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太孫呼延惺惺相惜

皇太孫將花蕎和呼延錦二人留了下來。

“此次破案你二人功不可冇，孤就在縣衙裡備下酒水，與你們小酌兩杯......”

花蕎忙說：“既要小酌，何必在縣衙？正好，我想著要找一個好去，不如帶你們一起去看看！”

皇太孫來了興趣，回頭對蕭炎說：“你去帶上酒菜，就你倆跟來。”

很快，花蕎帶著幾個人到了一個小山腳下，指了指小山頂上說：“那裡就是好地方！”

這時天正是將暮未暮，上山也不知安不安全，還有這兩個人，雖說今天斷案有功，也不能確保他們對皇太孫冇有歹意。蕭炎剛想阻攔，皇太孫卻笑著說：“好，我們就去那裡。”

這下，連呼延錦心裡也嘀咕起來了：皇太孫對花蕎還真是百依百順啊，這可真不妙。

小山不高，路也好走，上到頂上才發現，原來山頂有個涼亭，在蒼茫的暮中，孑然而立，倒顯得很有幾分傲氣。走到涼亭裡，花蕎向下一指，愉快的說：“你們看！”

幾個男人順著的手指向下看：下麵是靜靜的寶應縣城，家家戶戶微弱的燈火若若現，一條小河蜿蜒穿過縣城，河水映著尚有餘的天空，反倒比周圍更亮。這個小山，將大半個寶應縣一覽無餘，甚是壯觀。

“果真是好地方！孤也算冇有白來。擺酒，孤要和你們好好喝兩杯！”皇太孫還真不講究，一袍子就在石凳上坐下。

呼延錦還記得花蕎之前說過的話，問到：“你原先打算來這裡做什麼？”

花蕎從袖袋裡掏出那一對，刻著肖九如和郭輕塵名字的耳墜說：“他們二人雖然相，但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槨，心中必是憾。我將他們的這一對信，埋在這依山傍水的地方，也算是讓他們的魂魄同葬了。”

蕭炎已經點起了火把，幾人看著花蕎用帕子包了那對耳墜，在山邊挖了個小坑，將帕子連同耳墜一起埋了進去。

花蕎站起來展一笑。夜中，火把的倒影在的眸子裡熠熠生輝，彷彿世間的一切不好，都能在這雙眸子裡盪滌得乾乾淨淨。

“喝酒去！”花蕎拍拍手笑道，兀自朝涼亭走去。

涼亭裡，蕭忠已經掛好了一個燈籠，簡單的宮燈式樣，裡麪點著一支蠟燭。燈籠的把亭子照出了一種朦朦朧朧的。

皇太孫舉起酒杯笑到：“相逢是緣，我們有幸結緣寶應。孤從小到大，很能自己選擇友，就連這次，也還全靠了花蕎的那一塊石頭，我才認識了兩位。來，這一杯敬我們的相識！”

兩杯酒下肚，皇太孫好奇的問呼延錦：“你姓呼延，又使一手好鞭法，你真是呼延讚的後人嗎？”

呼延錦點頭笑道：“小人正是呼延灼的嫡傳子孫。隻不過，這些鞭法並非完全來自古學，是呼延家代代傳人不斷更新，纔有了現在這套鞭法。”

“你既是吳先生的室弟子，自然學問也不會淺薄，為何不去求取功名，為朝廷效力？”皇太孫又問。他已經讓蕭忠去打聽了呼延錦的份，知道他深居簡出，是吳先生的室弟子，又知他有一好武功。

“家師已年邁，他養育我多年，我無以為報，隻求能夠給家師養老送終，故尚未考慮功名之事。不過，我中亦有拳拳報國之心，一旦時機，錦自當為國效力。”呼延錦所言非虛，他效的是國，而不是現在的君。

皇太孫自然不知他的深意，隻讚歎道：“好！君子求忠孝兩全。若孤將南直隸這邊的一些事務給你，你就以皇太孫東宮詹士府司直郎的份，為孤做事，你可願意？”

呼延錦起抱拳道：“錦為殿下馬首是瞻！”

皇太孫回頭向蕭炎示意，蕭炎掏出一份委任狀雙手遞給呼延錦，呼延錦這才知道，皇太孫出來前早有打算。不為皇太孫求賢若、不拘一格的氣度折服。

詹士府司直郎是個從六品的，在京城裡是個芝麻，可在縣城裡，比縣太爺還高了半級。朱瞻基是冊封的皇太孫，所有配置比照皇太子，他也有自己的幕僚團隊。

更何況，如今南直隸這邊的事務，皇祖父和他父王，都喜歡給他來做，呼延錦暫時不願離開揚州府，就讓他管理南直隸的事務，剛好一舉兩得。

花蕎拍手道：“呼延大哥，以後就變呼延大人了！”

“那我還是喜歡你我呼延大哥。”呼延錦看著花蕎笑道。

“你呢？想讓孤封你做什麼？你真想去刑部做驗？”皇太孫饒有興趣的問。他今天是看到了，當他說花蕎是他請的驗時，花蕎眼裡閃著的歡喜。

哪知花蕎搖搖頭說：“我不想。我阿爹說，仵作隻負責說出的真相，不必去管破案的事。可我就是喜歡破案，我想當......捕頭！”

皇太孫和呼延錦都啞然失笑，這個小姑孃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幾個人聊了寶應的一些事，呼延錦又談了自己對揚州府、南京府、蘇州府、杭州府的一些看法，他從小在這幾個地方走，對各的人世故都有些許瞭解。皇太孫對他就更滿意。

皇太孫也談起了南北直隸治理的異同，他是在應天府皇宮長大的，雖然已經搬到順天府，但對應天還是很有。呼延錦越是對皇太孫瞭解，就越是對父親他們不解。

皇太孫與呼延錦惺惺相惜、相見恨晚，聊得興起。等他們想起看花蕎的時候，已經雙手撐著腮幫子快睡著了。

“今日垂燈夜談，你我也算是知己一場，將來，你還要到順天府來助我，我們來日方長。花蕎已經困得不行了，就先回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回順天。十日，你到應天府皇太孫詹士府報到，領了令牌，也好做事。”

皇太孫說完，用手指在花蕎額頭上彈了一下，這是他偶爾會對皇妹嘉做的親昵作，今日不知怎麼，不由自主就用在花蕎上了。

“瞌睡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