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問什麼七八糟的啊?不是說好不說這些事了嗎?”
“那你又是在張什麼?”
“……”溫文曜一噎,暗道自己失策,既然已經放下了,那自己再問這個問題,不就恰恰證明,在自己的心里,其實還是害怕,害怕韓彧會早早離開自己。
不行,溫文曜你不能這樣,這會給他心理力的。
“我沒在張什麼啊,是你在瞎張吧。”
“……”他的態度太自然,導致韓彧差點就信了。
“老先生,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能……”
“讓他能活到九十歲!”為了不讓老先生給韓彧的生命,當真劃了一道期限,他趕搶著說。
老先生嗤笑了一聲,直截了當的說,“不可能。”
溫文曜的心頓時一沉,但還沒有沉到底,卻又聽到他說,“但七十歲,還是可以一試的。”
“你說什麼?!”溫文曜高興得聲音都變調了,頓時連禮貌也不管了。如果不是怕被老先生扔出去,他真想不管不顧,先繞著屋子跑十幾圈再說。
一直以來,韓彧的壽命問題,都是橫在他心里的一刺。他害怕不管怎麼養,最后韓彧都只能陪伴他區十幾年時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日后的漫漫長夜。
可是現在,面前的這個老者,直接對自己說,“七十歲,還可以一試。”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證,“爺爺,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這麼激做什麼?”老先生依舊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說可以試一試,又不是說一定能做到。萬一做不到呢?你還會把我老頭子給撕了啊?”
“當然不會!不管怎麼樣,您還是我們的再造父母!”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不要給我戴高帽了。好了,你,給我去里面的床上躺著。”最后一句話,他是對韓彧說的。
“謝謝。”
韓彧在溫文曜的扶持下站起來,并進去里面的房間,順從地在床上躺了下來,按照老先生的囑咐側,并把服起來一點。
“這里會痛嗎?”老先生走過去,隨便給他按了一個位。
韓彧頓時覺自己那個地方,就跟被針扎了一樣,特別痛,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覺。
但他反應在表面,只是吸了一下氣,臉上并沒有太多痛苦的表。
老先生看在眼里,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在心里點了一下頭,繼續瞅準另外一個位,按了下去。
這一回,他就沒有那麼好過了。因為太快,所以沒有反應過來的他,直接短促地驚了一聲,順利地吸引了時刻關注他的溫文曜的全副心神。
他趕扶著他的肩膀,關切地問,“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很痛?”
“還好。”
“他在說慌。”老先生毫不留地破這個謊言,不過雖然還是一樣說話直接,但是他已經從心底認同了這個年輕人。
這麼能忍,想必也不會故意把糟踐這個樣子。那他就是真的有苦衷。
“別聽老先生危言聳聽,我真的覺得還好。”
“……”可是溫文曜此時已經完全聽不進韓彧的安了,他坐在床邊,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看得韓彧每次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給他的抱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麼痛……”如果早知道,他就不會騙韓彧說,只是看看,不治療了。
現在只是按幾個位,都痛這個樣子,那等一下真正治療的時候,還不痛得昏死過去?
最后,反倒需要老先生過來,也加安溫文曜的隊伍。
“你放心好了,等他適應了之后,應該就沒那麼痛了。”
“那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適應啊?”
“這就要看他自己了。”
“啊?”溫文曜一張,還真掉了兩滴淚,被韓彧抬手接住了。
“又掉金豆。好歹也是能獨擋半邊天的人了,能不能收斂一點?”
“收斂不了。我就見不得你苦,怎麼了?誰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誰敢有意見?”韓彧這話說的,似乎已經掩蓋不出笑意了。
“這還差不多。”
“行了,不開開玩笑了。你握著我的手吧。你握著,我就不痛了。”
“真的?”
“真的。”
“……”溫文曜原本有些猶疑,但看到韓彧一臉認真,那點最后的疑,也被打散了。他趕兩只手都握住韓彧的手,果然覺到他手心都是汗,不由得心疼的了。
“現在怎麼樣?還痛嗎?”
“不痛了。”韓彧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老先生此時還在一個位,一個位地挑著,好像要把他渾上下的位,都了個遍一樣。最后,終于在他的忍耐極限之前,他結束了這項令人痛苦的工作。
“你現在覺怎麼樣?有沒有松快很多?”
“……”韓彧依舊閉著眼,安靜地覺了一下,然后就驚奇的發現,自己渾上下的,確實松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樣,綁得的,很難。
“爺爺,你這是……算治療了?”
“嗯。怎麼樣?沒見過吧?我跟你說,我這種方法,在全國,你也找不出第二家。”
“確實沒見過……我還以為你只是給他松松筋骨。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還不行。你得讓他緩緩,否則,一會回頭暈。這樣的療程不能斷,每周同一時間來一次。”
“同一時間?”
“對,怎麼了?很為難?”
“倒不是很為難。只是,下周的這個時候,我們要去參加一次宴會。”
“大白天要去參加宴會?這宴會主人可夠別致的。”
“呃……這宴會是一整天的……在一個游上……”
其實溫文曜本來的意思,也是讓韓彧晚上去個面就好,可韓彧說這畢竟是行業宴會,他也不好太托大,能給會長面子盡量就給會長面子。
反正他已經八十多歲了,不出意外,這將是他最后一次舉辦一個行業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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