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大夫惋惜不已，“大好年啊，就因此此事，變廢人一個。”

昏迷中的小寒，似乎聽見了大夫的惋惜，眼睫輕輕了兩下，接著，一滴清淚下眼角。

他這細微的變化，千亦雪和大夫誰也冇有察覺，千亦雪繼續道。

“大夫，無論如何請竭力治小寒公子。”

“姑娘放心，即使冇有你跟將軍的叮囑，老夫也會這麼做。”

“那就辛苦大夫了，阿雪還要去找將軍，就先失陪了！”

“千姑娘慢走！”

千亦雪出了房間，看著院子裡的一切，突然就冇了方向。

夜辭不在，這裡又人生地不，該上哪去找呢？就在不知如何下手時。

剛纔送飯的丫鬟又折了回來，“千姑娘，奴婢剛纔聽說，有人看見將軍往那邊方向去了！”

千亦雪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去，下意識的問，“那邊是通往什麼地方的？”

“好像是水榭的方向。”

“水榭？”

千亦雪低喃，夜辭莫不是在那？

不敢遲疑，順著水榭的方向急步而去，進了水榭，又順著長廊往涼亭走去。

快到涼亭時，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巨響，千亦雪愣了一下，本能低頭。

竟看見一個酒罈從涼亭裡滾了出來，剛好在腳下停了下來。

於此同時，濃烈的酒味從涼亭裡飄了出來，直撲千亦雪的鼻翼，強烈的預告訴，夜辭就在裡麵。

不敢遲疑，過酒罈直接進了涼亭，鋪麵而來的說濃烈的酒香味。

大大小小的酒罈散落一地，順著那些酒罈一路而上，果然看見夜辭就坐在石凳之上。

他的服已經被酒水打，臉上都是未乾的酒漬，此時此刻，他手持酒罈，竟還在往裡灌 。

看到這一幕，千亦雪的心猛然一，以往的夜辭，從來都是神俊朗，溫文爾雅。

今日這幅酒醉的狼狽模樣，還是頭一次見，腔裡的那顆心忽然就裂開了！

急忙奪過夜辭手裡的酒罈，溫聲問，“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夜辭手心驟空，錯愕之餘又聽到千亦雪的聲音，他先是遲疑了一下。而後，迷醉的目才一點點移向，盼微微揚起。

“阿雪姑娘，你是來陪本將喝酒的嗎？”

說罷，他順手又從桌上撈了一罈酒，正遞給時，卻被千亦雪按住。

“將軍，原來你失蹤了一個下午，就是來此買醉的嗎？”

心思被看穿，夜辭角的笑意定格在了臉上，眸微涼的瞧向。

“那你有冇有興趣陪本將喝一杯？”

千亦雪想起大夫的話，然後從夜辭手裡奪過酒罈，“將軍可是在為小寒難過？”

夜辭目微閃，表變的極為複雜。

“將軍不必如此，阿雪明白！”

聞言，夜辭看著千亦雪目多了幾分意外。對此，千亦雪歎了口氣。

轉而坐到夜辭邊，聲繼續補充，“小寒小小年紀，就跟著將軍出生死。將軍欣賞他，也從他上看到你上的影子。所以，他於將軍而言，不僅僅是屬下，更像是弟弟。如今……他為了護虎符，變現在這個樣子，將軍心裡肯定難。”

千亦雪的話說到了夜辭心坎裡，他黑眸瞬間攏上一層溫熱的霧氣。

儘管如此，他還是強裝淡定的解釋，“小寒天賦極高，是個很好的苗子。如果不是因為此事，他將來的就絕不會在本將之下。可如今……卻因為本將，大好的前程毀於一旦。若是當初本將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本將絕不會讓小寒冒險。終究是本將有負於他。”

看到這樣的夜辭，千亦雪心中一痛，抬手想安一下夜辭，可手即將落在他肩上時，又頓住了！

覺得這樣做，好似有些不合適，遲疑了一下，最終收回手，轉而聲安。

“將軍……誰也不知道事會變這樣？你再自責也冇有用，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說到仇人，夜辭忽而就激起來，竟生生一拳砸向桌上的酒罈。

“啪！”

酒罈碎裂，大量的溢位，從桌上蜿蜒而下，夜辭卻仿若未覺，憤怒的火花在他眼中蔓延。

他咬牙切齒的說，“本將一定會將這幕後主謀揪出來，還小寒一個公道。”

“所以，將軍應該化悲憤為力量，而不是在此傷，畢竟結局已經這樣了，在此追悔莫及也於事無補。”

“千姑娘說的對，將軍莫要因此事自責疚，如果再給屬下重新選擇的機會。屬下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這麼做。”

小寒的聲音自水榭響起，夜辭和千亦雪一驚，同時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水榭長廊上，不知何時，小寒已經搖著椅而來，此時正目堅定的看著二人。

“小寒！”

千亦雪驚愕不已，“你醒了，太好了！“

小寒淡淡一笑，“讓將軍和千姑娘擔心了，小寒真是罪該萬死。”

“小寒！”夜辭聲低喚，聲音裡竟有著難得的哽咽。

“將軍……屬下冇事，不就是廢了雙手腳嗎？小寒還得住。”

“你……你都知道了？”夜辭蹙眉。

他手腳已廢的事，自己不是讓大夫瞞著他麼？他又說怎麼知道的？

對此，小寒苦笑解釋，“剛纔大夫和千姑孃的對話屬下都聽到了。”

“小寒，你彆難過……本將必定會為你遍尋天下名醫，本將相信，一定有人能治好你的手腳。”

“將軍，小寒冇事……真的！說實話，屬下以前跟著將軍奔波，彆提多累了！現在正好，屬下終於可以啥事都不用乾了！”

小寒自我調侃，心裡卻像被針紮出了萬千窟窿，涼嗖嗖的，難的。

夜辭和千亦雪聞言，自然知道這是小寒的安之詞，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尤其是夜辭，他起，來到小寒麵前，抬手拍著他的肩膀，以一種兄長的口吻跟他說。

“小寒，本將知道你心裡難過，不用再強裝給我們看了，哭出來吧！哭出來了，你心裡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