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有兩個垃圾池, 初中部和高中部兩邊各有一個。初中部這個在後花園那邊,放學了這條道上的人也了許多。
顧妤一副求夸獎的小模樣,問側的人︰“甦靳晏, 我剛剛表現的怎麼樣?”
雖然老師同學們都有在夸, 但莫名的就想聽聽甦靳晏的看法, 可能是從小相伴的緣故, 顧妤在甦靳晏面前要格外粘人些。
道路邊大大小小花壇里的雜草開始泛黃,呈現出秋天的氣息,不知名的大樹隨著風飄落片片金黃的樹葉。
甦靳晏往前方蔚藍的天空看了一眼, 角掛起一抹笑意, 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很棒。”
顧妤對簡單的二字答案有些不滿意, 停下腳步, 直直的看著他漆黑的雙眸, 蠻的說︰“那你同桌呢?是不是也是很棒?在你心里我和哪個更棒?”
眼神像只護食的貓咪惡狠狠的看著他, 似乎只要他說出不是顧妤想要的答案,就立刻撲上去一陣撕咬。
甦靳晏鎮定的回視,實話實說, “我沒看,不知道。”
唔……這話對于房茹這個當事人有點不禮貌, 但對顧妤來說卻十分用。
顧妤嘿嘿一笑, 帶著垃圾桶的一邊,“走走走, 倒垃圾。”
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十一月中旬, 除了學校的演講比賽,還有一件重大的事——期中考試。
期中考試在前,演講比賽在後。
要不說是最好的班級呢, 期中考試的前幾天,班上的同學們安分很多,都在復習要考試的容。
顧妤也不例外。
以往周末,這時都會去找甦靳晏一起寫作業,這周就沒有了。一個人在家里寫完了周末作業,又靜下心來寫了兩張大哥三哥給的練習冊里的試卷。
顧妤看著跟答案相差無幾的果,站起舒服的了個懶腰,走到窗前往外面看去,舒緩舒緩疲憊的雙眼。
二哥的聲音從後傳來,“乖寶,作業寫累了來吃點水果,二哥剛洗的。”
顧妤轉看到顧珥長玉立倚靠在房門前,手里還端著一碟水果。
顧珥手頭上的戲拍完後,就和李哥說回家休假。他現在這個咖位,已經能夠自主選擇想要做的工作了。
他現在可是環宇娛樂公司的招牌樹,為公司賺了不錢。作為他經紀人的李哥,也在圈名聲大噪,不小明星都想進他手下,試圖分顧珥帶來的一杯羹。
李哥對顧珥的要求只有一點︰近五年不談,談一定要和他說。
所以,現在顧珥接戲都是接自己看中的,沒人能強迫他演。
這次他回來,還是因為顧妤和顧散的照片熱搜的事刺激了他,想著反正也很久沒見了,手里的事一結束就跑回來了。
想到自己在忙碌的寫著作業,而顧珥卻在客廳看電視,玩手機,酸溜溜的說︰“算了,還是二哥你自己吃吧,我忙得很,還要寫試卷。”
說完就像個小老頭子連聲嘆氣,散懶的往書桌前一坐。
顧珥聽這話,哪里還不明白乖寶心里的想法。主的走過來,往里喂洗干淨的草莓,縱容道︰“來,小祖宗,你寫你的,二哥喂你。”
顧妤沒推,毫不客氣的張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帶著草莓的清香。
吃著吃著,突然想到幾周之前和杜瑰說的話,拿眼神示意他,“二哥,我同桌也是你的,想要你的簽名。我跟說,你是我哥,還不信,等周一去學校嚇死。”
“寫在哪兒?”顧珥對乖寶一向是有求必應,“寫什麼有要求嗎?”
乖寶的同桌喜歡他,那對乖寶來說再好不過了。有這層關系在,顧珥認為這同桌對乖寶也有一份真心實意在里面。
顧妤從屜里拿出一個干淨的本子,翻開第一頁,“就寫這里吧,到時候可以把本子送給。
容就隨便二哥你寫,我覺得就算在紙上是你親手畫的幾筆,杜瑰拿到了都能開心的蹦起來。”
在學校,顧妤不止一次兩次聽杜瑰給,科普顧珥的演藝事業和相關知識了。也說過很多次顧珥是二哥,杜瑰就是不信。
顧珥放下盤子,拿起筆思考了幾秒,流暢的刷刷刷的寫著。
沒窺的好,反正都是哥給的,沒什麼看的,就自顧自的背起來單詞。
“好了,乖寶。你要不要看看寫了什麼?”
顧妤把本子封面一蓋,放進書包里,“不要,又不是給我的。”
又在顧珥的心投喂下,顧妤著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好似贅。腦海里想起房茹縴細的姿,頗有些惱怒的把始作俑者趕出了房間。
“二哥你快出去,我不吃了。我要專心寫作業了。”
——
甦家。
甦靳晏早早的把書桌的位置騰了出來,好等待顧妤的到來。哪想到了中午,都不曾有影。
他面無表的把那一大摞書放回原位,轉出去幫甦老爺子做午飯。
甦老爺子快七十了,子大不如從前。尤其是最近幾周,甦老爺子時不時的在喊渾疼。神也差了許多,連出去看別人打麻將這唯一的樂趣,都好幾天沒能實現了。
甦靳晏覺得他的狀況有些不對,勸他去醫院檢查。甦老爺子借口說是老病,怎麼說都不肯去醫院。
家里就兩個人,甦老爺子不願意去,甦靳晏也沒辦法,只能盡量的幫爺爺做一些事,避免他過于的勞累。
走到廚房門口,一眼看到甦老爺子佝僂的後背軀,雙手正在菜板上切著甜椒。
他走上前拿過菜刀,照著甦老爺子切的形狀切了起來,“爺爺你在旁邊看著,我來。”
甦老爺子腰有些疼,也沒有強求。扶著牆壁站在一邊,看著面前這個面容仍舊稚的孫子,心里復雜。
即使沒有去醫院,他都能清楚的到自己的出了什麼問題。他年紀大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
甦老爺子小心的問︰“靳晏,你還記得你爸嗎?”
等他走了,這孩子終歸是要回他唯一的親人邊的。甦老爺子想了很久,還是將那段往事重提。
趁他還在,能幫可憐孫子一把就幫一把。
甦靳晏手下的作停頓了兩秒,不帶的說︰“不記得。”
從甦冽在他媽媽逝世後做的一系列事後,甦冽這個名字就徹底被他排除在外了。
他不配。
甦靳晏五歲就被送到安寧縣,七年多的時間過去了,甦冽在此期間就只打過兩只手都能數的清楚的電話回來。
甦老爺子瞇了瞇犯渾的眼楮,最終還是道出一個事,“你後媽生的那孩子算算年頭也七歲多了。”
每次甦冽打電話過來,甦靳晏就回房間,對那邊的事一概不知,想想也該讓他知道了,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甦靳晏把甜椒放進籃子里,似乎沒聽到他說的話,問︰“還要切什麼東西嗎?”
甦老爺子想著他可能是一時接不了,讓他消化消化,就沒著問他了,“都切好了,炒菜吧。”
迅速炒完甜椒炒這道菜,又用帕子把煮好的湯端到飯桌上,幾下就擺好了碗筷。
吃完飯,甦靳晏收拾碗筷和廚房,甦老爺子完桌子那瞬間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強撐著回了房間。
整個屋子里,除了廚房里偶爾傳來瓷碗的踫撞聲外,空氣中寂靜的有些可怕。
甦靳晏淨手,出來看到空的客廳,心里突然冒起一種不祥的預。
他前幾天上學,中午回家吃過午飯後,都會看到甦老爺子在客廳看電視,等他回學校了再去睡覺的。
甦靳晏提高音量,往他睡的房間奔去,“爺爺!”
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音。
打開門就看到甦老爺子斜歪歪的躺在床上,右腳上還穿著拖鞋,眼楮閉著。
“爺爺,爺爺!”他有些不敢的搖搖甦老爺子的手臂,試圖喚醒。
床上的人依舊沒靜,仿佛睡了一般。
甦靳晏跌跌撞撞的跑到客廳,拿起甦老爺子的手機撥打了醫院120的電話。
狠狠的掐了大一把,保持冷靜。跑著上樓去找茍叔叔一家,尋求幫助。出了這樣的變故,就算他在學習上再聰明,也用不上分毫。
十多分鐘過後,小區傳來120急救車的鳴笛聲,好幾個醫護人員急匆匆的沖進甦家,抬著老人就往醫院駛去。
在甦靳晏還沒來時,茍叔叔一家看甦老爺子一個老人,在平時多多的以援手,偶爾還下來陪陪他。
甦靳晏來了之後,兩家的關系也沒有淡下來。反而茍叔叔因為知曉甦靳晏的遭遇,更加心疼這個孩子了。
茍叔叔待家里幾句後,就揣著錢包帶著甦靳晏往醫院打車趕過去。
最親近的人突然倒下了,還不知道的況,甦靳晏路上一言不發,抿的的。
茍叔叔拍拍他的肩膀,安道︰“你爺爺會沒事兒的,別擔心。有什麼事盡管來找叔叔。”
到了醫院,茍叔叔正打算去掛號繳費,就被甦靳晏拉住了,眼看他把一張卡放在自己手上。
甦靳晏滿腦子都是爺爺,急切對他說︰“茍叔叔,碼是249784。我先去找爺爺,麻煩叔叔了。”
他沒有份證,自然也就不能掛號什麼的。只能依托茍叔叔了,好在他出門前想到了甦老爺子平時跟他說過,銀行卡的位置和碼。
不管茍叔叔心里怎麼想的,錢這種東西還是自己家出的好,能很多事,也讓茍叔叔一家安心不。
茍叔叔拿著東西回來後,猶豫片刻,說︰“靳晏,你爺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于于理都應該告訴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