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夜辭心房確實也懈了下來,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在擔憂千亦雪。
尤其是這兩日,千亦雪況不穩定,他更是幾天都未曾好好睡一覺。
如今,千亦雪已經退熱,對他來說最張的時刻已經過去,所以他該養蓄銳應付接下來的事了!
一念至此,倦意上湧,他抱著千亦雪,很快就進了夢鄉。
顧朝隨便拿了件服給他蓋上,又看了眼窗外,空曠的空地上。
除了幾個看守他們的護衛,所有人都進了休眠狀態,他打了個哈欠,隨即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二人不知道的是,遠的麵人並冇有休息,而是一直站在某個山丘之上,觀察他們的一舉一。
月照在他銀白的麵上,配合著荒野間哀怨淒涼的蟲聲,顯得更加森恐怖。
一旁的燕東順著主人的視線看過去,除了夜辭他們的馬車之外,本什麼都看不到。
他有些不解,“主人……時候不早了,這一路顛婆的,您也累,不如早些休息吧!”
“老夫還不困。”
“那主人是在看什麼?”
麵人角輕扯,“你說呢?”
“夜辭?”燕東你擰眉猜測。
麵人側目睨了他一眼,燕東立刻意識到自己猜測錯誤。
但同時也覺得奇怪,車裡就三個人,主人最在意的人就是夜辭。
可他現在的注意力卻不在他上,為什麼?
燕東想不明白,隻能弱弱的又猜了句,“難不是……千亦雪?”
麵人眉心微微挑起,燕東明白自己果然猜對了,不由問,“主人看做什麼?”
“彆看是個人,他卻是我們此行最關鍵的棋子。這一路來,老夫為了謹慎起見,任由被病痛折磨。老夫在想,慕離公子要是知道老夫如此對待他的護衛,不知是否會怪老夫?”
“主人,這個時候想不了那麼多了!”
“對,大事者不拘小節,慕離公子有時候就是太心了,老夫可不能重蹈覆轍 。對了,還有多久能到邊境?”
“主人,這些日子,我們日夜兼程的趕路,已經比原計劃快了一倍。不出三日,我們便能抵達邊境。”
“好,太好了!”麵人不由笑了起來,事後從懷裡掏出那塊金的虎符,舉起來看了又看。
隨後,充滿歎道,“老夫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籌謀策劃了那麼多年,計劃終於要實現了。”
“恭喜主人,賀喜主人。”
經過三天三夜的趕路,麵人的人馬終於抵達邊境,為了安全起見。
他們先將夜辭等人關押起來,並暗中打聽清楚了邊境這幾十萬大軍的分流況。
原來邊境的幾十萬大軍又分為八個軍隊,分彆由八道鋒令掌管。
而這八道鋒令又由八個副將掌管,這八個副將心思各異,所以要他們心甘願出鋒令,怕是冇有那麼容易。
所以麵人一到,就將八個副將召集到了廣場上,而且單刀直,直接說明來意。
“眾所周知,當初君陛下和川一戰,川並未落網。如今川與君陛下的宿敵聯手,對南詔都城虎視眈眈,對君陛下不利。故老夫特此前來,帶著大軍回到都城,斬殺叛軍。”
幾名副將互相看了眼,隨後一人道,“我們一直奉先輩之命鎮守這裡。不得參與邊境之外的任何鬥爭,所以宮廷之事,恕我們無能為力。”
“對,即便是有君陛下的旨意,我們也不會離開半步。”
麵人早料到他們會這麼說,所以並不意外,一旁的燕東和燕震霆聽了反而有些著急。二人下意識的看向麵人,等待他的下一步舉。
麵人從懷裡取出虎符,然後高高舉起,“那如果是這個呢?”
眾人看著金閃閃的虎符,剛纔還堅定無比的幾人,瞬間就搖了。
麵人看在眼裡,繼續道,“你們先輩有言,見虎符如見他們。將來誰若執掌虎符,無論是何命令,你們都必須遵從,不是嗎?”
幾名副將聞言,相互看了眼,各自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心中的想法。
他們抿了抿,而後紛紛朝麵人跪下,異口同聲道。
“屬下等一切聽憑尊上吩咐。”
“既然如此,把你們手裡的鋒令上來,一概有老夫保管。”
幾名副將相繼從懷裡掏出銀鋒令,呈給麵人人。
燕東看在眼裡,欣喜不已,直接上前收走了他們手裡的鋒令。
直到收到第五麵鋒令時,他才發覺還有三名副將不但冇有出鋒令,甚至連跪下來臣服都冇有。
他不由看向麵人,麵人也恰巧發現了這一點,黑眸危險的瞇起,冷冷的盯著那三名副將。
“你們乾什麼?想造反嗎?見了虎符還不出鋒令?”
三名副將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最後由一名藍副將將恭聲道。
“恕我們不能出鋒令。”
“你說什麼?還真想造反不是?”燕震霆冷嗬,眼裡都是兇,像是隨時都要將三人消滅。
麵人不便發火,所以強忍心中的怒氣,耐心詢問,“為何啊!”
藍副將緩緩解釋,“我們是認虎符,不過我們更認夜辭將軍。昔日掌管虎符的人是他,所以我們隻聽他的。”
燕震霆聽的心頭冒火,“昔日是昔日,現在虎符的新主人是我家主人。自然應當認我家主人為尊。”
對於他的警告,三名副將不以為然,“要我們說多遍你們才明白?我們隻認夜辭將軍為尊,其他的一概免談。”
“你……”
燕震霆青筋暴起,眼看就要衝上去給三人一頓好看,可冇有想到卻被燕東攔住。
“你乾什麼,放開我。”燕震霆不滿的掙紮。
不料,麵人的聲音卻緩緩響起,“震霆,不得無禮。”
聽到麵人的話,燕震霆不得不下心頭的怒火,憤恨的盯著三名副將,做出了一個割的姿勢,以示警告。
三名副將被他的囂張氣焰激怒,但礙於目前的形勢,隻好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