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一笑,眾人跟著哄堂大笑。
柳夢熙難堪不已,扯著蕭翎,不讓他繼續往下說,越說越怯。
但是蕭翎鎮定自若,等眾人都笑夠了,這才緩緩開口:“緒32年,齊白石才在余霞峰下翻新的房屋起名寄萍堂,而寄萍堂上老人這個別號可能還要往后。這幅畫落款上面的時間是甲辰年,推算一下,就知道是緒30年。這一年還沒有寄萍堂呢,哪來的寄萍堂上老人?”
葉榮笑容漸漸凝固,表就跟吃翔一般難看。
當初他確實代了仿造者,讓他年代寫遠一點,藝品是有附加值的,越早的作品通常價值越高。
但沒想到卻為了一破綻,而且是致命的,讓人無法反駁。
“你……你胡說八道!”葉榮梗著脖子,最后的倔強。
蕭翎輕輕一笑:“這些信息網上估計就能搜的出來,不信可以去查。”
現場真有幾個人開始搜索信息,事關兩千萬的價值,大家還是很想知道這畫到底是真是假。
就連柳夢瑤也拿出了手機。
豆大的汗珠從葉榮額頭冒出,心里正在醞釀著待會兒該如何下臺,結果柳夢瑤一記耳落在他臉頰。
“葉榮,你個混蛋,你竟敢拿一幅假畫來騙我爸!”柳夢瑤本想帶他回來,在親友面前顯擺一番的,結果顯擺沒顯擺,反而讓人看了這麼大一個笑話,眼眶通紅,掩面跑了出去。
“瑤瑤,你聽我解釋啊,我也是被我朋友騙了的。”葉榮急忙追了出去,到了門口,回頭恨恨的瞪了蕭翎一眼。
“你們去哪兒啊?”楊慧芳大。
現場變得無比尷尬,剛剛還為收了一幅兩千萬名畫而沾沾自喜的柳泰,現在黑著一張臉,當著這麼多人,很沒面子啊!
“爸,這是我送您的賀禮,希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蕭翎把折扇遞到他面前。
柳泰意興闌珊的說了一句:“有心了。”在他看來,蕭翎送的也不是真品,他沒有這個實力。
楊慧芳突然沖了進來,問道:“阿榮和瑤瑤怎麼回事?”
柳夢熙嘆道:“媽,葉榮剛才送的畫是假的。”
“兩千萬……假的?”
“是,蕭翎剛才鑒定出來的。”
“他鑒定?”楊慧芳不可思議的指著蕭翎,“他懂個屁啊!”
柳夢瑤也有一些看不明白蕭翎了,他大學讀的不是水利工程嗎?什麼時候懂的鑒定藝品了?如果之前給謝慈兵看病,是他誤打誤撞,這次呢?
“這就是你送的賀禮?”楊慧芳拿起折扇,氣的發抖,“你說阿榮的畫是假的,你的就是真的嗎?”
“媽,是真的,是謝……”
“真個屁!”楊慧芳直接就把折扇撕兩半。
蕭翎瞬間就不說話了,他知道楊慧芳對他一直都看不上眼,但他沒想到會偏心到這種地步。
他好歹贅柳家兩年了,一直任勞任怨,就算是一塊冰也該焐化了,但終究比不上一個剛剛跟柳夢瑤認識的葉榮。
楊慧芳把折扇撕的稀爛,直接砸在蕭翎臉上:“阿榮家里是做大生意的,東州葉家聽過嗎?他會送一幅假畫?我告訴你,阿榮這個婿要是跑了,我跟你沒完!”
“媽,這畫真的是假的,時間和署名都對不上呢。”柳夢熙出來說話。
楊慧芳卻連柳夢熙一塊訓斥:“熙熙,你怎麼回事?你還幫著這個廢說話!要不是你老糊涂了,非要你跟這個廢結婚,這樁婚事我是絕對不會點頭的!”
“媽,一碼事歸一碼事,這畫……”
“好了熙熙。”蕭翎無力的嘆息,老丈人生日,在場眾多賓客,他也不想把事搞的太難堪。
何況他今天來另有目的,從口袋里出一只護符:“這是我給你求的,你務必要戴在上。”
“我當是什麼好東西呢,跟熙熙結婚兩年了,你送過什麼東西?現在就送個護符,你好意思嗎你?”楊慧芳隨手搶了護符,直接丟到窗外。
然后指著蕭翎:“你給我滾!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蕭翎也有尊嚴,不可能繼續賴下去,轉而去。
柳夢熙想要追去,但今天是爸生日,柳夢瑤已經走了,不能再走,否則父親過生日,邊一個子都不在,傳出去也不好聽。
蕭翎走了不久,就見一個穿著黑中山裝的中年男子進來。
楊慧芳堆起笑臉,迎了過去:“老,歡迎歡迎。”
九鼎笑呵呵的對柳泰拱手:“泰哥,恭喜恭喜啊!”
柳泰起迎接,拉著他的手十分親:“不過一個生日,你說你,你還親自跑一趟。”
“多年的老朋友,應該的,應該的。”九鼎說著目落在桌上的《壽桃圖》上面。
他是古玩鑒定的行家,尤其擅長書畫鑒定,只瞧一眼,就知道這畫是真是假。不由出一玩味的笑意,料想可能某個賓客給柳泰送的賀禮,也不便當面說破。
楊慧芳看到他的笑意,卻會錯了意,笑道:“老,你是這方面的行家,你來看看這幅畫。”雖然柳夢熙告訴過,這是一幅假畫,可不死心啊,東州葉家的公子,怎麼可能送一幅假畫呢。
九鼎只是擺了擺手,不予評論,但他突然腳下踩了什麼東西,抬腳一看,卻是一把撕碎的折扇。
他的神頓時鄭重起來,蹲下,拿起那些碎片,與此同時從口袋里掏出鑒寶專用的放大鏡。
楊慧芳笑道:“老,你也真是了,職業病又犯了,一把破扇子有什麼好看的?地攤上一把就十塊錢。來來來,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咱們吃飯吧。”
“這是齊白石的真跡。”看著滿地的碎片,九鼎痛心疾首,“這是誰這麼暴殄天啊,齊白石的真跡現在市面上不多見啊,毀一幅就一幅啊!唉!”
“真……真跡?”
“是呀,這把折扇如果拿來拍賣,至能拍個三四千萬。”
楊慧芳心頭就像扎了一把刀似的,三四千萬……剛才親手毀了三四千萬。
捂著心口,子突然了下去。
一旁的柳夢熙嚇了一跳:“媽,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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