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做好后,江意惜裝了一食盒讓吳有貴和水靈送去孟家莊。水靈一直想給老國公磕頭表達崇敬之,給一個機會。
對于素宴,江意惜不準備做高檔素菜,吳嬤嬤比不上王府廚子,莊子也沒有那麼多高檔食材。就做幾樣不含、庵堂里又不能吃的蒜苗、韭菜等素菜即可,不容易吃上的東西就是好東西。
吳有貴和水靈回來,還拿回了孟家莊的回禮——一只漂亮的錦。
吳有貴笑道,“沒看出來,水靈很會來事呢,給老公爺磕頭磕得實誠,話也說得中聽,老公爺和孟世子都喜歡。”
水靈笑得眉眼彎彎,拿出孟家祖孫賞的銀錠子。
“老公爺和世子爺都認識我爹,還說我是個好妮子,讓我好好服侍姑娘,跟我爹一樣當忠奴。連山大哥和頂山大哥、青山大哥也認識我爹,讓我有事了去找他們。等二爺來了莊子,請他幫奴婢把這些銀子帶給祖父。”
說著,又跪下給江意惜磕了個頭,“奴婢給姑娘當了丫頭,才有這等好事,之前都不敢想。”
吳嬤嬤笑道,“嘖嘖,這些話任誰都聽。我早說了水靈不憨,比明丫頭還清明。”
水香也笑道,“哎喲,水靈的倚仗這麼多,以后我們可不敢惹了。”
水清湊趣道,“不僅不敢惹,還要結。”
水靈笑得見牙不見眼。混力氣沒使,跑去前院劈柴火。
午時初,李珍寶坐著馬車來了,帶來了十幾個護衛和幾個帶發尼姑。
李凱沒來,卻多了一個漂亮小男孩。
李珍寶已經能走路了,牽著孩子走進來。
“江二姐姐,這是我侄子李奇。我大哥跟人上山踏青去了,把這個小麻煩甩給我。”
李奇三歲,是李凱的獨子。
他給江意惜作了個揖,喊道,“姨姨。”
江意惜笑道,“好俊俏的小哥兒。”
李珍寶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誒,當著矮人別說矮話,當著我的面不要說俊俏、漂亮、好看之類的詞,我刺激。”
江意惜哭笑不得。
李奇皺著眉瞥了一眼李珍寶,很無奈地說,“又來鳥。”
李珍寶拍了一下他的頭,“我痛苦,還不許我說?小屁孩子,話還說不清楚就嫌我話多。”
李奇腦袋,眉皺得更了,“姑娘家家,屁啊屁啊,多難青。”
李珍寶鼓著眼睛搶白道,“我爹和你爹那麼大年紀了不正經,偏偏你小小年紀假正經。‘聽’都說不清,還‘青’。管我,你爹都不敢管。”
李奇嘟道,“偶才不敢管姑姑,姑姑不高興,你爹爹、偶爹爹要打。哼,慈父多敗鵝。”
李珍寶看到那紅嘟嘟的小,話都說不清還偏要裝老,死個人。把他抱起來使勁親了幾口,“小正太,姑姑死你了,來親一親。”
李椅著脖子想躲開的,沒躲開被強親了幾下。
江意惜被他們姑侄逗得大樂。
李珍寶剛放下李奇,就被三角花吸引過去,大聲說道,“呀,這不是三角梅嗎,這里也有這種花?”
江意惜道,“這是孟老國公送我的,他說是番外過來的,三角花。”
李珍寶跑過去欣賞了許久三角梅,又看看另幾盆花,說道,“最不過四月天,咱們在院子里說話。唉,來了這里這麼久,只有今天有這種閑逸致。”
江意惜讓人拿了椅子和桌子出來,又拿出自家做的點心和在縣城買的糖果招待他們。
李奇一下就被玫瑰水晶糕吸引,拿著小勺吃起來。
“姨姨,偶喜歡七這種糕糕。”
江意惜非常喜歡這個孩子,笑道,“姨姨做的多,你喜歡就拿些回去吃。”
李珍寶看到玫瑰水晶糕也是驚訝得不行,“這像果凍誒,這里還有這東東,怎麼做的?”
江意惜大概講了一下。
李珍寶小眼珠子轉了轉,跟想做的果凍還是有區別。
李奇吃了兩塊水晶糕,又被系在墻角的錦吸引過去。
李珍寶悄聲道,“我侄子是不是很漂亮?”
小妮子霸道,能說“漂亮”,卻不許別人說。
江意惜點頭道,“是,很……可。”
李珍寶又道,“唉,卻是個可憐娃,小小年紀就沒了娘。跟我這……哦,跟我一樣,我娘也是因為生我去世的。”
江意惜嘆道,“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我娘也是因為生我弟弟去世的……”
還有孟世子的母親,好像也是因為生他去世的。
李珍寶道,“我發現古代有個特點,年輕人死得比年輕男人多,哦,我是指意外和生病,不算戰爭死的壯男。等到人過了那個坎兒,年紀稍大些,老年人就比老年男人活得久了。”
江意惜知道李珍寶經常會說些莫明奇妙的話,沒去糾結“古代”二字,覺得的話很有些道理。恍然道,“好像真是這樣,許多年輕人生孩子或生病早早死了,而大多老年婦人又比老年男人命長。”
李珍寶道,“這是因為,年輕人不僅要生孩子,還要丈夫和婆婆、家族的氣,被幾重大山著,不好的、心不堅韌的人就活不久。而男人,富裕人家大多是因為好,老了也不自,掏空了子,自然死得早。窮人家是因為干多了力活,當然活不久。”
“子掏空”的話把江意惜說紅了臉。
李珍寶看江意惜這樣,咯咯笑起來,說道,“還害了。**姐定親了嗎?”見江意惜搖頭,又道,“你有沒有喜歡的男人?或者說,有沒有男人喜歡你?你長得很漂亮,屬于無死角人,應該追求者眾多。窈窕淑,君子好逑,古人追求也是大膽奔放的。”
江意惜的眼前一下浮現出那張俊朗冷然的臉龐和那雙無神的眸子。常常夢到他,是因為自己喜歡他嗎?不對,是因為他曾經對的善意。他再好,那個家也不想再進去。何況,他的眼睛若好了,肯定是京城小娘子都想嫁的男子……
重生是一門藝術,秦如嵐承認,自己冇有這個藝術細胞。瞧瞧這一屋子牛鬼蛇神,堂堂‘嫡長孫’,連個奴才都不如,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笑話?!她可是鬼穀子三十九代掌門人,區區一個府邸算什麼,鬨他個天翻地覆,震驚世人,一躍成為“王爺”。秦如嵐後悔了,為何要把她這個‘王爺’嫁給一個異國王爺,還是一個廢物的質子王爺。皇命不從,抄家滅門。抄她家?!滅她門?!秦如嵐怒了,她先滅你國,顛覆你江山。某人攬著秦如嵐入懷,笑得無比邪魅,“王妃,本王無限支援你。”“滾,誰要做你的王妃,本王乃是堂堂攝政王。”
衛靈犀一睜眼,回到了及笄那年。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上輩子,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自己被磋磨,屈辱一生。臨了,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這輩子,做妾?呸!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雪前世屈辱,護衛府周全。新婚次日,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容顏冷淡的看著他:“子煊,這是你嬸母。” 她嘴角勾著淡笑,看著他垂首斂目,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