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隨安和墨傾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漲得通紅，眼白遍布，以憤怒為燃料，瘋狂地燃燒著。

“你再耍小花招拖小組後，我保證你和你的墨家，再難有翻的機會。”溫迎雪哪怕是威脅時，也是溫聲細語的。

墨隨安被按在牆上沒法彈。

溫迎雪手一用力，強有力的疼得墨隨安倒吸口冷氣。溫迎雪問:“聽到了嗎?”

“聽、到、了。”

墨隨安費盡所有的力氣，從牙裡出三個字。

微瞇了下眼，溫迎雪將他松開。隨後，偏了一下頭，瞧著一臉看戲表的墨傾，並未有什麼表示，一眼掃過後就去六樓了。

墨隨安疼得直氣，手搭在牆上，弓著背，別過頭不去看墨傾。

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當初不假思索地選擇溫迎雪、趕走墨傾，結果親姐姐是個看著溫、實則冷的子，對他下手毫不留，而這場面，卻被墨傾撞了個正著。

天底下就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

墨傾提著午餐往樓上走，一步一步，不急不緩，腳踩階梯的每一個聲響，都像是千斤錘一般砸在墨隨安上。

墨隨安僵著子，一不。

他隻奢墨傾能做一回好人，當他是一團空氣，不聲不響的離開。

在墨傾即將經過他時，他抱著僥幸心理，悄悄松了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沒出完，就聽得墨傾跟唱戲似的出聲。

“好一出不要土要凰的戲。”

墨隨安渾一震，頓時惱怒，一無名怒火竄上來，衝著墨傾背影喊:“你不要太得意，有你哭的時候！”

墨傾停下了。

站在兩個臺階上，俯視著滿臉通紅、怒不可遏的墨隨安，奚落道:“先照照鏡子。”

輕描淡寫幾個字，如同冷水澆下來，讓墨隨安渾沸騰的涼。墨隨安又想起溫迎雪給他帶來的恥辱，咬牙，眼神憤恨。

墨傾坦地走了。

*

澎韌瘸了之後，買飯和送飯的任務落到戈卜林上。

戈卜林做事沒澎韌和宋一源細致，買飯時隨心所，不是按照他們三個口味來的，被墨傾等人嫌棄得。

“氣。”又一次被嫌棄後，戈卜林著腰，跟個老媽子似的當面吐槽，“你們就是被他們慣得太氣了！想當初，我們都是吃泡麵的！”

“……”

沒有人搭理他。

戈卜林轉了兩圈，繼續念叨，如此反覆，最後被墨傾一記掃踢得彎下腰，他立馬閉上，熱淚盈眶地看著三人。

“你們吃，慢吃。”戈卜林眼尾掛著淚，“你們宋老師消失了，我去幫你們參考一下論文。”

說著，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雖然是找借口離開，但也說到做到，真就去看閔昶即將收尾的論文了。

看了約十分鍾，戈卜林跑了出來，這時墨傾等人已經吃完了飯，正在收拾東西。

戈卜林滿臉震驚:“論文真是你們仨寫的?”

閔昶:“我寫的。”

沈祈:“我編程。”

墨傾:“我建模。”

戈卜林有點想口，但一想到墨傾的掃，憋住了。他盯著三人看了一會兒，隨後又搖了搖頭:“你們仨還在高中待著幹嘛，不是禍害人嗎?”

聽到這話，墨傾睇了他一眼，慢悠悠從他邊走過:“我確實不想待。

” 閔昶隨後路過:“我也不想。”

沈祈最後路過:“隨便玩玩。”

戈卜林:“……”他當學霸那些年的輝煌戰績，好像在他們仨跟前，不值得一說。

了臉，又拍了拍，戈卜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還是優秀的。

——他的友圈出了問題。

*

競賽到第四天八點結束，但是墨傾三人的進展很順利，第三天下午就提了論文。

戈卜林不在，他們給戈卜林發了一條消息，讓戈卜林來收拾東西、接人。

“去逛一逛麼?”沈祈提議。

不是個活潑好的子，但連續三天圍著一道題轉，覺骨頭都要長在一起了，不想在這裡乾等著。

“你們玩遊戲嗎?”閔昶轉著僵的脖子。

沈祈問:“什麼遊戲?”

閔昶答:“《指揮》。”

墨傾聽到了，隨後接了一句話:“去哪兒指揮?”

被墨傾沒頭沒腦一問，沈祈和閔昶皆是看向，一個頗為狐疑，一個頗為無語。

閔昶怕墨傾問出些不該問的，趕介紹:“是一款電腦遊戲，沙盤戰略方面的。遊戲以古代和近代的著名戰役為原型，匹配出兩個陣營，玩家雙方排兵布陣，就是模擬打仗。”

躺了一年多的沈祈，聽到介紹來了興致:“有意思啊。”

墨傾皺了皺眉:“對手是?”

閔昶說:“我們這種普通玩家。”

墨傾說:“沒意思。”

“也有厲害的。”閔昶用手指蹭了下鼻尖，繼續說，“這款遊戲是方開創的，目的在於普及歷史和鍛煉頭腦，玩這個需要腦子。簡而言之，都得有指揮的頭腦。今年方牽線，舉辦了第一屆大學生聯賽，時間就在這幾天。你可以單純的旁觀。”

沈祈很想去，所以問墨傾:“去嗎?”

稍作思忖，墨傾做出決定:“去。”

一點頭，事就這麼定了。

……

學校就有網咖，對份證要求不嚴格，三人順利拿到三個位置。

閔昶擔心墨傾這個老祖宗，本想手把手地教墨傾，但墨傾讓他演示了一遍注冊、登錄，以及看比賽直播後，墨傾就順利上手了。

閔昶白了這份心。

閔昶是來看比賽的，正值最後決戰的時候，兩個戰隊都是備矚目的新人，圍觀人數剛一開場就高達百萬。

跟閔昶一樣，墨傾點開直播間，戴上耳機，看著兩個陣營在沙盤上“你來我往”，看得直打哈欠。

“叩叩。”

墨傾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閔昶立馬摘下耳機，朝湊近一些，問:“怎麼了?”

“必須要組隊才能玩?”墨傾挑了下眉。

“一個人也可以玩。”閔昶解釋說，“但這跟下象棋一樣，有些枯燥，玩得人很。一般玩這個的，要麼是非常厲害的高手，要麼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

墨傾看了一眼電腦。

閔昶會意，趕幫墨傾作。

墨傾帳號已經注冊好了，閔昶打開遊戲件，讓登錄，掃了一眼的ID——“Father”。

閔昶:“……”

“嗯?”

久久沒見閔昶有作的墨傾，頗有不爽地擰了擰眉。

閔昶一秒清醒:“馬上。”

他簡單地作了一下，找到單人匹配，在點擊“匹配”後，他抓時間給墨傾講述規則。墨傾一派氣定神閑，也不知是否聽了進去。

不一會兒，匹配功，畫面跳轉，進了沙盤地圖界面。

閔昶看了一眼對手的名字，僵了一瞬，有些遲疑地建議:“要不，你這局別玩了。”

墨傾莫名其妙:“為什麼?”

“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對手，現在是單人排行榜第一名。”閔昶余瞟向墨傾，擔心墨傾了之後鬧脾氣。

“是麼?”墨傾忽然來了興致，瞥了眼閔昶放鼠標上的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