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燎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翻看著那本結婚證,看著上頭的合照。
陸傾凡長得神俊朗,自然是一看就覺得滿意的,只是眼神挪到結婚日期的時候,季庭燎的表卻是僵了一下,那分明,就是從家里出去那晚的第二天,就直接領證了。
看到這里,季庭燎的心里又有些不好起來,卻又不好明說,只能問道,“他對你還好嗎?怎麼忽然就結婚了……先前都沒聽你說過談朋友的事。”
季若愚點了點頭,“好的。你不用擔心。”
“三十歲了,做什麼的?”季庭燎又多看了陸傾凡的照片一眼。
“醫生。”季若愚說完這句的時候,就察覺到季庭燎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滿意。
和季庭燎又說了一會兒的話,也提了提到時候和陸傾凡見面的事,沒坐多久,季若愚就準備離開,并不想讓陸傾凡知道自己今天特意過來見父親的事,又不準陸傾凡什麼時候回來,所以還是趕回去的好。
原本還想問兩句小予的況的,但是想了想,齊云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兒子的,也就不用太多心了。
季予是齊云改嫁帶過來的孩子,其實和季若愚沒有緣關系,但是這麼多年過來,一直在一起生活,也算是個不錯的孩子,季若愚和齊云的關系不冷不熱,但是和這個弟弟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得空了還是可以去季予的學校看看他的,就快高考了,也不知道學習怎麼樣了。
季若愚從小區走出來的時候,心里頭這麼想著,招了出租車之后就準備回去,只不過到街口菜市的時候,還是讓師傅停了車,下車進去買了些菜。
和季庭燎見面之后,先前心里的那些郁卒什麼的,也算是散了不,從菜市回去的時候,腳步都輕快了不。
走進雍景豪廷門口的時候,陸傾凡正好開車回來,遠遠就看到那悉的影,手上提著大包小包五六的袋子往里頭走著,步履輕快的樣子,陸傾凡不由得勾了角。
只是倒真的不是看上去那樣的乖,就比如說那個手,夾板的那個吊帶,別人記著帶,都是記著不帶,而且眼下打了夾板的手上還提著幾袋東西。
是看就讓人心。
陸傾凡輕輕踏了一腳油門,車子溜過邊的時候,就將車窗降了下來。
“你今天又打算下廚了嗎?”
季若愚原本正步履輕快地走著,就聽到旁悉的聲音過來,一轉頭就看到了坐在駕駛座的陸傾凡,車窗已經降了下來,他一只手搭在車窗上,一只手握著方向盤,看上去輕松而隨意。
季若愚笑了笑,想到自己的廚藝,臉上的表有些赧然,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放心吧,今天買了不食,害怕黑暗料理的話,就吃食吧。”
季若愚原本還想說什麼,眼神卻是掃到了陸傾凡搭在車窗上的手,眼神愣了一下,沒再繼續說話,他左手的無名指上,空空如也。
婚戒,不見了。
陸傾凡倒是沒有察覺到季若愚的眼神,只是停了車,“快上車吧,我和你一起上樓去。”
先前季若愚一直想著戒指應該是不小心落在家里了,陸傾凡一直是個仔細的人,洗澡洗碗的時候都不忘了把戒指摘下來。
所以后來也就沒有特別去注意,回到家里的時候,季若愚麻利地進廚房收拾食材,雖然做是做不來的,但是收拾還是收拾得特別清楚。
沒一會兒就洗洗切切已經準備好了,分工很明確,掌勺大權是沒有的,做完這些也就可以收工了。
陸傾凡聽到在廚房里頭喚他進去炒菜,笑了笑就站起來,挽起袖子摘下手表準備進廚房的時候,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指上干干凈凈的什麼都沒有,只有無名指上還有一圈戒痕,他眉頭猛地皺了起來。
作也就停住了,放到哪里去了?陸傾凡想了想,在醫院的時候,總是會把戒指用別針別在白大褂上頭,興許是忘在醫院了,也就沒再多想。
三菜一湯,就是他們的午餐,小兩口坐在餐桌前的時候,季若愚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幸運的。
陸傾凡看著坐在對面也不筷子,自己不知道在笑什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陸傾凡輕輕勾了勾角。
兩人都是家教不錯的人,吃飯的時候其實話并不多,季若愚心中思索片刻之后,忽然說了一句,“傾凡,之前的事,你也不要再怪陸曼了,也只是……不懂事而已。”
陸傾凡比誰都更知道陸曼是不懂事的,所以其實倒也不至于和置氣,陸傾凡點了點頭沒有做聲,只繼續吃飯。
“等再過一陣子,我帶你去見我爸爸吧。他……也很想見見你。”
聽到季若愚說這句話,陸傾凡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點頭微笑答道,“好。”
午睡之后,兩人都開始看工作方面的事,季若愚的筆電到了周末自然是拿回來的,又重新將言辰的稿子全部都看了一遍,閱讀速度快,但是還是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陸傾凡就坐在一旁的書桌上,就窩在書房書桌旁邊的懶人沙發里頭。
只聽得噼噼啪啪敲鍵盤的聲音,陸傾凡素來是喜靜的,但是不知為何,聽著在一旁歡快地敲著鍵盤,心中卻是不覺得嘈雜厭煩,甚至側眼看過去的時候,眼中都有了些笑意。
季若愚倒是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歡快,一頭的愁云,明天就要正式去面對邱巧所說的那個,相傳氣跑了好多編輯的魔了。
看著電腦上顯示的言辰的照片,長得真是好看啊,這樣好看的人……怎麼就會像他們說的那麼可怕呢。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呢。”季若愚輕輕喃喃了一句,陸傾凡聽到了只是抬了抬眼睛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小人竟然還有周一恐懼癥。
季若愚不知道陸傾凡是什麼時候就開始朝著自己這里看過來的,只聽到他看似無心隨口說了一句,“其實,你可以不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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