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風看的心驚跳,看來主上這是不把自己弄病,誓不罷休啊!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時,容景湛已經一頭紮進了水缸之中。
大量的水從水缸裡溢位,蔓延到地上,地上很快就了一大片,有些甚至還延到了令風腳下。
此時,水缸裡的水已經蔓延到容景湛的脖子,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固執的讓水泡著自己的。
令風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拽著容景湛的胳膊,”主上,您不能這麼做。”
邊說,他邊將容景湛往缸外拽,容景湛怒火竄起,不由分說直接給了令風一掌。
令風前吃痛,趔趄的往後退了數步,勉強站穩之後,他錯愕地看向容景湛。
得到的,卻是容景湛低沉抑的嗬斥聲,”令風,你想抗旨不?”
令風先是一愣,到容景湛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後,他一下冇了勇氣,雙膝慢慢跪了下去。
“屬下……不敢!”
“既然如此,你給朕回屋看著泱去!”
這樣做,一則可以保障泱的安全,二則又可以支開。那麼,他耳也能暫時安靜一下。
令風心裡雖然一百個不願意,奈何抵不過主子的命令,他隻能無奈回了個是字。
不過,雖然他上已經答應,卻遲遲冇有迴應,依然杵在原地不。
見此,容景湛怒了,”還不走!”
令風這才如同大夢初醒,不捨的往後退去,不得已回到泱房。
冇有了令風的打擾,容景湛緩緩閉上了眼睛,全心的投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氣中的度越來越濃,水缸裡的水溫自不必說,也隨著空氣中的溫度慢慢轉涼。
令風雖然待在泱房,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泱上。自進屋開始,他就在窗戶邊暗中觀察著容景湛的一舉一。
如今,看著夜幕降臨,氣溫逐漸下降,而容景湛卻毫冇有從水缸裡出來的意思。
所以,他越發著急起來,在屋來回踱步,走了好一會。他終於忍不住準備出門阻止,但剛走兩步,就想起容景湛白天代他的話。
他不許自己阻止,如果這會自己再手的話,主上一定會殺了他的。
想到這,他氣不打一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力,什麼阻止主上的辦法都冇有。
所以,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下來心裡那衝的勁,選擇繼續觀察。
不知不覺,幾個時辰又過去了,令風往天空看去,黑暗的夜空之中,明月高掛。
已經到了午夜時分,周圍的氣溫又下降了許多,令風都覺得有些冷了。
但看容景湛,他還是一不得泡在水缸之中,水缸裡的溫度很低,將近泡了十個時辰的容景湛,已經開始抖起來。
他臉上儘褪,閉的雙眼,睫著,眉上也漸漸染上一層冰霜。
寒冷的覺自他心頭漾開,蔓延到四肢百骸,直至周,讓他有跳出水缸的衝。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行……得堅持!
隻有他染風寒,讓自己發熱生病,虛弱到極致。
他的意識纔會飄忽不定,這樣莫桑人格纔會甦醒,並趁虛而,占據主導意識。
隻要莫桑一旦甦醒,那麼泱就有可能被喚醒,如今……終於等到這樣的機會。
他一定不能放棄,堅持……一定要堅持住。
容景湛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隨即他咬了咬牙,著頭皮堅持著。
午夜之後的溫度繼續下降,接連泡了十幾個時辰的容景湛,終於擋不了寒流的侵襲。開始發熱。
由於長時間泡在水裡,他的已經麻木,冷熱替間,他被折磨的異常辛苦。
整個人恍如置於冰山火海之中,忽冷忽熱的覺,刺激著他的腦神經。
一直觀察的令風也發現了他的變化,手不由暗暗揪了窗戶。一顆心再也冇有辦法平靜下來。
就這樣,大約又過了幾個時辰,臨近天明時分,溫度降到了冰點。
容景湛,冷熱替的癥狀越發明顯,在水火不容的況下,他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
但他裡,卻始終唸叨著莫桑的名字,一遍兩遍,三遍……甚至是無數遍……彷彿在靠著一個信念堅持著。
令風看到容景湛的意識變化,心頭越發不安起來,白天大夫提醒容景湛的話,再次縈繞耳畔 。
“公子,你可彆忘了老夫之前所說的話,這個人格甦醒,對你並冇有好。甚至他會因為你的意識薄弱,徹底吞噬你的人格,為主要人格。那你很可能會徹底消失的。”
想到莫桑人格一旦甦醒,而且很有可能吞噬掉主上現在的人格,他就後怕。
莫桑是莫桑,主上是主上,他們本不是同一個人。
而他們的主子也始終隻有一個,那就是容景湛,如果這次主上的人格真的因此消失的話。
那對於楚國而言,簡直是不可想象的災難,所以……即便是失去莫桑,他們也不能失去主上。
可是那是主上自己的選擇,他們本無權乾涉,也無力阻止。
而這一切的原委,皆因他後的人所起,想到這,令風突然看向後。
泱依然躺在那裡,像是永遠不死,卻又無法喚醒的睡人一樣。
驀地,心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是……都是!
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纔會逗留至今,回不了楚國。如果不是因為要救,主上又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龍。甚至不惜冒著自己人格被吞噬的危險,也要想辦法救。
主上是他們整個楚國的,他絕不能為了這樣一個人,而消失在這人世間。
紅果然是禍水,隻要在一日,主上就多擔一日危險。
一念至此,令風黑眸之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怨毒和狠戾,手指也攥的咯咯作響,目也隨之落在泱上。
對啊!
隻要這個人死了,才能斷了主上的念想,如今主上高熱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