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法醫試驗室,林秋浦問林冬雪:“對這案子,你怎麼看?”
林冬雪想了想,答道:“剛剛彭隊長說了,死者上的首飾全部不見了,我想會不會是一對來山里殉,孩先死了,男的正準備自殺卻闖一個第三者,第三者和男的起了什麼爭執,把男的殺害了,然后擄走了孩上的飾,還有兩人的手機,并用石頭把他們毀容。”
“?我看未必!我認為這案子就是一樁報復殺人,只是兇手殺完人之后,把尸棄到深山里,偽造這個樣子。”
“哥,你忘了在現場發現的掙扎痕跡?”
林秋浦一陣啞然,又說:“那就不是棄尸,可能是在山的手。”
“三個人同時出現在山里,兩名死者肯定是有關系的。”
“不見得,他們死亡時間差得很多,應該是一前一后死的,加上肚里的食不一樣,是的可能非常低,我認為是不相干的路人。”
“照你這樣說,難道是兇手先殺了孩,然后蹲守在山里,又害死了第二個人?”
林秋浦也想不明白,苦笑一聲,“越說越,先查吧!”
接下來全是力活,專案組的警員挨個轄區走了一遍,匯總了一下近期失蹤人員的報警,從中篩選出可能符合條件的,又一一走訪其家人。
這個工作,就花去了三天時間,彭斯玨這邊有了進展,他從死者上殘留的首飾微粒發現,這些首飾全是純金的,經過顱相復原出來的死者面貌,是一個五端正、牙齒整齊的孩子,當在專案會議上展示這兩樣線索時,大家立即有一種直覺,這八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
男死者的相貌復原圖,只能說相貌平平,彭斯玨在深度解剖中發現他有腰勞損的癥狀,另外,和上次陳實帶來的煙灰樣本作比較發現,男死者平時的是五塊錢一包的香煙。
這樣一比對,一個酷登山的窮小子形象就映了大家心中。
彭斯玨還說:“死者的藥是琥珀膽堿,是一種骨骼松劑,臨床上多用于局部麻醉,可引起心過緩、心律失常、心搏驟停等,超量注可致人支氣管痙攣或過敏休克死亡。死者的琥珀膽堿達到了致死劑量。”
“這種藥,普通人容易搞到嗎?”林秋浦問。
彭斯玨搖頭,“這我不清楚。”
林秋浦吩咐下去,一部分去查藥的來源,一部分本復原圖繼續確認死者份。
有了復原圖,工作效率大大提升,當天他們就確認了死者的份,名蔣梅,97年出生,就讀于某大學金融管理專業,剛剛畢業一年,還沒有工作。
蔣梅父親是某銀行的行長,實打實的有錢人家千金小姐。
局里一個電話把蔣梅的父母召來了,當看見孩面目全非的尸時,老倆口泣不聲,負責接待死者家屬的林冬雪只能盡力安二老的緒。
蔣梅母親哭著哭著,突然說:“都怪我們,不該的!”
蔣梅父親卻然大怒道:“這全是那小子害的,早知道就不該讓兒和他來往!”
林冬雪問:“你們說的人是蔣梅的男朋友嗎?可不可以詳細地對我們說說。”
林冬雪請他們來到一間會議室,給倒了杯茶,蔣梅母親一直沉溺在悲傷之中,蔣梅父親開口說,他們兒在校期間和一個程超的窮小子談朋友,這事一直瞞著家里,后來畢業后,父親打算把他同學的兒子介紹給,兩人不但門當戶對,相貌也很般配。
見了一次面,對方對蔣梅很有好,蔣梅卻表示毫無興趣,父母便問是不是在外面有男朋友了,幾番追問之下才承認自己有個男朋友,程超。
父母于是把程超到家里來吃飯,自打第一眼,他倆對這窮小子就看不上眼,既沒有家教也沒有涵養,口口聲聲說什麼以后會好好工作給蔣梅幸福,父親一直冷笑,心說自己辛苦養大的兒怎麼能給這個窮小子。
當天晚上,父二人就大吵一架,父親止兒再和這窮小子來往,蔣梅不愿意,最后把自己關在門里。
這件事使家里關系鬧得很僵,親戚朋友都跑來勸蔣梅,可就是不聽,父親斷絕了的經濟來源,止出門,可還是經常溜出去,和那小子見面,家里人就拼命地圍追堵截,搞得像打游擊一樣。
沒想一夜之間蔣梅失蹤了,他們以為是這窮小子帶私奔,可沒想到,再見面時竟是天人永別……
“肯定是那窮小子殺了,肯定是!我要告到他家破人亡!”父親滿臉淚痕,惡狠狠地說。
母親也抓住林冬雪的手哀求道:“警察同志,我們會全力配合調查,一定要把殺害我們兒的真兇繩之以法!”
“可是……”林冬雪有點猶豫,看這對夫妻這麼傷心,又忍不住不說,“其實尸總共有兩,還有另一男尸,年齡二十五歲左右。”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父親說:“難道小梅真和這個窮小子一起殉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我們啊,你這個不孝!”母親拍著桌子慟哭。
“你們還記得程超的長相吧,可不可以去辨認一下?”
這對夫妻答應了,來到技中隊,技人員給他們看男死者的3D復原圖,他倆瞅了半天,父親說:“這沒頭發沒眉的,認不出來。”
“你還記得他什麼發型,什麼眉型嗎?”
“眉……普通的那種,發型我記得側面著頭皮,前面蓄著一絡頭發……”想到這件事,父親出嫌惡的表,“我就頂看不上這種標新立異的年輕人。”
技人員在電腦上作起來,加上頭發之后,父親說:“對對,就是他,我還記得這張臉!真不知道小梅怎麼看中他的!”
母親說:“不是不是,鼻子不對。”
林冬雪說:“死者面部已經被破壞,鼻梁屬于骨,可能復原得不是太吻合。”
技人員修改了一下鼻子,一會加高一會放低,母親還是搖頭,“眼睛也不像。”
父親卻一口咬定,“就是這張賊眉鼠眼的臉,我記得真真的。”
“不是的,肯定不是。”母親確信道。