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如今我們接到的黃河龍棺,就是我姥姥故事的那個主角,那個白玉石臺?老頭口中祖師爺,就是被村民抬上高臺的那個老者?
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老頭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半天才說,大概是吧,村民當初將這事傳得神乎其神的。他當時在外地有事,趕回來的時候,高臺早就被黃河水再次淹沒。
孫教授問:“祖師爺說的六十一年,到底代表著什麼?”
我不自地說:“如果當時的那個六十一代表的是六十一年。那麼,正好是一甲子,一回。”
爺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一甲子不正好是六十年嗎,為什麼要是六十一年?”我頓時就被爺問住,答不上來,對啊,一甲子正好是六十年,為什麼要是六十一年?可是老頭說,天地不全,所以,甲子不整……
我腦袋“轟”的一聲大響,天地不全,天地不全,甲子不整,天殘地缺?在我們的詢問下,終於弄明白了老頭與孫教授、王教授之間的關系。原來,這老頭是南爬子中的資深一員,由於文革期間,南爬子不敢有所行,而深著這麼一行的王教授首先想到利用自己所知道的知識,混進考古行業,打著國家的旗號研究古代墓葬。
不久,孫教授也學著走了這麼一行。當然,由於祖傳淵源,不管是孫教授、還是王教授,都在這一方便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就不小。漸漸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忘了他們原本的出。
由於祖傳的緣故,他們自然也知道關於黃河龍棺的傳說。王教授那次去黃河邊,原本也只是看看而已。可是偏偏在路上,他到了扮作收草藥的胡來與王明。同是南爬子出的王教授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份,為了避免被他們捷足先登,他而走險地讓單軍與我們一起下了水。
可單軍並沒有能夠活著走出黃河邊,王教授在深深的疚下,帶著丫頭準備離開。但胡來與王明卻本就沒有準備舍棄黃河龍棺,結果,我與爺還是下了水,導致的結果是,我差點送了命。
後來,不知道什麼緣故,王教授還是發人手,將黃河龍棺給弄了出來,於是在龍棺詛咒之下,死亡的影開始蔓延。
王教授本也死了,而且還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面對著如此詭異離奇的死亡案件,公安機關與軍方都有人介,這個案子自然是越來越不平常。但由於這個問題是由考古引起的,所以想要解決問題,還得找行家。孫教授就這麼也牽扯了進來。
孫教授是聰明人,他不懂鳥篆,很多東西就無法解釋。無奈之下,只能找這個老頭求救。而我們三人,卻是唯一接了黃河龍棺,至今還沒有死的人,自然而然,公安部門就想要在我們的上尋求突破口。
可我們自難保,還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對於黃河龍棺的了解,僅有那麼幾塊青銅片,和半夜在水下的唯——一次。
老頭聽說我們去過廣川王陵,頓時就來了興致,問了我們很多問題。
我也沒有瞞什麼,能夠說的都說了,心中卻是忍不住暗笑。老古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這老頭一把年紀了,剛才來的時候,一副裝酷的模樣,眼睛那是長在頭頂上的。嘿嘿,可是一聽說大型古墓,頓時就像吃了蜂屎一樣。
老頭在問了一堆廣川王陵的事後,話鋒一轉,問孫教授說,“既然你們已經將龍棺弄了出來,那麼告訴我,龍棺到底是什麼東西?”
對於這個問題,不是老頭有興趣,我與爺、丫頭聞言,也一起長了脖子,掏空耳屎聽著。而胡來與王明兩人,更是四眼冒鬼。可是,孫教授吱吱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
老頭怒了,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做了教授,連句人話都不會說了?”聽得我與丫頭、爺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而胡來與王明兩個,礙於老頭在場,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難。
孫教授這次說:“上頭要求保!”
他媽的!老頭一聽就來了火,不是老頭,連我們都有點來火。這是什麼話?讓我們協助調查,卻屁都不說一個,查個鳥啊?老頭當即就站起來,招呼胡來與王明說,“我們走!”說著,老頭當真舉著拐杖就走。胡來與王明連連對孫教授使眼,示意他趕留下老頭。
哪知道老頭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對我說,“小子,你也走,別在這裡陪著他們窮磨咕,浪費大好影。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翻幾個土豆,賺幾個錢哄人。那丫頭與小子我說不準,可是你的命得很,絕對不會早死,放心就是。”
我被他一說,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而孫教授卻是真的急了,眼見老頭就要走出辦公室,忙說,“師叔,你等等……”
一邊說著,一邊從屜取出一盛厚厚的資料,給老頭說,“都在這裡了,這可是我拍出來的。”
“去你的!你小子的那點鬼心眼,難道我老人家還不知道?”老頭罵道。我這次知道,原來老頭也本就沒有要走的打算。
老頭再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也好奇黃河龍棺到底是什麼東西,忙著湊過去看,於是,七個人圍一團,就在沙發上翻著那大堆的資料。
“師叔,你看,這個就是龍棺的東西,好像是一方古印,”孫教授指著文件夾開頭的幾張大大的彩照片說。
我忍不住“啊”的一聲了出來,本能地問道:“龍棺難道沒有?”
“當然沒有,這是鎮河墓而已,哪來的?”孫教授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我沒有說話,心中不解。那天晚上,在黃河底下,通過手電筒昏黃的芒,在白玉棺槨中,我清楚地看到一個模糊的人的影子?怎麼會龍棺居然沒有,而是一方古印。我再次將目放在那些照片上。
照片很清晰,還表明了尺寸等等,那果真是一方古印,從上面標明的尺寸看,正好是三十點三厘米,四方形,正面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那個花紋,仿佛就是地圖,而側面的四個面,卻是四個不同的人面,似乎都是古代的武士,面目猙獰恐怖,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一面的人面臉上,都帶著猙獰詭異的笑意,一如王教授、單軍、王全勝死後的獰笑。
我看到正方古印,心髒不爭氣地“啪”的一聲,跳快了一拍,之間,說不出的難。
奇怪奇怪!爺一疊連聲地說著奇怪,老頭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我也不解,這古印確實是詭異了一點點,可也說不上什麼奇怪啊。我們眾人都狐疑地看著爺,爺順說,“難道你們都不覺奇怪嗎?你們,這個尺寸——三十點三厘米,一個臉盆有多大?這麼大的印,往什麼地方印?你們別忘了,在西周是沒有紙張的,文字都記載在竹簡上。而且,你們看,這上面的資料是,類似玉石,這個問題就又來了,既然是玉石,其沉重可想而知,誰吃飽了了撐著,整天抱一塊石頭在手中?”
我一想也對啊,沒事抱那麼一塊石頭在手中做什麼?那麼大,那麼沉重?老頭皺眉說,現在的印章,象征著某人、某單位等等,古代卻是未必。我正向他請教古代的印章還代表著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翻看了另一頁。
同樣的也是一張彩照片,所不同的是,這個照片拍的卻是印章底下的文字,毫無例外,又是我們都看不懂的鳥篆。
如此大的印章上面,卻僅僅只有四個大宇,我自然是不認識這個鳥篆的,可是,我與爺、丫頭在一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都忍不住“啊”的一聲了出來。
爺首先跳了起來,指著照片上的四個字說,“這,這不就是劍柄上的四個字嗎?”
“什麼劍柄?”老頭的眉頭皺得很深,問道。
我只能將在廣川王陵中找到一柄青銅古劍的事說了一下。老頭問,“這柄劍現在在什麼地方?”我看向孫教授。
孫教授無奈,說是等下拿過來給老頭看看,然後又賠笑著問道,“師叔,這四個字,是什麼字?”
這孫教授可還直不怕丟臉,他堂堂一個考古教授,居然不認識鳥篆。不認識就不認識了,可是他居然還有臉去請教一個南爬子?他就不怕丟了他的教授面?而更讓我好奇的是,一個南爬子,不過是一個盜墓賊,他怎麼就懂得鳥篆了?
很久後我才知道,南爬子代代相傳,由於見識的古墓多了,對於各類墓葬有著非常富的研究。而更為了自的安全,他們必須得學一些不為人知的知識。比如說,古文、暗文等等。這個老頭是資深的南爬子,學識淵博,遠非那個半吊子孫教授能夠比得了的。
老頭沉了片刻,低聲音說,“天殘地缺!”
我差點沒有跳起來。果真是天殘地缺,那麼,難道我在廣川王陵水潭的百餘高臺上,聽到的那聲蒼涼無奈的歎息,以及那似乎是詩、又像是歎息的聲音,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我的幻覺?
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化蛇龍骨,天殘地缺!
這十六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老頭又向下翻了幾張照片。都是那方古印的各個部位的照片,我已經無心看下去,心中反反複複都是那十六個字在翻騰著。
“這是什麼東西?”老頭突然指著其中的一張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問道。
孫教授搖頭,說他也沒有見過這張照片,這不是資料的東西。我心中好奇,低頭去看。那應該是一個黑黝黝的大,口,出一截黑黝黝的鐵鏈。這鐵鏈,我看著異常悉,似乎就是廣川王陵水下甬道的鐵鏈,又像是控制那些黑的鐵鏈,由於照片拍得實在模糊,我也分辨不出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丫頭說,這張照片是在教授的筆記本發現的,後來被警察搜查到了,大概一起送到了這裡。
我皺眉,教授的那本筆記,我是知道的,我還曾經親自看過,丫頭原本還想著留著教授的筆記做個紀念,不想,還是被人搜查出來。
孫教授將資料向後翻了幾頁,指著其中的一張照片對老頭說,“師叔,麻煩你看看,這是些什麼字?”
我著脖子看上那張放大了照片,依然是鳥篆,上面是十六個大字,前面的我都不認識,最後的四個字,明顯地與剛才古印上的四個字一模一樣。而在這十六個大字的下面,還有著一排小字,比較模糊,看不清楚。
老頭出枯黃的手指,了照片。我看得出來,老頭的手指竟然在抖,好久,老頭才說,“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化蛇龍骨,天殘地缺!”
“啊……”我再也忍不住驚呼出聲。果然,廣川王陵與這黃河龍棺,有著切的聯系。不,不應該說是廣川王陵,而是與廣川王劉去的墓室相同的那一個西周墓室。我在水潭的高臺上,曾經被八卦陣困住,最後陷了幻覺中。曾經,我清楚地聽到一聲蒼涼的歎息,有人在我的心底念叨著那十六個字,清清楚楚,毫無誤。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是八卦陣導致的幻覺,從來沒有放在心中過。可是如今我從老頭的口中,知道在黃河龍棺上,居然也有著這麼十六個鳥篆。可是這十六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
“師叔,什麼意思?”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老頭的上,誰也沒有注意到我異樣。
老頭翻了翻白眼,冷冷道,“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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