嫺妃便冷冷一笑:“倒真是個人兒,跟那些仕圖上的一個樣兒。”
嫺妃這話立時周遭秀對語琴生起憤憤之。
嫺妃走過去,拈了語琴的籤牌瞧:“陸士隆之,陸氏……喲,這牌子寫得倒真是有些不合規矩呢。”
嫺妃笑著擡眼瞟著語琴:“不過本宮想,興許是下頭人寫錯了呢?或者是你家關之後就用了漢姓兒呢。那你現在親口告訴本宮,你家的老姓兒,是什麼呀?”
語琴一雙煙眉蹙:“回娘娘的話,民……沒有老姓兒。”
“哈,沒有老姓兒也說得過去!”嫺妃瞟一眼一旁的婉兮:“就如,便是漢姓人。漢姓包也無妨,同樣都是皇上自家的奴才。沒有老姓兒,可既然來選秀,必定有旗屬。你告訴本宮,你是哪個旗下的呀?”
語琴咬脣,已是快要落下淚來。
整個園中,雖然人多,可是語琴卻已彷彿置孤島之上,無人能救。婉兮在畔實在不忍,深吸口氣上前蹲禮:“稟嫺妃娘娘,語琴已蒙皇后娘娘記名。裡一切由,相信皇后娘娘心中自會有數。”
嫺妃霍地轉眸看向婉兮,鬢邊垂下的大紅珊瑚米珠串的穗子泠泠地響:“哦?拿皇后娘娘出來服本宮?大膽秀,何時又到你與本宮說話?!”
婉兮小心攥指尖:“奴才知罪。奴才只是提醒娘娘。奴才冒犯娘娘,願領罰。”
一見事態變大,敬事房太監忙也上前跪倒:“嫺主子容稟,這名說話的秀是摔傻了;而陸氏,的確已由主子娘娘記名……”
嫺妃一聲冷笑:“主子娘娘面慈心,今兒皇上又沒在,主子娘娘一個人獨撐大局,難免被你們矇騙。主子娘娘興許是隻看秀相貌尚可,便吩咐記名了,卻未必知道秀乃是漢。可是此事既然被本宮撞上了,你們便別以爲本宮也能被你們給矇騙了!”
嫺妃擡手一指語琴:“此等漢,已是犯了欺君大罪!你們立即送務府議,或有司論罪,或乾脆在務府慎刑司裡打死!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軍機,軍機大臣擬畢傅恆擢升的聖旨,徐本悄然隨張廷玉退在一旁。
軍機中唯有徐本與張廷玉兩名漢人軍機大臣。徐本又是去歲剛軍機,於是事事皆視張廷玉馬首是瞻。
徐本低聲道:“不知張大人對此事有何見解?”
張廷玉微微一笑:“你以爲傅恆年,皇上此舉似有冒進?”
徐本點頭:“年未弱冠,便獲正三品武職。傅恆恩遇,前所未見。”
張廷玉拍拍徐本的肩:“你以爲傅恆爲中宮親弟,才獲此殊遇?你太小看他了……這位國舅雖年,卻心機老道,不輸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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