從們,皇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葉朔盡管憂心四皇子,但眼下刺客眾多,他娘跟尖尖還在此,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兩人半步,因為他真的,損失不起。
伴隨著廝殺聲跟尖尖的作,葉朔邊的刺客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旁邊的賢妃自四皇子倒下之后便的撕心裂肺,不顧旁邊侍的阻攔,拼了命的也要到四皇子邊。
葉朔咬著牙,盡量幫著賢妃清理威脅到的刺客。
最后哪怕是五皇子都看不過去了,十三皇子正得意呢,那邊五皇子冷著臉,當場一個窩心腳踢了過來。
“喪心病狂的混賬東西!”
也不看看這麼多兄弟,他又算老幾。
十三皇子拿匕首捅刀的手法是專門訓練過的,但他本沒什麼功夫在,自然抵抗不了五皇子含怒一擊。
十三皇子當即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落地之后更是嘔出了兩口鮮。
見他暫時喪失了行能力,五皇子這才低下頭來去查看四皇子如今的況,卻發現四皇子早已經停止了呼吸。
五皇子的作猛地一頓。
隨后待賢妃過來,五皇子松手之后才發現,自四皇子傷口那里流出來的,竟然是烏黑的。
五皇子很快反應過來:“混賬東西,你還敢下毒!”
除了一擊必殺的刺殺技巧之外,十三皇子還額外在匕首上頭淬了毒,哪怕四皇子沒有當場死,后面待毒了五臟六腑,亦是神仙難救。
他打一開始,就是奔著取人命去的!
上頭的景文帝手臂上青筋突起。
景文帝是做了個套不假,他更知道背后的的指使者乃是北庭。
北庭似是知道如今朝堂的向,更知道眾皇子蠢蠢,所以才想著殺了自己,讓大周徹底陷之中,所以這兩回的刺殺,才會這樣的記不余力。
然而對方縱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時時掌控自己的向。
除非…自己邊有應,而且份不低。
再然后景文帝就查到了皇后頭上。
因著嫡子的事,皇后對自己心懷怨懟景文帝心里頭是清楚的,更何況皇后曾經還跟宮里頭的北庭公主有所往來,也只有能夠做到對自己的行程了如指掌,故而景文帝幾乎認定了就是皇后。
景文帝縱使再不喜皇后,皇后到底是中宮,更是大周的國母。輕易廢不得,必須得有確鑿的證據才行,于是就有了此次紫廬峰一行。
但是讓景文帝萬萬沒想到的是,真正藏在背后的,并非是恨自己恨的要死的皇后,而是躲在皇后羽翼下頭,看似膽小懦弱、不氣候的自己的兒子。
十三皇子他…也不過十三歲,僅僅只是個半大孩子而已。
誰又能想到是他呢?
不論是親手殺兄、意圖弒父還是勾結北庭,都景文帝了殺心。
“你可知,那北庭的公主是在利用你?就算扶植你做皇帝又如何,到時候你也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從他完全不管救他的是誰,隨機殺死一個的行為來看,景文帝就知道他的目的并非是那麼簡單,他想要殺死在場所有人,所以不管第一個殺的是誰,才會無所謂。
如此心,實在惡毒而殘忍。
景文帝膛起伏。
十三皇子聞言,下意識的反駁道:“不可能!公主答應過我的!”
更何況,傀儡又如何?當下是傀儡,未必日后就還是傀儡。
“公主不會騙我!”
見他緒激,就知道他心中執念頗深,景文帝也不多說什麼,如今況已經徹底明朗,便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統統拿下!”
隨著景文帝的一聲令下,又是數名暗衛涌出,原本勢均力敵的場面,立刻就發生了變化。
十三皇子心再毒,到底閱歷不夠,做不到真正的不如山。
看到這樣的畫面,他心中不由得一慌。
該死的,怎麼他在寺院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還有這麼多暗衛藏在暗!
別說是他了,就連整天游逛的葉朔也沒能發現暗衛的蹤跡。
不過很快,十三皇子就又強迫自己穩定了下來。
沒關系沒關系,紫廬峰遠在城郊,不在上京,所以如果不計本的話,公主那邊能夠調的人尤其的多。
還有就是,就算紫廬峰這里守住了又能如何?
待公主的人馬殺遍整個上京,待他們將上京占領之后,父皇他亦是回天乏力。
為了謀劃此事,他們可以說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無怪乎十三皇子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手。
“再忍一忍,援兵馬上就到了。”
在刺客護衛之下,十三皇子同他們一道步步后退,就在十三皇子張不已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集的腳步聲。
數量之多,就在十三皇子以為自己這邊的援兵到了記的時候,激的表尚未保持多久,很快十三皇子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來人并非是他心中所想,為首的兩張面孔,不是許將軍跟方將軍,又能是誰?
將最后一名刺客殺干凈,許將軍跟方將軍想也不想,單膝跪地:“臣等救駕來遲,還請圣上恕罪!”
大皇子明明記得,自己尚且沒有來得及傳消息下去,怎麼他們卻帶著人上來了?
難不,是兩人背叛了自己?
大皇子死死盯著他們,注意到他們眼中的恭敬跟順服,大皇子腦海里頭驀然間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或許并非是背叛,而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父皇的人。
鎮國公的錯誤景文帝不會犯第二次,不會再別人威脅到自己,哪怕那人,是自己親生的兒子,故而手握重兵之人,必定坐不上那個位置。
只是景文帝最初繼位的時候,沒有別人可以選擇,既然注定要犧牲一個,那就只能忍痛割舍了。
景文帝早在大皇子跟太子兩個兒子之間做好了取舍,更是為太子鋪平了道路。
只是可惜的是,太子并沒有堅持到這一步,早早就倒在了半路上。
原來大皇子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空中樓閣,看似恢宏無比的建筑,實則轟然坍塌,也不過只是一念之間。
大皇子從頭到尾,不過是景文帝用來爭奪兵權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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