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怎麼了?”景喬心思細膩敏,很快就注意到了。
蘇鹿抿,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很快地抬眸看了沈循一眼。
非常快的速度,但這一眼,沈循還是注意到了,他默不作聲。
蘇鹿停頓了片刻,似是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對景喬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得回城一趟,有點事。不用擔心。”
沈循心里有些不安,這種不安的覺,剛開始像是一個小小的點,然后逐漸擴大蔓延,幾乎要將他淹沒。
出什麼事了?蘇鹿說話之前,為什麼要看他一眼?
因為他不能聽嗎?因為消息要避著他嗎?
是什麼事?
蘇浙……出什麼事了?
沈循用力咬著舌尖,都嘗到了腥甜的味道。才努力忍住了繼續追問下去的念頭。
既然蘇鹿不愿說,他就不問了。
沈循在他們這桌又坐了很久,直到宴會終于散場。
眾人紛紛離開,薄景深和蘇鹿走得最快,要按照原來的他們,肯定不會這樣的,可見的確是有事發生。
沈循不詢問他們,想了想,自己發了個消息問別人。
但他畢竟在城的消息,不如薄景深來得靈通。
所以問了好幾個人,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沈循稍稍放心了些,難不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蘇鹿并不是因為他在才故意不說?
沈家的人從宴廳里出來,雖然有薄景深他們這個曲,搞得沈家人緒不好,但今天這畢竟是壽宴,整來說,還是氣氛很好的。
所以沈家的人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不愉快的曲,一家子熱熱鬧鬧,開心地從酒店里出去。
沈循在他們中間,雖然沒有覺得和他們一樣的愉悅,但起碼緒并不算太壞。
他拿著手機隨便翻著朋友圈,就看到了喬禮的朋友圈。
沈循的微信加的人不多,也沒有什麼做微商發廣告的,所以朋友圈里很干凈。
這是喬禮一天前發的朋友圈,都沒翻多久就翻到了。
那是一張他在機場拿著機票的照片,他舉著機票,背景正是機場的玻璃,可以看得到外頭停機坪里的飛機。
配圖的文字是:兄弟別慌,我馬上回來。
沈循記得,喬禮因為接了蘇鹿的拒絕之后,為了療傷,去環游世界散心去了。
而現在卻是要回國了?
而且他朋友圈里那句兄弟,讓沈循不由自主想到了蘇浙。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喬禮說過:我又沒有兄弟姐妹,就和蘇浙甚篤,算得上是鐵兄弟了,真要說兄弟,那也就他這麼一個。
所以真的是蘇浙出事了。
沈循的舌都有些發苦,出什麼事了?
他忍不住點開了蘇浙的微信,編輯了一條微信過去,但怎麼看怎麼不對,于是修改了好多好多遍。
最后全部都刪了,只發了兩個字過去:在嗎?
彈出來的是紅嘆號。
您不是對方的好友。
原來……他早就已經被蘇浙刪了。
沈循直接點開喬禮的微信,懶得再斟詞酌句,直接撥了一通語音電話過去。
喬禮應該已經抵達國了,因為語音電話很快就通了。
喬禮略帶疲憊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喂?”
“喬禮,沒打擾你休息吧?我沈循。”
“沒呢,有什麼事嗎?”
“我就是……我看到今天蘇鹿的表不太好,好像是城出什麼事了,怕我擔心,又不告訴我。我不放心,正好看到你回國了,就想著來問問你。”沈循說道。
其實很失禮,沈循清楚,在喬禮面前提到蘇鹿,其實失禮的,畢竟喬禮和蘇鹿的結果并不好。
換做是以前任何時候,沈循覺得自己都不會做出這麼失禮的事。
但是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
果不其然,聽到蘇鹿的名字,喬禮在那頭聲音頓了頓。
沉默了片刻。
沈循帶著歉意說道,“抱歉,我知道你和蘇鹿之間的事,我不該提的,但我就是……太擔心了。”
喬禮依舊是那個溫和寬容的喬禮,“沒事,我已經放下了,并且也已經打算開始一段新,你不用道歉。”
喬禮停頓了片刻之后說道,“我不說話,是因為我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你。畢竟,按照蘇浙和你的關系,我應該對你保才對。”
聽到喬禮這話,沈循一愣,他意識到,蘇浙應該是把他們的關系告訴過喬禮了。
沈循輕嘆了一口氣。
“作為朋友,我原本有義務為他保,可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我又不忍心。”喬禮嘆道。
聽到喬禮這話,沈循心里一,聲音都跟著有些干起來,“他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喬禮沉默了幾秒,說道,“好吧。”
聽起來是決定告訴沈循了,這讓沈循稍稍松了一口氣,只是很快,他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喬禮說道:“他父親過世了,就在今天傍晚的時候。其實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之前就收到了病危通知書,應該就在這兩天了,所以這幾天蘇浙一直在醫院里守著。我是知道這事兒之后,匆匆忙忙趕回來的。”
喬禮又嘆了一口氣,“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有些……好在我及時趕回來了,不然就得他一個人扛著。”
沈循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然后他慢慢反應過來,那麼……就是在他們晚宴開始的時候吧。
他們在觥籌錯,有說有笑的,吃著大餐,不管愿意不愿意的,起碼這都是沈老爺子的大壽。
他在這邊為爺爺舉辦壽宴,而蘇浙……
沈循深吸了一口氣,“他……小浙還好嗎?”
喬禮說道,“他總那樣,好像什麼事都能扛得住,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
“他還來安我,讓我不用擔心他,說反正這麼些年和父親也沒有什麼。再者,他父親病了這麼久,他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沒事。”喬禮說道,“但我覺得他應該不太好吧,他瘦得不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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