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微微一怔,順著龍紋靴往上一瞧,皇帝正居高臨下地看著。
男人表嚴肅,神深邃的墨瞳著冷然,俊朗非凡的臉龐,帝王風範表無疑。
“皇上怎的來了。”傾立馬起,盈盈附行禮。
來了就來了,關鍵是也不讓人唱報,大晚上神出鬼沒的。
嬴湛斜斜睨了人一眼,就坐到剛才坐過的椅子。
然後,傾就沒地方坐了,站在一旁跟個小媳婦似得。
李忠則挽著拂塵站在皇帝旁邊候著。
嬴湛閑適靠在椅背上,“半個月期限到了,朕自然是來檢查你的訓。”
李忠陡然一驚,他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以前,皇上也不是沒罰過別的妃嬪抄書,那都是妃嬪抄好後命宮太監送到龍軒殿。
有時候,宮妃想借此機會接近皇上,都不讓進龍軒殿的。
怎麽到了江才人這,還勞駕皇上親自驗貨了?
傾訕訕一笑,“皇上真是好記,嬪妾昨兒就抄好了,正準備拿給您過目呢,這不是正好趕上您的萬壽宴,就耽擱了,嬪妾這就去拿給您過目。”
說完,就彎腰,一拉書案屜,取了兩摞高高的宣紙,擺在了嬴湛麵前。
見狀,李忠就隨機了兩張放在嬴湛眼前。
男人視線落在兩張宣旨上,一開始,他的眼神是淡淡的。
可接著,他不由得蹙眉,“你這是什麽書法?”
“......”傾了角,也不知道呀。
小時候學書法的時候,也沒按照字帖臨摹,就是自個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如果真要說的話,隻能說是自創的了。
於是,回道:“嬪妾不懂什麽書法,就是瞎寫的。”
然後吧,就看到嬴湛用那種審視的眼神看。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懵誰呢?
“朕記得你以前不是寫篆花小楷的?何時換這種字了?”嬴湛問。
“皇上,都跟您說嬪妾失憶了。”傾鼻音有些重,帶著點嗔的語氣,“那什麽篆花小楷,我自然也不記得了,這次抄書,也是怎麽順手怎麽寫,怎的,可是嬪妾寫的不好?”
不應該呀,前世書法老師都說的字雖不似傳統的書法,但有誇寫得好呢。
嬴湛眸微轉,將視線再次落在人寫的字上。
的字也不是寫得不好,隻是太過於自由和揮灑,甚至還有些江湖氣。
屬於娟秀中帶著點瀟灑在裏麵。
說寫的是行書,又龍飛舞的像草書。
說寫的是草書,可又沒有草書那般潦草,有藝。
他牽了牽,從專業的角度點評:“寫書法講究的是堅持傳統書法的章程,行書就是行書,草書就是草書,寫的時候要出該字的特點,切莫隨心所,這樣才不會破壞書法的藝。”
“你再看看你寫的字,行書不像行書,草書不像草書,甚至還帶點舒,寫得四不像!你當你是誰,居然狂妄到想自創一門書法?”
傾垂眸:“皇上,嬪妾沒想自創一門書法,隻想抄好這兩百遍訓而已,再說了,嬪妾隻是個俗人,本就不懂書法,隻是想著怎麽順手就怎麽寫。”
“若是皇上覺得嬪妾的字寫得醜,嬪妾還是重新再抄吧,不過...嬪妾這次抄得手指頭都腫了,再抄的話,恐怕得晚點才能給您過目了。”
說得乖巧,可言語間卻在表明手痛,他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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