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躁將軍半晌才說出話來,“陛下,您的頭髮怎麼......全變白了......”
帝王瘦了很大一圈,看起來也蒼老了很多,臉上全是胡茬,眉眼盡顯滄桑。
不過最讓人注目的還是那一頭披散的白發。
—頭青,盡數了白發。
雪一般的,白得耀眼,白得奪目,白得......讓人心驚。
“陛下,您傷了。”
蕭震燁穿著一玄,柳昊焱還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膛上有跡滲出。
“臣讓太醫來為您理一下傷口吧。”
來太醫王伏,去蕭震燁的袍,才發現他的左邊膛一片模糊。
鮮淋漓,皮外翻,讓人目驚心。
王伏為帝王清洗前的跡,才發現那裡其實是刻了一個字。
一個刻得很深的“衿”字,幾乎深心臟。
可想而知,他當時刻得有多用力。
王伏約想起,沐子衿膛上也有一個“燁”字,跟蕭震燁膛上這個“衿”字好像是在同一位置。
王伏頭皮發麻,小心地替蕭震燁將跡清洗乾淨後,開始替他上藥、包扎。
“陛下......”等蕭震燁的傷理得差不多了,柳昊焱幵口道,“陛下南下平叛的時候,馳親王和沐子濯不
幸葬火海,現在保存在冰棺裡,不知陛下如何理?”
一回到蕭國,柳昊焱就聽說了蕭鷹馳和沐子濯葬火海的事,可是當時蕭震燁還在昏迷中。
等蕭震燁醒來後,柳昊焱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就被蕭震燁趕出了養心殿,後來蕭震燁又將自己關在養心殿 關了整整兩天,柳昊焱沒有找到機會說,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聽到柳昊焱的話,蕭震燁雙目圓睜,手中的茶杯猛然落地,“你說......什麼?”
冰室裡,蕭鷹馳和沐子濯的放置在同一口冰棺裡。
兩人都保持著坐立的姿勢,蕭鷹馳將沐子濯地摟在懷裡,蕭鷹馳的已經燒焦了,連面部廓都 看不出了,而他懷裡的沐子濯卻沒有多燒傷。
柳昊焱站在蕭震燁的側道,“據王府裡的下人說,當時戲樓著火,沐子濯在裡面,馳親王不顧下人的 勸阻衝進了火海裡,就再也沒出來過。
後來火滅了,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這個姿勢,下人們沒能分開他們,甚至發現他們都被火融 在了一起,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了。
不知陛下現在想怎麼理馳親王和沐子濯的?”
柳昊焱說完,等著蕭震燁的回答。
蕭震燁看著冰棺裡相擁的兩人沒有說話。
蕭鷹馳上燒傷這樣,被炙熱的大火活活燒死,可想而知他當時承了多大的痛苦。
忍著烈焰焚,他卻始終地摟著懷裡之人,盡量不讓懷中之人到傷害,可見他對沐子濯的有 多深。
“戲樓的火是怎麼起的? ”蕭震燁問。
柳昊焱道,“聽說是沐子濯自己放的火,戲樓裡被他澆滿了油,府醫還查出他還服了毒,由此可見他早 已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沐子濯為什麼要這麼做?”
柳昊焱:“據說他在沐妃娘娘過來尋他的時候在戲樓上效仿那位殉國的名伶唱《赤殤》,臣猜測許是 馳親王發現了什麼,而他為了不讓自己為沐妃娘娘的威脅才選擇了死亡。”
至今蕭震燁和柳昊焱都不知曉蕭鷹馳早已知道了沐子衿和沐子濯是細的事。
蕭震燁沉默了,許久他才幵口道,“既然分不幵,那就將他們一起風風地合葬吧。”
柳昊焱道,“是,陛下。”
第059章 渣攻的喪偶生活2
蕭鷹馳和沐子濯一起合葬在蕭國皇家陵園的消息傳出後,扶雅和沐清鴻便快馬加鞭來蕭國找蕭震燁要 人,要求將沐子濯帶回沐國安葬。
可是他們卻怎麼也分不開蕭鷹馳和沐子濯,兩人的骨和甚至都被火融合在了一起,又不能強行分離。
最後雙方隻好各退一步,讓蕭鷹馳和沐子濯合葬在了沐國的皇家陵園,就跟沐子衿的墓挨著。
雖然扶雅和沐清鴻並不想讓蕭鷹馳髒了沐國皇家陵園,可是沐子濯是沐國的皇子,是沐國的英雄,是他 們的王最寵的弟弟,是一定要以國葬之禮進沐國皇家陵園的,又無法強行分開兩人,他們最後也只能妥 協。
看著蕭鷹馳和沐子濯合葬沐國皇家陵園,蕭震燁其實還有些羨慕的,至他們還能合葬在一起,墓志 銘上寫著彼此。
而他最的人的墓志銘上卻是連他一星半點的記錄都沒有,仿佛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而他百年之後也只能一個人孤獨地躺在那冰冷的皇陵中。
冷冷清清,淒淒涼涼,慘慘戚戚。
倒真的了一個孤家寡人了。
最的人和最親的弟弟都離他而去了,蕭震燁一瞬間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覺。
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家,就連山上砍柴的柴夫,回到家中也有人替他倒茶寬,噓寒問暖,可是他沒 有,每次轉過去,後卻一個人也沒有。
他只有孑然一,孤寂一人。
他像是被孤立在世界的最外側,看著世界裡的每一個人其樂融融,他卻怎麼也融不進去,世界上的一切 都與他無關,他永遠都是個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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