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這丫頭,怎麼事先不給我看一下,害的我差點失態。”太夫人就嗔怪的看了一眼雨煙。很吃驚,差點就跟命婦們一樣了。
雨煙不好意思一笑:“昨天下午想拿過來給太夫人看的,不過有些不舒服便耽擱了。”
“哦?哪裡不舒服?可是請大夫過來看了?沒有信得過的大夫,我就讓崔管事拿我的帖子去宮裡請蔣太醫過來瞧瞧。”太夫人有些擔憂的說道。
雨煙站起來謝過太夫人微微一笑說道:“已經不礙事了,不過是這幾日連續作畫用腦過度,才這樣的。”
太夫人聞言鬆了口氣嗔怪道:“你這丫頭,怎麼就不知道惜自己個兒?這若是有了什麼頭疼腦熱的,誰來照顧純哥兒?”
徐修純聽見提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雨煙道:“太夫人,我不用任何人照顧。”
太夫人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任何人照顧,你們兩個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兩個人便依言站起,雨煙這邊就行禮準備離去。就聽見徐修純沉聲說道:“太夫人,我知道沈落然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不喜歡沈家的每一個人。這其中自然不包括太夫人您,若是日後沈落然再纏著我,我可就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看著您的面子上那麼輕易原諒了。”
徐修純說完,便轉離開了。雨煙想拉住他問問清楚,但看到太夫人已經沉下來的臉,急忙轉離開了。
太夫人孃家姓沈,跟那個沈落然原來是一家的。雨煙心中想著,這徐修純病怏怏一個,還有個那麼可的小姑娘喜歡著。真不知道這冰塊哪裡好的。
終於回了自己的院子,新月就拿出昨日送過來的帳薄給雨煙看。
將帳薄都過目了一遍,雨煙沉思片刻,接過新月早準備好的筆墨提筆寫了封信給蘇黎昕。
現在鋪子的生意是每況愈下,再這樣下去,恐怕破產只是這個月的事。的鋪子尚且如此,蘇黎昕的鋪子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到底那暗中之人想要做什麼?他們本本分分做生意難道不對麼?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新月看著姑娘寫的信,想了想說:“姑娘,那些死士,主上從來就沒有用過。他們的存在多半是爲了打探各方消息。主上用這些消息換取打量金錢。所以,主上的鋪子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讓雨煙放心,可是,雨煙哪裡放心的下。那本來就是兩個不同,一個是曾經賺錢的鋪子,一個是一直賺錢,那能攙和到一起去麼?
這到底是針對還是在針對蘇黎昕?雨煙現在想的是這個問題。這幾年來,雖然在一邊經營一邊擴大,還真沒有及到誰的利益,要說有人見賺錢眼紅,來眉頭,這個可能倒是很大。
“姑娘——”平春在書房外喚了一聲。
“進來。”將書信裝好給新月,這邊平春已經拿著四幅裱好的畫兒走了進來。
“都裝裱好了?”雨煙有些吃驚的問道。
平春微微一笑道:“恩,他們的辦事速度可真是快,才一天就都做好了。我去拿得時候那家掌櫃還說,姑娘的畫就算是唐畫師都有所不及,想來他日定然會聲名大噪。”
雨煙接過畫擺擺手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名聲大噪我可沒興趣,畫畫這種高的東西若是跟利益沾上了邊兒,就失去了本清雅的本質。我這不過是被無奈罷了。”
“姑娘您太謙虛了,今日那些誥命夫人回去一說,加上鋪子再掛上您的畫,您的名聲一響,到時候鋪子危機便會迎刃而解了。”平春笑著說道,就好像已經預見了雨煙一出門就被很多圍觀一樣。
就跟唐畫師似的,自由進出皇宮,給貴人妃子畫畫,隨便一幅畫都能賣上千兩萬兩的。
到時候還開什麼鋪子,沒事一幅畫,日後吃吃喝喝都無憂了。未來簡直一片各種好。
雨煙打開畫仔細看了一遍,這些都是趁著有靈的時候畫的,畫便是有了靈魂,所以看上去跟給誥命夫人看的那幅牡丹圖除了景不一樣,倒是一樣的讓人驚歎。
讓新月將畫收起,跟書信還有賬簿一起送過去。
畫兒跟賬簿自然是不能由信鴿帶回去,這個任務只有新月能勝任。所以,接過書信跟畫兒便離開了國公府。
到馥郁園的時候,秦月跟蘇黎昕並不在。問了問小廝才知道,原來是有事回了樂正府。
新月只好又快步去往樂正府邸。好在雨煙現在的名聲並沒有傳出,若不然就算是新月的武功再高,也不敢拿著雨煙的真跡一個人在街上晃。
所以,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到了樂正府邸。大門敞開,顯然是有貴客到訪。
是誰呢?新月一邊心中疑,一邊進了大門。立刻有小廝迎了上來,一見是新月,那小廝小聲跟說道:“是蘇姑娘讓你回來找公子的吧?”
新月點了點頭,那小廝又說道:“咱們府上來貴客了,是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
新月腦子裡出現了幾個問號,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就向前走去。
蘇黎昕冷著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絕,脣抿的死死的。
繾縈委屈的看著他,長睫一眨,一滴淚水落了下來,只聽輕聲喚道:“黎昕……”
蘇黎昕聞言深吸口氣,一下襬單膝跪地行禮道:“長樂公主千歲。”
繾縈聞言哭的更傷心了,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落下。泣幾聲:“你一定要這樣麼?對不起……”
蘇黎昕的臉沒有任何變化,繾縈沒有說讓他起來,他便依舊低頭跪在地上,不過周原本溫潤的氣場,此時如寒冬臘月一般。
“草民不知公主殿下所說何事,何來對不起之說?”
他這麼無的一說,繾縈哭的更傷心了,走上前去想要親手扶起蘇黎昕,他自己卻先一步站起來,頭依舊低著。
繾縈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哭著說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雨煙是你妹妹,我爲自己對所做的一切跟你道歉。”
蘇黎昕聞言渾一震,頭得很低,看得出來他是在努力制自己的怒氣。
只聽他沉聲說道:“公主殿下說笑了,我跟煙兒四年前就拜過雙方父母敬過了天,爲兄妹已經衆所周知。若是公主真有對不起煙兒的地方,您是公主,也不用跟任何人道歉。再者說,若是煙兒有什麼得罪公主殿下的地方,還公主見諒。您千金貴莫要跟升斗小民一般見識。”
繾縈聞言退後了幾步,閉上眼睛苦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蘇黎昕的子有些站不穩,心中已經張起來,知道了?知道什麼了?
繾縈看著蘇黎昕的臉,出手想去一下,卻覺那張明明近在咫尺的臉,現在卻隔著天涯海角一般。
因爲他們之間有家仇
神哀婉的垂下頭低聲說道:“我都知道了,我找五年前的卷宗看過。我也知道是父皇冤枉了蘇家,可是——”說道這裡,頭低的更低了,聲音卻是有些激:“可是,他那個時候已經被矇蔽了,你應該去查查當年的事,到底誰纔是幕後主使,然後嫁禍到蘇家。”
已經知道了嗎?說著些是在爲那個皇帝找藉口麼?蘇黎昕微微一笑,那笑容落在繾縈的眼中,就如有刀子在剜割的心。
一邊是寵的父皇,一邊是到骨子裡的男人。
取捨兩難……
“公主殿下說笑了,皇上乃當世明君,怎會有矇蔽之說?況且,卷宗記載,也並非完全屬實,這其中,公主想必最清楚不過。”
繾縈聞言心痛之下,又向後退了幾步。剛纔的那一番說詞,莫說蘇黎昕不信,就是自己也不完全相信。
皇上一句話,卷宗想怎麼記載就怎麼記載。
“黎昕……”繾縈擡起頭咬著脣看著蘇黎昕,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太你了,到已經失去自我了,你知道麼?”
蘇黎昕“……”
他輕輕一嘆,不管怎麼說,有錯的是皇帝,跟繾縈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閉上眼睛轉過去:“公主殿下……”他想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不要摻和這裡面來。可是一想到是仇人的兒,這句話便被生生的吞回肚裡。
“我繾縈好麼?”他的話沒有說完,繾縈出聲打斷他,不要他這麼生分的喚的名字,這樣兩個人就好像離得更遠了。
“繾縈,這些並不是你的錯,不需要你來承擔”他還是心了,說其實不麼?可是心底卻有個聲音不斷阻撓。
繾縈臉一喜,然後幽幽說道:“可是,他是我父皇啊我上流的是家的脈。”這些選擇不了,只能被接。
“對不起。”他輕聲說道,這句對不起就是他們兩個決絕的開始,日後兩個人不會再有任何集,他不會允許自己上仇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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