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梁王二字,白卿言瞳仁驟然一,肅殺的寒意霎時蔓延開來。
白卿言還沒來得及問,白錦稚就急吼吼掀開簾子,不住暴脾氣問:“他們梁王府的婢來我們府上鬧什麼呢?”
白錦稚氣得不輕,那日國公府鬧出那麼大的靜,發賣了五家一共三十九口人,就是因為梁王買通了門房婆子,見天兒的和長姐邊的春妍勾搭,梁王府上的婢還敢正大明來。
“梁王府的婢說要見大姑娘求,請大姑娘容一條生路!郝管家派了婆子和管事去詢問,那姑娘卻一口咬定不見大姑娘絕不說,也不愿意進府,就在咱們國公府門前跪著哭!現在咱們府門口圍了好多看熱鬧的。”
白卿言冷著張臉問:“什麼時候的事,有沒有驚母親?”
“一刻鐘前,郝管家還沒敢讓驚夫人。”國公府下人忙回道。
“你回去,告訴郝管家這事不必驚母親,既是沖著我來的,咱們就正正經經從正門回去,我也好問一問……梁王府的婢怎麼就得讓我容生路了。”
說完,放下簾子,面沉沉。
白錦桐一向機敏,很快就察覺出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梁王府里來的?長姐,梁王府先是買通長姐邊春妍,探知長姐私!后又派出這個婢,我猜……怕是要拿長姐的名節做筏子!長姐心里可是有數了?”
勾著白錦桐不做聲,那日國公府才大張旗鼓整治了一番,還想著就當是自己小人之心防著梁王用些不流的手段,沒想到這才不過四天,梁王就迫不及待的遣人來了。
還真是高看了梁王的品格。
“一個小小婢怕做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是敢來……看我不一鞭子死!長姐你一會兒盡管回府,我保證堵死的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嗶聲!”白錦稚咬牙切齒的攥住了自己腰間的鞭子。
“堵不如疏,且先看看那婢說什麼,再想對策……”抬眼笑看著白錦稚,“小四一會兒你就立在看熱鬧的人里,眼睛亮一點兒,千萬別讓那姑娘當著我的面兒尋了短見。”
“長姐放心!”白錦稚拍著脯保證。
白卿言一句話白錦桐就明白了其中意思:“對,不能讓弄出什麼梁王忠仆以命相求長姐去見梁王的事來,不知道還以為咱們長姐和梁王真的有了什麼私。”
白錦稚點頭,心里越發鄭重起來。
“長姐那我呢!”
“還有我!還有我!”
見小五和小六也躍躍試等著給安排任務,忍不住低笑一聲,抬手點了點兩個孩子的額頭,眉目間全都是溫:“你們兩個……隨馬車回府,去和你們七妹妹玩兒,不許在外面看熱鬧,否則長姐為你們生辰準備的那兩匹汗小馬駒就沒有了!”
那些骯臟齷齪的東西,不想讓兩個還小的妹妹看到,們的世界該是干凈的,愿傾畢生之力守之、護之。
一聽說白卿言要送們汗小馬駒,兩人澄澈的眸子頓時放亮,興高采烈保證絕不看熱鬧。
白卿言還未下馬車,就看到了正兒八經跪在國公府門前的紅翹正,瞇起眼來。
前世白卿言在梁王府見過紅翹,這丫頭對梁王十分忠心。后來梁王奉命前往平山剿匪,紅翹委暴的山匪頭子,才助梁王一舉滅了平山匪患,可紅翹最終卻埋骨于平山。
也難為梁王看得起,竟派來了紅翹這樣的心腹。
眼見致的青幃馬車緩緩停在正門前,紅翹側的雙手收。
春桃扶著白卿言下了馬車,白錦桐隨其后。
“白家大姑娘來了……”看熱鬧的人群低聲議論。
見白卿言看也不看地上跪著的紅翹直徑走上國公府高階,紅翹這才著了急,跪行幾步忙喚道:“白大姑娘,我是梁王府上的丫頭紅翹!我知道白大姑娘是因為我恬不知恥伺候了殿下,所以才生了殿下的氣,惱怒之下才斷了和殿下的聯系!殿下的玉佩不肯收……殿下了那麼重的傷親自來求見姑娘也不見!”
白錦桐瞪大了眼正開口,卻被轉過來的白卿言按住了手。
紅翹哭得更加凄慘:“大姑娘……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雖然慕殿下,可也只是希能在殿下邊伺候而已,沒有別的奢!殿下心里只有大姑娘,大姑娘怎能因為奴婢這麼卑微的賤人傷了和殿下的分?因著姑娘不肯見殿下,殿下急火攻心回去就吐了一口,奴婢真的是沒有辦法,求姑娘救殿下一命!今日奴婢以命相贖……絕不會再姑娘和殿下面前礙眼,只求大姑娘原諒殿下!”
說完,紅翹拔下頭上簪子就往自己心口去。
在人群中的白錦稚眼疾手快,鞭子破空聲響起,穩準狠在紅翹的手腕上,簪子應聲跌出去老遠!紅翹人也被白錦稚制住。
白卿言心頭蹭蹭冒火,眼神著凜然寒意。
這紅翹為了梁王真是什麼都能豁得出去,口齒如此伶俐不說,還企圖用命按死了和梁王有私這事。
“好歹毒的手段!”白錦桐咬了牙關,要不是長姐有所準備讓白錦稚在人群中防備,這紅翹真的死在國公府門前,長姐就是有一萬張也說不清了。
“大姑娘,殿下不能沒有姑娘啊!奴婢是個蠢笨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賤命一條只能以死讓姑娘泄憤!求姑娘原諒殿下吧!”紅翹歇斯底里哭出聲來。
看客議論紛紛,都似發現了驚天聞。
這看似剛直不阿的白家大姑娘,居然和梁王有私。
紅翹的話把春桃氣得臉鐵青,大庭廣眾之下這丫頭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說們家大姑娘和梁王有私啊!春桃不免又怨恨起春妍來:“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
“讓說,不說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白卿言側頭看了眼門口婆子,坦然從容笑著,“給我端把椅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