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末,江意言幾人帶著新做好的點心去了孟家莊。
江洵是第一次見孟老爺子,給他磕了頭。
孟辭墨眼睛不好后就不愿意往,跟江三老爺見過面后,就帶著江洵去他的院子考教武藝。當然,他還有別人不知道的小九九,就是想通過小江洵多知道江意惜的事。
江洵果然不負期,被孟辭墨似是無意地引著說了江意惜的許多事。諸如麗,被嫉妒的蘇三姑娘、羅二姑娘在桃花宴上推下湖……喜歡花,喜歡看醫書,彈琴彈得好,還喜歡秋千……想爹爹想得,前兩年經常哭,這一年多才好些……
孟辭墨才知道江意惜是因為有人嫉妒貌而被人故意推下湖。心里也記下了羅三姑娘和蘇二姑娘那筆帳……
老爺子則帶著江意惜和江三老爺去園子里拾掇花卉。一老一笑語晏晏,江三老爺在一旁連話都不上。
聽著江意惜跟老爺子親近又隨意的談,老爺子爽朗的笑聲,江三老爺極是羨慕。之前以為這丫頭不說話,現在才知道不僅說,還會說。
晌飯后,江三老爺帶著江洵直接回京城,江意惜回扈莊。下晌申時,去昭和庵給李珍寶針灸。
此時李珍寶的神狀態非常不好,渾藥味,剛泡完藥浴不久。
江意惜建議道,“要不,等你好些后再治眼睛?”
李珍寶虛弱地說,“貌比更重要,不能推后。”
針灸完已經天黑,李珍寶留江意惜吃了素齋。
的飯由三個廚子專門負責,做了一桌。
江意惜吃得噴香,覺得李珍寶喜歡來自家吃飯,純粹是小孩子的隔鍋香。
飯后,李珍寶的幾個護衛把江意惜送回扈莊。
隨著跟李珍寶的悉,江意惜也知道了為何不能經常出庵堂,為何說的病“玄”。為何大部分時間是昏迷或是睡著的狀態,必須在泡在藥湯中才能活命。為何正常大夫診斷不出得的什麼病,只有愚和大師能治,還必須出家。
當然不能在愚和大師所在的報國寺出家,而是去了昭明庵戴發修行。昭明庵的主持是蒼寂師太,愚和大師又教了蒼寂主持如何給治病,還必須定期請愚和大師親自看診和換藥。
原來,的病是因為魂魄不穩,隨時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李珍寶現在的況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幾乎每天有十個時辰昏迷,而現在清醒的時間在逐漸延長。由每十天有一天不發病,也延長至了兩天。
江意惜跟孟家祖孫說了自己給李珍寶治“對眼”的事,卻沒對李珍寶說自己治孟辭墨眼睛的事。不是跟李珍寶的關系不好,而是李珍寶沒心沒肺,怕說出去。
江意惜間錯著給兩位病人治病,偶爾有幾日孟辭墨和李珍寶的治療時間正好上,就一個安排上午,一個安排下晌,還是錯開了。
也有他們治病正好趕上江洵來莊子玩。若是孟辭墨看病的日子,不需要避開,江洵也知道姐姐給孟大哥看病的事,而且跟孟家祖孫極是悉。若是趕上李珍寶來家里看病,李珍寶不愿意讓別人看到的斗眼,就會把江洵打發去孟家莊。
忙忙碌碌,晃眼到了六月初。
孟辭墨的視力沒有起,而李珍寶的“對眼”好多了。雖然孟家祖孫著急,但聽說李珍寶的眼睛有所好轉,更是充滿了希。
扈莊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庭院里擺滿了各花卉,包括許多罕見名品、珍品。廊下掛了十幾個鳥籠,鳥兒們唱著歡快的歌。真是花團錦簇,鳥語花香,仿佛連風都是甜的。
還專門弄了個燜爐烤點心。
花和鳥當然都是孟辭墨以老爺子的名義送的了。
老爺子和孟辭墨偶爾會在扈莊吃飯,老爺子最喜歡吃扈莊的玫瑰水晶糕和鹵豬肝。孟家莊有好花開了,也會邀請江意惜過去賞花兼吃飯。
江意惜也更忙了。除了看病、看醫書、抄經,就是侍弄花草。扈莊的繁茂景象比孟家莊的花園遜不多,只是小些、珍品些而已。
六月初三這天,是孟辭墨來扈莊做治療的日子,江意惜給他針灸完已是午時初。送走孟辭墨,江意惜吃了一點東西,就帶著吳嬤嬤和水香、水靈回京城江府。
今天是江老太太的五十八歲壽辰,江意惜要回京給祝壽。
老太太不稀罕江意惜回家給祝壽,江意惜當然也不愿意大日頭底下坐車回京,更不愿意熱臉冷屁。
但今天江府要發生一件大事,必須回去。就托江三老爺給老太太代帶了一盆名品蘭花回去,說想給老太太磕頭祝壽。
江老太太也有喜蘭的雅好,再加上江三老爺的言,便同意了。讓江意惜下晌申時后再回去,這時祝壽的客人已經走了。
還是嫌江意惜丟臉,不愿意讓在人前出現。
江意惜對老太太已經沒有了奢,也不生氣,非常痛快地答應了。
坐上騾車,江意惜的思緒又飛回了前世。
老太太五十八壽辰的那天夜里,江晉跟江大的一個丫頭在花園里私會,江大不知怎麼知道了,帶著人去捉。
江晉掩護那個丫頭逃跑了,兩口子還了手,江大氣得差點胎。次日江大的娘還是查出了那個丫頭是誰,丫頭又又怕跳井自殺。
而傳開的消息卻是江洵小小年紀不學好,大晚上躲在花園里調戲丫頭,強行摟著丫頭親,丫頭憤難當跳井自殺。
那天晚上江洵的確在后花園墻角給爹娘燒過紙,燒完后就回了外院。這事卻賴到了他的上,他大哭著否認,可百口莫辯。有丫頭看到他大晚上從花園方向跑出來,又有婆子看到關二門時他才慌慌張張跑出院……
老太太和江伯爺都氣得教訓了他。
當時江意惜也生氣,覺得弟弟不學好,不爭氣。不說去安他,還不搭理他。致使江洵更加破罐子破摔,后來真的去調戲過丫頭,名聲也越來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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